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苏轼文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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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文集三十四(2)

伯固必频见,告致恳南华师,亦略道意。行役未休,疲厌甚矣,何时复见一洗濯耶?或转示此纸,幸甚!幸甚!

曾见伯固言,欲炼钟乳,果然否?告求少许,或只寄生者亦可。为两儿妇病,皆饵此得效也。陈公密来时,可附致否?

与游嗣立二首

以下俱惠州某启:谪居瞻望不远,屡欲上问,不敢。忽辱手教,劳慰周厚,感仰深矣。比日履兹初凉,起居佳胜。某蒙庇粗遣,未缘披奉,惟冀若时自重。谨奉手启布谢。不宣。

某启:使人久留海丰,裁谢稽缓,想不深责。舍弟谪居部中,尤荷存庇。家书已领,并增感怍。馀非笔墨可究。

与张景温二首

以下俱儋耳某启:久不上问,倾仰增剧。比日窃惟按抚多暇,起居佳胜。某罪大责薄,复窜海南,知舟御在此。以病不果上谒,愧负深矣。谨奉手启,布谢万一。不宣。

某垂老投荒,岂有复见之期,深欲一拜左右。自以罪废之馀,当自屏远,故不敢扶病造前,伏冀垂察。

与冯大钧二首

以下俱南迁某启:经由烦溷,铃下佩荷深矣。比惟起居佳胜。某来早发去,自是岭海阔绝,怅然。所冀以时自重。谨奉手启布谢。不宣。

某有广州市舶李殿直书一封,烦附递前去,复不沉没,为荷。勿讶浼渎。

与庄希仲四首

以下俱南迁某启:山阳恨不得再见,留书告别。重烦遣人答教,具审弭节已还,起居佳胜。某少留仪真,旦夕出江,瞻企逾邈,怅焉永慨。尚冀顺时为国自重。不宣。

某辄有少烦,方深愧悚,遽承差借三卒,大济旅途风水之虞,感戴高谊,无以云谕。书信已领,人回日,别上状。适暑毒,不佳,布谢不详谨,悚息!悚息!仲光承非远赴阙,是否?因会,乞致区区。

某启:甬上奉违,忽已累月,思咏可量。比日窃惟履兹秋暑,起居佳胜。罪废之迹,曲荷存眷。差人津送,感愧无已。未期瞻奉,伏冀以时为国自重。不宣。

某启:罪大责薄,重罹窜逐,迁去海上,益远左右,但深依恋。途次裁谢,草草。恕悉,幸甚。

与张逢六首

以下俱儋耳某启:兄弟流落,同造治下,蒙不鄙遗,眷待有加。感服高义,悚息不已。别来未几,思仰日深。比日起居何如?某已到琼,过海无虞,皆托馀庇。旦夕西去,回望逾远,后会未涯。万万若时自重,慰此区区。途次裁谢,草草。不宣。

某启:海南风气,与治下略相似。至于食物人烟,萧条之甚,去海康远矣。到后,杜门默坐,喧寂一致也。蒙差人津送,极得力,感感。舍弟居止处,若早得成,令获一定居。遗物离人,而立于独,乃公之厚赐也。儿子干事,未暇上状。

某启:久不上状,想察甚衰疾多畏,非简慢也。新军使来,辱教字,具审比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某到此数卧疾,今幸少间。久逃空谷,日就灰槁而已。因书瞻望,又复怅然。尚冀若时自厚,区区之馀意也。不宣。

某再启:闻已有诏命,甚慰舆议,想旦夕登途也,当别具贺幅。某阙人写启状,用手尺,乞加恕。

某启:子由荷存庇深矣,不易一一言谢也。新春,海上啸咏之馀,有足乐者。此岛中孤寂,春色所不到也。

某启:新酿四壶,开尝如宿昔,香味醇冽,有京洛之风,逐客何幸得此,但举杯属影而已。一笑!一笑!海错亦珍绝。此虽岛外,人不收此,得之又一段奇事也。眷意之厚,感怍而已。

与朱振二首

以下俱惠州某启:前日蒙示所藏诸书,使未学得窥家传之秘,幸甚!幸甚!恕先所训,尤为近古。某方治此书,得之,颇有所开益。拜赐之重,如获珠贝,又重烦令子运笔,益深愧感。老拙不揆,辄立训传,尚未毕工,异日当以奉呈也。新说方炽,古学崩坏,言之伤心。区区所欲陈,未易究也。临纸慨然,不一一。

