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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一鸣又一次接到了李绍哲的电话。
李绍哲说道:“你这个小子,把我放躺在家里,自己却到处潇洒,你太不像话了。”
鲁一鸣当然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还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才好,只好搪塞道:“这几天太忙,太累了。”
“什么?太忙了太累了?是不是让帅真真给缠住了?”
“你才被人家缠住了呢。”鲁一鸣马上回敬了李绍哲。
其实,几天前鲁一鸣曾经去看望过李绍哲,当时,他把最近一段时间对帅真真的感觉告诉了李绍哲。那是李绍哲当着他的面再度提起舒展时,鲁一鸣才提到的那个话题。他们之间是什么都谈的,这种习惯已经从他们认识延续到了今天,而且谈话所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当然包括对性的感觉。说起来,鲁一鸣在这方面比李绍哲还是要矜持许多。
那天,是这些天来,他与帅真真最为抑扬顿挫的碰撞。
疯狂中,他浸透着真爱。理智里,他洋溢着激情。
渴望里,她畅饮着快乐。碰撞中,她抚慰着朦胧。
那天,当鲁一鸣将这种感觉告诉李绍哲时,李绍哲都有些激动。
鲁一鸣放下电话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李绍哲家。
当他走进李绍哲家时,开门的竟然是舒展。客厅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那是一个与舒展年龄相仿的女孩儿。
舒展把她的女朋友介绍给了鲁一鸣,鲁一鸣热情地与对方打了招呼,女孩儿有几分矜持。鲁一鸣恰到好处地掌握着分寸,他并没有主动和她握手,只是一边点头一边美言:“我应该先谢谢舒展啊,你又让我认识了一个美女。”
“大哥真会说话。”那个女孩儿一边说一边羞涩地把头低下,“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美。”
舒展插上了话:“本来就漂亮嘛,还有什么谦虚的,我告诉你常晓婷,你能够让他感觉到漂亮肯定不会吃亏。他可是一个摄影高手,拍写真集,那是他的拿手好戏。但人必须漂亮,值得他一拍。”
“是吗?那好啊,等我需要的时候,肯定找你。”常晓婷说道。
坐在沙发上的李绍哲搭上了话:“要让他给拍写真集,那可是要有条件的,他可苛刻了。”
舒展打断了李绍哲的话:“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答应过我,说是要给我拍一本写真集,可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也没有动静。”她看了看常晓婷,“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那个意思。”鲁一鸣连忙解释着,“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没有倒出空儿来。等我一忙过这一阵子,马上兑现。”
“什么时候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能加入到美女的行列,还是挺庆幸的。”舒展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们都是美女,都是美女。你们俩的事,我全都承包了。”鲁一鸣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够妥当,又接着加以纠正,“我是指你们俩的写真集都由我承包了。”他也伸了伸舌头,看了看李绍哲,“如果我不纠正一下,李绍哲还不得把我给吃了!”
李绍哲同样开玩笑地说道:“你是得好自为之呀。”
舒展走进厨房,常晓婷也跟着走了进去。
鲁一鸣坐到了李绍哲对面,他神秘兮兮地问道:“她就是舒展的女朋友,也是她的高中同学吧?”
“没错,就是她,不过,今天先不要提那件事,让人家感觉到目的性太明确。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鲁一鸣十分惊讶,“什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那得耗费多少时间?”
“急不得,急了就会搞砸了。”
“明白了,违背妇女意志的事,我是不会做的。”鲁一鸣调侃道。
“这就对了。”
“我找个时间,真的给她俩各拍一本写真集。”
“一会儿吃饭时,你就告诉她们。”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鲁一鸣早早就走进了位于香妃路边上的一家叫做生命缤纷的影楼,那是鲁一鸣的一个朋友开设的。在他的朋友开设这家影楼的过程中,没少遇到麻烦,鲁一鸣没少帮他协调各种关系,他的这位朋友对他是充满感激的。鲁一鸣已经与他打好招呼,要借用一下他的场地。
一楼的大厅里,摆放着不少用于交流的谈判桌,坐在那里的只有几个服务员小姐。服务员们大都认识鲁一鸣,他打过招呼之后,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并没有顾客拍照。老板于庆洋告诉鲁一鸣,他特意把两个要拍照的客人的拍摄时间做了调整,目的就是为他让路。
十多分钟后,舒展与常晓婷走了进来,楼下的一个服务员陪着她俩上了二楼。
她们与老板见过面之后,就走进了美容间,两个化妆师分别为她俩化着妆。
半个小时后,先是常晓婷走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将自己的身体的起伏与波澜壮阔展现在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面前,尽管那是一种美的展示,可是她还是犹如大姑娘上轿那般有几分不自然。鲁一鸣不停地指导着她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她的矜持,还是让鲁一鸣急出了一身冷汗。
拍摄了几张之后,她去换服装了。
舒展走进了摄影灯的光照之中。舒展毕竟是一个不断出没于各种各样大酒店的人,她的各种各样的造型几乎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她俨然像是一个专职服装模特。那种娴熟,那种自然和那种不加雕饰的优雅,美轮美幻地展现在鲁一鸣面前……
鲁一鸣同样沉浸在了对艺术美的创造之中。
看得出来,舒展与常晓婷高兴极了。
鲁一鸣同样是高兴的,两个年轻女孩同样靓丽的身姿,让他感到了身心的愉悦。
两个人展现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两个不同风格的古代花瓶。
一个是素胎束腰,青瓷细勾。
一个是罗衣修长,淡雅彩绘。
这让鲁一鸣近距离地欣赏了两幅不同韵味的天然艺术佳作。
足足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算是大功告成。所有的拍摄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他是为了体现他自己的艺术造诣,他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两位美女感觉到自己对审美的高雅的追求,他更是想让常晓婷与他之间少一份陌生感。
当他们走出影楼时,已经快六点了,鲁一鸣建议一起找一家饭店吃饭。最后,他们选择了一家离李绍哲家比较近的饭店,为的是把李绍哲也接到这里来一起共进晚餐。
舒展开车去接李绍哲。
餐桌前,只剩下了鲁一鸣和常晓婷。常晓婷少了刚刚与鲁一鸣认识时的矜持。
“你在哪里工作?”鲁一鸣特意问道。
“远大房地产开发公司。”常晓婷回答。
“哦,是三宇发展总公司下属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公司经理叫穆晓飞?”
