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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人重逢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在北极,我在南极,而是你就在我的面前,却不相识。

时光在昼白的光辉下回到了星月大酒店的大厅里,二楼那位身着西装革领的青年男子看着手机荧幕上的画面笑了笑。哥哥,我叫小艾,你叫什么呀?放佛儿时记忆里那稚嫩的声音仍在耳边萦绕。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小艾,我们终于见面了!”

说着,他便将手机放进裤袋里,转身走向楼下,一步步走向坐在窗边沙发椅上的穿着鹅黄色公主裙的少女。

“小艾!”一个声音打断他优雅的步伐,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有些肥大,或许可以说硕壮的中年男人疾步走到小艾身边。

“爸,你从哪个门进来的?我一直盯着大门怎么没看见你呀?”

“后门呀!我是从后门进来的。”面对又惊讶又质疑的女儿,父亲还是硬着头皮说假话。

爱香薰的眉头蹙到了一块,“后门?”

“我跟他们厨房的人很熟,所以就让我从厨房那扇小门进来了?走吧,咱们到包厢里去吧!”说着父亲便带着她转身走。

“师兄他们不是还没到吗?”

“先不管他们,咱们先进去吧!”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刚刚到门口的时候他们说要去买什么东西,让我们先去包厢。”

“您已经订好房间了?”

“恩,是你师兄他们早就定好的。”

爱香薰的问题多得可以装下一箩筐,她明明是小大人了,缺偏偏像孩童一般,天真烂漫地刨根问底。似乎他的问题还没问完,“我刚才没看见你去前台办理呀?怎么......”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咱们走吧,难不成我还会把自己的闺女给卖了?!”

一个喋喋不休的女儿,一个脾气好得拔他胡子都还笑呵呵的父亲,俨然是这酒店大厅里最美丽最温馨的画面。

“艾叔叔!艾叔叔,您还记得我吗?”

父亲正想狠批一下这个好奇心强的宝贝女儿,却不想被一人打断,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位比他高出近一个头的青年俊男,既陌生,又觉得熟悉。而在一旁的艾香薰撇了撇嘴,嘀咕了句“难说”,但好在父亲没有听到。

“你是.......你是小越?”一种遇见多年未曾谋面的故人,惊讶和喜悦映在脸上,连那个年纪该有的苍伤和许多杂质的双眼都亮了起来。

此人姓肖,肖越,正是拍下小艾香薰在花丛里吹蒲公英的那个小男孩。

父亲很激动,肖越点头,他更是压抑不住激动,直感言,“六年没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当初的小娃娃都长这么高了,还一表人才。”

“艾叔叔夸奖了,想不到艾叔叔还记得我。”这位年轻人脸上也挂着一丝掩不住的笑,随后看向爱香薰,“这是小艾吧?一别六年,今年十六岁了吧?”

“是啊,在一中读高一呢!岁月催人老呀!一晃,你们都这么大了!”

“叔叔您一点都没变,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艾香薰蹙眉,这个外表不苟言笑的男人,一张嘴怎么像弹吉他似的,一句比一句好听?果然人不可貌相!

“是啊,老爸您是年年十八,只比我大两岁!”她故意把音调加重,听起来酸唧唧的,触怒了一个人,也惹得另一个人加深了嘴角微扬的弧度。

“念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老爸我不跟你计较。”瞪了宝贝女儿半天,才哼出这么句不痛不痒的话,回应他的毫无意外是女儿的翻白眼!最后他只好咽了咽口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小越,你和小艾是同一天生日,今天你也是在这里办生日宴吗?”

“生日宴谈不上,也就是跟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一聚。”

“多年未见,今天正好撞上了,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起进去吧,让艾叔叔再陪你过个生日!”

看着笑容满面,一脸期待中年男人,再看看站在一旁一副无所谓的艾香薰,似乎想了想,才点头答应。

虽然艾香薰的记忆里有这样一位大哥哥,但是近十年没见过面,两人早已陌生。问,又何从问起?说,又当说些什么?肖越看到她眼里的疏离和陌生,心里一阵难过,但面上仍然是很亲和。晚上,他和她一起过生日,虽不是单独,却也是幸福。彩带花筒,切蛋糕许愿,虽然幼稚又老套,但仍掩不住内心的欢喜。

三人走进黑漆漆的包厢,静谧的黑夜不到一秒便伴随着尖叫被光明驱赶得一慌而散,艾香薰也差点被这突来的惊喜吓得尖叫,恍惚被众星捧月一样,被围在中央,收礼收到手软。

在艾香薰父亲的带领下,肖越和艾香薰占了主角的位子。礼花落,点蜡烛,切蛋糕。可就在最重要的环节,切蛋糕时,文工团的一个师兄送上精致手链,向她表白。但,说刚完,还没等她拒绝,父亲一巴掌拍在那个师兄的后脑勺上,骂道‘臭小子,怪不得你这么积极主动提议举办晚宴庆生,原来是在为自己找时机,别说我家小艾还小,就算日后嫁人也不会嫁给你’,父亲替她断然拒绝了,还说肖越才是他以后的女婿,让他离小艾远点。艾香薰听着耳里,十分感激和感谢老爸替她拒绝和教训了那小子,但后面那句就气得她跺脚,他就这么放心,这么快把她交给一个六年不曾见面联系的陌生男人?刚才还说她还小的,话一转又把她说给另一个男生。她重重地叫了声“爸”,但父亲却装作没听到,还兴致勃勃地把晚宴推向高潮。还好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大家继续庆祝着。

一场兴奋又尴尬的晚宴终于结束了,肖越开车把她父女俩送到了她家楼下。

“艾香薰!!”才刚下车,一声怒吼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让人浑身战栗。

“他是谁?”她还没从那声惊天地的怒吼声反应过来,莫云归就已经走到她面前,指着她身后的肖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