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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司马迁因何而死

司马迁是我国历史上伟大的文学家和史学家,多数史书关于司马迁的记载皆止于《史记》的撰写,而对于司马迁的卒年和死因这个问题,由于缺少史料,始终是悬在人们心头的一个谜。

关于司马迁死的具体时间,有人认为这是司马迁寿终正寝的证明,也有人认为这正好说明司马迁死得不明不白,值得探究。《史记·集解》引东汉学者卫宏《汉旧仪注》云:“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后坐举李陵,李陵降匈奴,故下蚕室。有怨言,下狱死。”葛洪《西京杂记》也有与此类似的记载。有人据此推断司马迁是因作《报任安书》而死的,且死在作《报任安书》那年(据王国维考证,《报任安书》作于太初四年)。郭沫若认为司马迁下狱的事必定在当时有很多入知道,故卫宏、葛洪将它写下来。卫宏和葛洪都是当时著名的大学问家,不会无中生有,捏造事实。在《汉书·司马迁》“赞”中,班固叹息“以迁之博物洽闻而不能以知自全”,悲其“既陷极删”(指腐刑)之后,又不“能自保其身”,这说明司马迁的死很不正常。

有的学者对此则提出异议。考察目前存在的有关司马迁行事的记载,共有四条,其中,至少有两条不符合史实,因此卫宏说司马迁“下狱死”这件事,因证据不足,不可全信。古书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汉书》中司马迁“既陷极刑”,不“能自保其身”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些认为司马迁可能死于汉武帝晚年的“巫蛊之狱”。巫蛊案发生在征和元年,当时江充任治巫蛊使者,他与卫太子有怨,恐武帝晏驾后太子对自己不利,因此想借机除掉太子。太子杀江充后自杀,武帝穷治巫蛊之狱,转而穷治太子死之狱,一直到征和四年,前后死者达十几万,任安也是“巫蛊之狱”的殉难者之一。这场灾难,牵连到当时许多文武官员,司马迁恐怕也难以幸免。从《史记》记事内容可以发现,太初四年至征和二年还有记事,征和一年后就没有记事,司马迁很可能是《汉书》所说的“巫蛊之祸,流及士大夫”的牺牲者。

还有人认为司马迁死于武帝之后,《史记》各篇里有汉世宗的谥号“武帝”。西汉学者褚少阳曾说过“太史公记事,尽于孝武之事”。“武帝”是汉世宗刘彻死后后人所追加的谥号,如司马迁比武帝先死,怎么会知道这谥号呢?有人考证司马迁《报任安书》作于征和二年十一月,在武帝驾崩前4年,从《报任安书》的内容可以知道当时《史记》并未全部完成,以后还有补辑,故涉及到武帝的地方,改称谥号,也就不足为奇了。

总而言之,司马迁到底是“有怨言,下狱死”或因“巫蛊之狱”而死,还是平安地活到武帝之后,寿终正寝,目前还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进行确定,有待于今后新史料的发现和人们的进一步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