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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章:奇人异事

二十六章:奇人异事

古人的幸福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楚毅如今的身价早已远远超过十万两了,可惜身边无鹤可骑,也不敢远下扬州。

只好在这常德府城的沿江繁华地带耍耍少爷威风。

这一次楚毅可是打算好好逛一逛这常德府城的繁华之地。

随身带着的六个剽悍家丁给了楚毅极大的安全感,脚步也变得极为轻快。

走在遍是红墙绿瓦的沅江水畔,微微抬抬头就看到眼前尽是楼阁飞檐突兀,或雕刻奇禽或绘画异兽,一派古典美感。

主街道上,行人不多,却也把并不宽阔的街道占据了大半,无论是急匆匆挑担赶路的农民还是慢悠悠长衫负手的读书人脸上多有菜色,看不出多少神采。

少见的有几辆轿子与马车自楚毅身旁经过,期待的娇羞的小姐挑开帘子的场面也没有出现,心目中的熙熙攘攘的古代街道与现实还是有着巨大的区别。

既如此也就把注意力从行人身上移开。

街道两旁,有客栈、酒肆、茶楼、当铺,不管生意如何掌柜和小二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店铺外的小摊贩生意反倒是不错。

街巷中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或是就地摆摊或是沿街叫卖,令楚毅新奇的是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风筝的、香囊的,后世除了在装修的各种大同小异的号称正宗古镇之外,几乎是找不到这些稀奇的玩意儿,而后世装模作样的街市又如何比得上这原汁原味呢?

令楚毅感到熟悉的也有,一些貌似憨厚实则精明的农家小摊,贩卖的多是鱼货、野味、蔬菜、绣品,多种多样的吆喝声给这古朴的城市增添了不止一点点的人气。

继续走着,不自觉的走到了穿城而过的沅江河堤上,这里的百姓衣着考究长衫的就极多了,仿佛整个常德府城的财气都聚集在此,这才符合了楚毅心目中热闹非凡的古代城市样貌。

楚毅本应该是好好观察四周人物的,但是这静谧流淌着的沅江却几乎实在瞬间就吸引住了楚毅的魂灵,这蜿蜒曲折的江面上笼罩着一片蒙蒙的雾,让人感觉如同仙境。

“这位小公子好兴致啊,只是不知小公子是在看着沅水呢还是在看沅水上的美人?”一句不合时宜的搭话将楚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回头看去,一个张坏坏的笑脸极富特色,本是一张俊俏的脸庞,脸上两道既黑浓且粗短的眉毛却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搭话的孩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头戴方巾,穿着一身上好的月白色衣衫,做学子打扮,后腰插着的一把紫檀木折扇又将这少有的书生气质尽数驱散。

“见过这位大公子,小公子如今不过十岁,眼里如何走的进美人?这浩荡沅水之上有美人乎?”楚毅见这男子语气带着挪俞,也在大公子的‘大’字上加重了语气。

“小公子第一次来这常德府吗?”男子再问。

楚毅说道:“哦,何以见得?”

“那杨某人就放肆几句了。”

男子先是爽朗的讲道,见楚毅没有甚反应,于是又说:“常德府本就不大,能养得出这般出尘气质的门户就更少,更何况小公子连我杨某人都不认识,自然是第一次入这常德府城咯。”

这位小公子对于自己在常德府的名声极为自信,楚毅对他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大公子既然开口问了小公子,小公子也不敢无礼,在下乃常德人士,常住府城之外,无意进府城逍遥,敢问大公子名讳?”楚毅也粗略讲了自己的来历,并反问了对方。

“在下杨山庭,既是常德人士,那称某一声世兄即可。”男子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果然不出楚毅所料。

杨家乃是常德府的大族,家主乃是累官至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的杨鹤,其继承人下一代家主更是大名鼎鼎的杨嗣昌,现如今的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几年之后的兵部尚书。

“在下楚毅,未有表字,大公子乃是高门大户,小弟不敢称世兄。”楚毅讲了自己的名字,同时也抬高了对方的脸面。

“山庭虽是文弱公族侄,但如今也尚无功名在身,白身一个而已,如何不能与楚贤弟兄弟相称?”

原来是杨嗣昌的侄儿,楚毅心里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也回答道:“那么楚毅就见过杨世兄了。”楚毅向着杨山庭轻轻一礼。

他也马上回了一礼,大笑着讲道:“这就对了嘛,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楚毅也轻轻笑出了声音,两个都未曾及冠的男孩儿站在沅江之畔笑的向大笑两个傻子。

楚毅一边笑一边在心里猜想着,杨山庭估计还在心里思索常德周围的楚氏门人,料想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眼前的气质出尘、随侍六条大汉的小孩儿仅仅只是常德府外的一个小小世袭百户官儿罢了。

两个小孩儿的谈话间河堤之上人员不断增加,骑马的坐轿的都不少,更多的是步行而来,只是未曾看到像我一样带着精悍家丁。

“小弟不经常出入繁华之地,不知此刻这河堤之上何以汇聚这么些人?可有要事?”楚毅向杨山庭问道。

“咦?贤弟竟不知今日乃是湖广大地上最是艳名远播的潇湘坊的花船游览至常德府的日子吗?”杨山庭对我不知道此事颇为惊奇。

“我说杨世兄啊,以你的家世不至于为了一群青楼女子在这沅水上吹着冷风吧?”楚毅有些诧异,一些个青楼女子既然足以迷惑住杨山庭这样家世的子弟。

杨山庭和我说了几句话后就依然把头转向了沅江水面上,听到我的疑问头也不转的瞟了一眼我,讲道:“哥哥玩儿的这叫情调。”

我看着杨山庭的傲娇神态甚是无语,不管是杨鹤还是杨嗣昌都是一代人杰,家中居然能出了这般奇葩子弟。

杨山庭似乎发现了我神态异变,轻声说道:“贤弟是不知道啊,为兄家世甚严,及冠之前自然是不许触碰这些刮骨钢刀,否则家里必有重罚。

贤弟啊,哥哥我享受的是在万众瞩目下以文采击败这沿江的一众读书人,在这些人羡慕嫉妒的眼光里登上花坊,啧啧啧,这种滋味,实不足为人所道也。”

明白了,是个自恋狂没跑的了。

“这常德府本地就没有青楼楚馆吗?这些人何必在大日下挤在此处等候?莫非这潇湘坊的姑娘有什么特殊之处?”我有些奇怪潇湘坊对人的强大吸引力。

杨山庭也不避讳,直言道:“常德府本地多是庸脂俗粉,哪里有汇聚湖广佳丽的潇湘坊有看头呢,而且潇湘坊在常德府也有花坊驻地。”

嗯,喜新厌旧的心态嘛,不稀奇,全世界的男人数个上下五千年都不外如是。

看来潇湘坊在湖广的能量不可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