公于《春秋》发明固多矣,舍弟颇治此学,异日相见,当出其书互相考也。然此书近遭废锢,尚未蒙牵复,公尚敢言及耶?想当一笑。

与萧世京二首

以下俱惠州某启:春和,窃惟起居佳胜。某罪谴,得托迹麾下,幸甚。到惠即欲上问,杜门省咎,人事几废,以故后时,想不深讶。未缘瞻奉,伏冀为时自重。谨奉手启布闻,不宣。

某再启:不审使斾巡按至惠,得遂际见,何幸如之。某始寓僧舍,凡百不便。近因正辅至郡,许假馆行衙,不及面禀,辄已迁入,悚仄不已。想仁念顾恤,不深讶也。

与萧朝奉一首

惠州近得见令兄提举,稍闻动止之详,为慰。少事辄冒闻,幸恕率易。儿子迈般挈数房贱累,自虔易小舟,由龙南江至方口出陆至循州,下水到惠。贱官重累,敢望矜恤。特为于郡中诸公,醵借白直数十人送至方口,计未远出州界,切望垂念。已于循州擘画得数十人至方口迎之也。流落困苦,想加愍察。

与罗秘校四首

以下俱惠州某启:专人至,承不鄙罪废,长笺见及,援证古今,陈义甚高,伏读感愧。仍审比来起居佳胜,至慰!至慰!守局海徼,屈淹才美,然仕无高下,但能随事及物,中无所愧,即为达也。伏暑,万万自重。

某启:衰病,裁答草草,不讶!不讶!知不久美解,即获会见,至喜!至喜!掩骼之事,知甚留意。旦夕再遣冯、何二士去面禀,亦有少钱在二士处。此不覙缕。增城荔子一篮,附去人驰上。不罪!不罪!

以下俱儋耳某启:蒙惠书,非眷念之厚,何以及此。仍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老病之馀,复此穷独,岂有再见之期,尚冀勉进学问,以究远业。

某启:官事有暇,得为学不辍否?有可与往还者乎?此间百事不类海北,但杜门面壁而已。彼中有粗药治病者,为致少许。此间如苍术、橘皮之类,皆不可得,但不论粗贱,为相度致数品。不罪!不罪!

与朱行中十首

以下俱北归某启:真阳一见,大慰宿昔。匆遽就别,怅惘可知。行役纷纷,且未有便,尚稽驰问。特辱专使手书,具审下车以来台候康胜,感慰兼集。某承庇如昨,更五六日离韶。已远左右,伏冀为国自重。人还,匆匆,不宣。

某前承借示新诗。久矣不见斯作也。然世俗识真者少,独唱无和。账勾谢民师,公若不以位貌为间,亦庶几班斤郢斫也。老拙百念灰寂,独一觞一咏,亦不能忘。陋句数首,录呈,以为一笑。手启上问,恃知照不深责也。

某启:违阔滋久,向往徒勤。比日履兹寒凝,起居佳胜。承旌驭已至,即欲走谒,谨先奉手启上问。

某谪居岁久,未尝冠帻,比日又苦小疖,不能巾裹。欲服帽请见,先令咨禀,如许,乃敢前诣。幸不深责。

某启:近因还使上状,必已闻达。连雨凝阴,台候康胜。某蒙庇粗遣,已达虔州,少留,须水度赣,更半月行也。南海静治,有足乐者。想有妙唱,自南而北也。后会未期,万万自重。不宣。

某启:别后两奉状,想一一闻达,比日履兹春和,台候胜常。某滞留赣上,以待春水至,此月末乃发。瞻望怅惋。南海虽远,然雅量固有以处之矣。诗酒之乐,恨不日陪接也。更冀若时保练,不宣。

般家人蒙辍借,行计遂办,非眷念特达,何以及此。言谢不尽,悚作而已。

某蒙眷厚借取行李人,感愧不在言也。但节级朱立者无状,侵渔不已,又遂窜去。林聪者,又殴平人几死。见禁幸所殴者渐安,决不死矣。此中人多言于法有碍,不可带去,故辄牒虔州云。得明公书,令某遣还,多难畏事,想必识此心也。买公用人于法无碍,故仍旧带去。此二十馀人,皆得力不作过,望不赐罪。穷途作事皆类此,惭悚不可言。已得二座船,不失所矣。幸不贻念。陋句数首,端欲发一笑耳。

少事不当上烦,东莞资福长老祖堂者,建五百罗汉阁,极宏丽,营之十年,今成矣。某近为作记,公必见之矣。途中为告文安国,篆得阁额,甚妙。今封付去人。公若欲观,拆开不妨,却乞差一小心人赍送祖堂者。不罪!不罪!