“你和我们经理认识?”常晓婷有点儿吃惊。
“不认识,不认识,就是听说过而已。”鲁一鸣假装漫不经心。
就在这时,鲁一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了季芳的声音:“鲁大哥,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你等着,于国良想与你说几句话。”
那边传来了于国良的声音,“鲁大哥,我非常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可是我想告诉你,你不要全都听季芳的意见。她要把一个肾脏捐给我的事,你千万不要帮她做什么。你如果那样做,就等于害了我,更害了她。我就是死了都不会安宁的。”
鲁一鸣已经听明白了于国良的意思,“我帮不了你们什么,她想让我做通你的工作,让你同意与她登记结婚。你如果就是不同意的话,谁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几分钟后,电话终于挂断了。
“对不起,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鲁一鸣表达着歉意,“咱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说到你与我们公司经理认不认识。”
“我们还是不说他好吗?”鲁一鸣想试探常晓婷是否会对这样一个话题有兴趣。
“那就不说吧,看来你对我有些介意。”常晓婷仿佛有些遗憾。
鲁一鸣犹豫了一下,才慢慢重提刚才那个话题,“其实,我是通过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才对穆晓飞这个人有了一些了解。你还记得不久前,一个人因为与你们公司产生了纠纷而跳楼自杀的事吧?”
“当然知道。”
“刚才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人的弟弟。他现在正住在医院里,已经得了重病,需要换肾。”
“你是怎么与他认识的?”
鲁一鸣终于将事情的经过,慢慢地告诉了常晓婷。
“这么说,舒展的男朋友脚受伤的事,也是因为他?”
“她都告诉过你什么?”鲁一鸣疑惑地问道。
“也没说什么,她就告诉我说他是为了弄清楚一个什么案子的真相而受了伤。详细情况,她根本就没有和我说。”
鲁一鸣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感觉到常晓婷的聪明和敏感。
“你为什么这样关心这件事?”
这让鲁一鸣一时难以回答,他犹豫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常晓婷仿佛是在向对方提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一段短暂的沉默,给了他们相互对视的机会。
那一刻,鲁一鸣仿佛窥视出常晓婷内心世界正在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暗流……
舒展先走了进来,李绍哲紧跟在他的身后,他走路还有点儿不利落。
没过多久,饭菜陆续端了上来。
本来已经说好了大家都不喝酒,可是李绍哲还是想喝两杯,舒展为他要了几瓶啤酒。鲁一鸣也禁不住诱惑,喝了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又一次扯到了于国良的身上。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李绍哲称赞起鲁一鸣做的那起假新闻的报道来。常晓婷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绍哲不得已如实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常晓婷。
常晓婷又一次被感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帅真真打来电话,她问起了鲁一鸣在哪里。
“我正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你吃饭了吗?没吃饭,也过来吧!”
“我找到了你,你才想到让我过去。如果没找到你,你连想都不会想到我?”
“等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去接你,来我这里。”
“不用不用,我吃完饭就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当他们将要离开时,才发现空啤酒瓶子已经有十几个。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那些啤酒瓶子的缘故,鲁一鸣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喝大了。
鲁一鸣将车停在了饭店门口,不得不坐进舒展的车里。舒展开着车先是朝着帅真真家的方向开去。
当车开到小区内帅真真家门口时,鲁一鸣下了车。
舒展并没有马上把车开走,而是与李绍哲和常晓婷一起目送着他踉踉跄跄地按响了门铃,又走了进去,才离开那里。
42
那天晚上,鲁一鸣走进帅真真住宅的那一刻,浑身带着酒气。帅真真见状,先关心起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告诉她是别人送他回来的。
帅真真还是有些在意,“喝醉了酒,还有人送,还有这等好事?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和谁在一起?”
“和几个朋友。”
鲁一鸣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卫生间。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帅真真并没有想去接听,手机不停地响着。过了一会儿,她走到茶几前,顺手接通了手机。
“鲁大哥,你可别生气呀,又给你添麻烦了。手术的事……”那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说话的人正是季芳。
帅真真一直认真地听着,对方仿佛发现了鲁一鸣一直没有反应,这才停了下来,“鲁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帅真真这时才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鲁一鸣。”
鲁一鸣在卫生间里呕吐着。
帅真真告诉他来电话了,她看他暂时顾不了这些,只好将电话挂断。
她拍打着他的后背,想让他尽快地全部都吐出来。
走出卫生间,帅真真将手机递给了他,“刚才有人来电话找过你。”
“是谁来的电话?”
“问你自己。她说到手术的事,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帅真真不冷不热地说道。
鲁一鸣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已经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