二十一章：聚兵麾下
楚毅看着打着火把的四百来号人，乌压压的人群都以我为中心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被人群看着的楚毅现在退有些发软。
楚毅用眼神向着人群扫视了两边，深深吸了两口气定了定神。
“各位老少爷们儿，我就是楚家的家主，也就是雇佣你们的人，你们看清楚咯。”楚毅先是对着这群汉子宣示了主权。
停顿了了一会儿，楚毅看着人群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说：“知道野叔给你们许下的价钱，但是在我这里是不算数的。”
我话音刚落人群就轰然了。
“老子就知道，咋有这么好的主家，花这些个钱雇咱，都是些狗日的，幸好儿郎们没有跟着过来。”
“还是回去吧，说话不算数的人信不得。”
“还是听听能给多少吧，不能白跑一趟啊。”
“白跑？敢让俺们白跑一趟俺们就自己动手拿俺们该得的一份儿。”
楚毅听着人群里闹哄哄的讨论，等这群汉子的火气都有已经被勾起了才准备继续说起。
我对楚野示意了一个眼神。
楚野立即走上前，大神吆喝：“都静下来了，先听俺家少爷说完，直娘贼，谁会坑你们这些个穷鬼，能刮出几两肉来啊？”
楚毅眼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不是火上浇油嘛，但凡人群里有个脾气火爆的今天就得血溅当场呀。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楚毅吆喝了一声后人群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楚毅继续讲来：“我楚叔给大家开的价钱是：五斤盐、五两银子、一百斤粮食、一把刀子、五匹棉布，但是我今天把这个价钱再翻个番儿，二十斤盐巴，二十两银子，三百斤粮食，长短刀子三把，棉布家里现在没有存货，就先给五匹，以后再添上。”
人群‘嗷’的一声就炸开了。
一群汉子不停的问周围的人群，自己有没有听错？这样的价钱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心理预期太多太多了。
楚毅看到人群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想到楚野对他们的态度，心里就明白了，这些朴实的汉子心里有着更为朴实的价值观念，既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人会对你无缘无故的好。
为了安慰这群汉子的人心，我只好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不止如此，而且每个月都会有二两银子的赏钱、盐巴、布匹、刀子等物件儿都不会少。但是，我想要请来的是敢打敢拼的汉子，若是怯懦之人，俺就直接驱逐，大家不可有异议。”
听到楚毅是花大价钱请他们玩儿命，他们这才开心起来，他们不怕玩儿命，在大山里不敢玩儿命就想活着那是痴心妄想。
要知道此时明朝正规军一年的军饷大概也就二十两银子，楚毅给的安家费已经足够五十两银子了，每个月二两银子的饷钱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已经大大超过了朝廷正规军的军费了。
楚毅心里想着，这个价钱开出去，家里又要出现财政赤字了，楚福的一张老脸又要耷拉起来了。
好在楚大疆在洞庭湖给家里传来了好消息。
楚毅来不及想太多，一个体格超群的年轻汉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光看这个汉子的气质和体魄无法把他和周围的人区分出来，但是他一走动周围的人自觉得都给他让路，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为举止就跟寻常人有很大的不同，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彪悍的味道扑面而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毅总感觉这年轻人的身上有股子凌厉的气质，一开始楚毅不明白是什么气质，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手底下有过人命而且还不止一条的变态所特有的气质。。
汉子走到我面前讲：“这位少爷，您放心，俺们只要是拿了少爷的钱粮，必然为少爷拼命，俺们的人里面出了怕死的贱货，不用少爷动手，俺们自己结果咯了他。”
“就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命，一起求活，公平的很。”
“这伢子看不起俺们呢，俺们咋个会出贪生怕死的货色来。”
我看着人群虽然依旧吵吵嚷嚷，但是讨论的基本都是拿了赏钱送回家去，自己就把命留在这里好了的话。
于是和家丁们忙活着把人安排在了还在修建中的营地里，在这一过程中所有人都表现出了强大的服从性，这也是让楚毅惊喜的地方，好在没有出现什么为了抢好地方而争抢的情况发生。
第二天一大早安排好了四百多号人的早饭问题，就把家里剩下的粮食和银子以及刀子布匹装了满满四大船，由一百多个土司汉子和楚福手底下的部分水手送回家去，并再次帮楚家招募大批的山里汉子。
倒不是常德府没有人手，而是常德府户籍管理相对于大山里要严格很多，在常德府周围的城乡招募人手难免引人注意，而在大山里哪怕招募再多的人手也不会引人注目。
再有就是山里人更穷苦，同样的价钱可以收山里人的心，但是对城里人来说却难以让其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想法。
吃早饭时，楚毅与彭飞商议了一阵，尽力再招募五百来人即可，再加上家里的山贼水寇，这也就是楚毅掌握的财力可以养活的最大人口了。
彭飞就是昨天代表土司汉子表明态度的汉子，在人群里比较有威望，是个顶好的猎手，除了猎兽也会猎人，靠着打猎的手段养活了一家人，还把自己养活的一身精壮肌肉。
可惜这样一个汉子在老家得罪了土司，当时的土司兵故意强抢他的猎物，被他一个人放翻了六个兵丁，虽然只伤人而未杀人，但是梁子毕竟结下了，故而一跑了之，家里有村寨帮忙看着，安全倒也无需太担心。
楚毅和彭飞慢悠悠的绕着营地溜圈子，边溜边聊，营地里几百条汉子热火朝天的砍树、锯木、修房子，吃了主家的饭就得为主家干活，没有闲着的道理。
在和彭飞聊天的过程中楚毅也了解了很多土司百姓的情况，总结下里就是四个字‘众生皆苦’。
聊着聊着就发现了一只大型的商队赶着马匹向楚家的方向赶过来，楚毅远远的看着商队就好奇着商队的兴致，想要上前聊上一聊，我总是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彭飞却高声喊了一身，上百个土司汉子就集结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彭飞一脸谨慎的说道：“少爷，远远的就看着这只商队怪异了些，三十号大人各个精悍，马匹上虽然都托着几个大大的麻袋，都是马脚却很是轻松的样子，可见马上驮着的都是很轻的东西，不敢损伤马力。俺琢磨着啊，这群人更想是马匪。”
“你眼神真好。”我淡淡的夸了他一句。
隔得如此之远，连马走路的神态都能看清楚，楚毅反正是做不到。
在听到彭飞说出了‘马匪’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就大致知道是谁过来了。
果然，马队靠近后一个做商人打扮的领头人正是楚彪。
楚毅瞧见楚彪阴翳的脸上也扯出了一个丑极了的笑脸，看来又有惊喜要收到了。
“彭飞啊，让人手都散了，干活去吧，是自己人。”楚毅吩咐道。
“楚彪见过少爷，不负少爷所托，带回来了这些个宝贝。”
楚毅看着楚彪的手下随手把马匹背上的袋子扯下马来。
果然，袋子里都是一些干草。
“彪叔才是楚家的宝贝，和彪叔的平安相比，这些马也算不上宝贝。”
“哈哈哈哈，臭小子就是会说话。”
楚毅看着楚彪的一张丑脸上甚至笑的泛出了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