某已得两舟,尚在赣石之下,若月末不至,当乘小舟往就之。买公用人以节级持所赍钱窜去,又以疫气多死亡者,以此求还。官舟亦无用多人,故悉遣回。皆以指挥严切,甚得力,乞知之。适少冗,驰问不尽区区。

与曹子方五首

以下俱惠州某启:奉别忽二载,奔走南北,不暇奉书申问。子由转附到天门冬煎,故人于我至矣。日夜服食,期月遂尽之。到惠州,又递中领手书,懒废益放,不即裁谢。死罪!死罪!

某启:专人至,教赐累幅,慰抚周尽。且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某得罪几二年矣,愚陋贪生,辄缘圣主宽贷之慈,灰心槁形,以尽天年,即日殊健也。公别后,微疾尽去,想今亦康佳。养生亦无他术,独寝无念,神气自复。知吕公读《华严经》有得,固所望于斯人也。居闲偶念一事,非吾子方莫可告者。故崇仪陈侯,忠勇绝世,死非其罪。庙食西路,威灵肃然,愿公与程之邵议之。或同一削,乞载祀典,使此侯英魄,少伸眉于地下。如何!如何!然慎勿令人知不肖有言也。陈侯有一子,在高邮,白身,颇知书。蒙惠奇茗、丹砂、乌药,敬饵之。西路洞下,足制交人,而近岁绥驭少方,殆不可用,愿为朝廷熟讲之。此外,万万保重。

某启:公劝仆不作诗,又却索近作。闲中习气不除,时有一二,然未尝传出也。今录三首奉呈,览毕便毁之,切祝!切祝!惠州风土差善,山水秀远,食物粗有,但少药尔。近报有永不叙复指挥,正坐稳处,亦且任运也。子由频得书,甚安。某惟少子随侍,馀皆在宜兴。见今全是一行脚僧。但吃些酒肉尔。此书此诗,只可令之邵一阅,馀人勿示也。

某启:专人辱书,仰服眷厚。仍审比来起居佳胜,至慰!至慰!长子未得的耗,小儿数日前暂往河源,独干筑室,极为劳冗。承惠芽蕉数品,有未尝识者。幸得遍尝,感愧不已。匆匆奉谢。

某启:数日,稍稍清冷。伏惟起居佳胜。构架之劳少休暇,思企清论,日积滞念,尚冀保卫。区区之至。因吴子野行,附启,不宣。

与孙叔静三首

以下俱北归辱手教,具审尊体佳胜,甚慰驰仰。拙疾亦渐平矣,明日当出诣见。烧羊蒙珍惠,下逮童孺矣。

某启:累岁阔别,不意相逢海上,握手一笑,岂偶然哉。亟辱专使教墨,具审起居佳胜,感慰兼集。玉局之除,已有训词,似不妄也。得免湖外之行,馀生厚幸。至英,当求人至永请告敕,遂渡岭过赣归阳羡,或归颍昌,老兄弟相守,过此生矣。幸甚!幸甚!乍远,万万为国自重。匆匆,不宣。

某启:久留治下,辱眷待之厚,既过重矣。而爱念之意,拳拳不已,更勤从者远至金刹。自惟衰朽,何以获此。比来数日,思渴不已。长至俯迩,不克展庆,此心南骛矣。令子烦远饯,不及别状,伏惟侍外珍爱。

江知言附此恳兼记于许、李、欧阳、林、莫诸先辈处,略道不暇作书之意。

与米元章二十八首

登州还朝某启:人至,辱书累幅,承孝履无恙,甚慰想念。某自登赴都,已达青社,衰病之馀,乃始入闹,忧畏而已。复思东坡相从之适,何可复得。适人事百冗,裁谢极草草。惟千万节哀自重。

以下俱翰林某启:示及数诗,皆超然奇逸,笔迹称是,置之怀袖,不能释手。异日为宝,今未尔者,特以公在尔。呵呵。临古帖尤奇,获之甚幸,灯下昏花不复成字,谨已降矣,馀未能尽,俟少暇也。

书牌额用公名,岂不足耶?而必欲得仆名,此老阙败不小,可以此答之也。

自承至京,欲一见,每遇休沐,人客沓至,辄不敢出,公又不肯见过,思仰不可言。二小诗甚奇妙,稍闲,当和谢。三本皆妙迹,且暂留一两日,题跋了奉还。偶与客饮数杯,薄醉,书不成字。悚息!悚息!

元章想旦夕还县,竟不得一款话。某累请终不允,信湖山非有分者不能得也。

某恐不久出都,马梦得亦然。旦夕间一来相见否?乞为道区区。惠示殿堂二铭,词翰皆妙,叹玩不已。新著不惜频借示。

马髯且为道意,未及答书,十千修屋缗,更旬日寄去也。非久得郡,或当走寓邑中待水也。

昨日诗发一笑尔,慎勿刻石。太师雄篇已领,纸轴亦且留下。

以下俱赴杭州某以疾请郡,遂得馀杭;荣宠过分,方深愧恐,重辱新诗为送,词韵高雅,行色增光,感服不可言也。无缘面谢,益用悚息。

某启:示法书一轴,已作两诗跋尾封纳,请批一二字,贵知达也。诗皆戏语不讶。

十一

某启:昨日远烦追饯,此意之厚,如何可忘。冒热还城,且喜尊体佳胜。玳簪甚奇,岂公子宾客之遗物耶?佳篇辱贶,以不作诗故,无由攀和。山研奇甚,便当割新得之好为润笔也。呵呵。今晚不渡江,即来辰当济。益远,惟万万保爱。

十二

以下俱扬州还朝某启:前在扬州领所惠书,当路日不暇给,不即裁答。人至,复枉手教,荷存记之厚,且审起居佳胜,感慰交集。梦得来谈新政不容口,甚慰所望。万万自重。

十三

笺启过礼,深愧相疏。外人回速,未暇占词奉贺。不罪!不罪!

十四

某启:辱书,承佳胜,甚慰想望。衰倦本欲远引,因得会见,竟未遂此心。何时到府,因复少款。未间,万万保重。不宣。

十五

以下俱赴定州某启:过治下得款奉,辱主礼之厚,愧幸兼极。出都纷冗,不即裁谢。辱书感作,仍审起居佳胜,为慰。邑政日清简,想有以为适。新诗文寄示,幸甚。惟万万保练。不宣。

十六

某启:辱临访,欲往谢,又蒙惠诗,欲和答,竟无顷刻暇,愧负可量。雨冷,起居佳胜。只今出城,无缘走谢,想公难得人仆,亦不烦出。千万保重,非远,北行矣。匆匆,不宣。

十七

某启:辱简,承存慰至厚,哀感不已。平生不知家事,老境乃有此苦。蒙仁者矜愍垂诲,奈何!奈何!入夜目昏,不谨。

十八

出城固不烦到,复得一见,幸矣。微疾想不为患,馀非面莫究。

十九

某启:辱教,且审起居佳胜,并惠新诗,足为衰朽光荣,感慰之极。途中宾客纷然,裁答未能详谨,千万恕察。

二十

以下俱北归傅守会已罢而归矣,风止江平,可来夜话。德孺同此恳。

二十一

某启:两日来,疾有增无减。虽迁闸外,风气稍清,但虚乏不能食,口殆不能言也。儿子于何处得《宝月观赋》,琅然诵之,老夫卧听之未半,跃然而起。恨二十年相从,知元章不尽,若此赋,当过古人,不论今世也。天下岂常如我辈愦愦耶!公不久当自有大名,不劳我辈说也。愿欲与公谈,则实未能,想当更后数日耶?

二十二

某昨日归卧,遂夜。海外久无此热,殆不堪怀。柳子厚所谓意象非中国人也。宗伯遂弃世,当为天下惜。馀非面莫尽。

二十三

某两日病不能动,口亦不欲言,但困卧尔。承示太宗草圣及谢帖,皆不敢于病中草草题跋,谨且驰纳,俟少愈也。河水污浊不流,熏蒸成病,今日当迁过通济亭泊。虽不当远去左右,只就活水快风,一洗病滞,稍健当奉谈笑也。

二十四

某食则胀,不食则羸甚,昨夜通旦不交睫,端坐饱蚊子尔。不知今夕如何度?示及故,幸甚。谢帖既未可轻跋,欲书数句,了无意思,正坐老谬耳。眠食皆未佳。无缘遂东,当续拜简。

二十五

某启:岭海八年,亲友旷绝,亦未尝关念。但念吾元章迈往凌云之气,清雄绝俗之文,超妙入神之字,何时见之,以洗我积年瘴毒耶!今真见之矣,馀无足言者。不一一。

二十六

昨日饮冷过度,夜暴下,旦复疲甚。食黄蓍粥甚美。卧阅四印奇古,失病所在。明日会食,乞且罢。需稍健,或雨过悠然时也。印却纳上。

二十七

某启:数日不闻来音,谓不我顾,复渡江矣。辱教,即承起居佳胜,慰感倍常。匆匆布谢。

二十八

某一病几不相见,今日始觉有丝毫之减,然未能作书也。跋尾在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