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奇故事丛书-罗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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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战后瓜分世界(2)

“《圣经》一向是对工作有帮助的,”罗斯福用规劝的口吻说,“而且事实上这个寓言正好回答了你给我提出的问题。故事是这样的。一位老年人去见所罗门王,对他说:‘贤明的所罗门王,给我以忠告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据说,所罗门是个民主派,”罗斯福狡猾地笑了笑,“他从来不拒绝向平民百姓提供英明的忠告。‘我想跟妻子离婚。’老头儿说。‘什么原因?你多大年纪啦?’‘问题就在这儿,’老人家说,‘我的妻子是个泼妇。她害了我一辈子。现在我70岁了。耶和华还能让我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上活多少日子?一天?一周?一年?嗯,日子不多了。我要在剩下的这些日子里平静地过活。哪怕就是地狱,也比跟她在一起生活好……’所罗门想了一会儿。他甚至没有同他的大臣们商量商量,尽管他们就在他的身旁!他想了一想,说:‘你是对的。”’

“这个寓言的意义在哪里?”摩根索不解地问。

“过了一个钟头,老头儿的妻子跑到所罗门那里,”罗斯福没有回答摩根索的问题,继续说,“按照当时的风俗,她撕碎身上的衣服,高声喊道:‘所罗门大王,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不公正的事情?!我把自己最好的年华奉献给这个人。他娶我为妻的时候,我是18岁的大姑娘。他脾气暴躁,爱钱如命,乱搞女人。现在,我老了,他想把我赶出家门。你竟然表示同意!但我不同意离婚,不同意!’这回所罗门多考虑了一会儿,终于说:‘你是对的。’当这个老太婆高高兴兴地跑开的时候,听到这些对话的一个大臣说:‘所罗门王,你是英明的,但我无法理解你的英明。老头儿想离婚,你认为他是对的;老太婆不想离婚,你也认为她是对的。’这回所罗门考虑了很长时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你也是对的……我的财政大臣亨利!’”

“《圣经》里根本没有这类故事!”摩根索大声说。

“我也这么认为。我多次阅读此书,”罗斯福笑着说,“显然这是伪造的,也可能只是传说。如果说《圣经》里没有写这个故事的话,难道说在实际生活里也不会有这种事?”

现在,罗斯福敛起了笑容,他陷入沉思。“您是想说,先生,”摩根索沉默了一会儿以后问道,“在我们自己身上也有种种矛盾?”

“在实际生活里,亨利,特别在我们美国的生活里……”

“‘赤色分子’会补充说:在美国资本主义的生活里……”摩根索笑了。

“我不是‘赤色分子’,这一点你清楚。充其量,我……是‘粉红色分子’。”罗斯福摘下夹鼻眼镜,说:“现在该走了,工作去吧,我的朋友,”他补充一句,“我累了。”

罗斯福通常在下午乘着他心爱的汽车出去兜风,在4月第二周的某天,他在野外跑得特别远,漂亮的萨克雷和劳拉·德拉诺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他们身后尾随着一辆特工人员的小轿车。总统打开身旁的后挡风玻璃,让凉爽的风呼呼吹到他的脸上。他们的车离开通常的路线走了好长一阵子,在偏僻的乡间完全迷了路。重型汽车驶过好几条红色的土路,扬起一股像摩西烟柱般的琥珀色尘土,未能走出这片荒原。他们走到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边,横跨西岸的是一座陈旧的有篷桥。司机刹住车,指指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最大载重量4000磅”,总统的车重量是8000磅。

“我们大概得往回开了,先生。”

罗斯福看了看桥,样子倒像挺结实。“我敢说,这桥吃得消。就从这里过吧,否则我们就赶不上吃饭时间了。”

特工查利·弗雷特跳出他的车子,一个箭步冲到总统身边,他知道总统在想做什么。“您可以过桥,但必须换乘我们这辆轻便车。”

罗斯福笑了,“不用了,我们绕道走吧。”

他们在宁静的夜晚驱车回家,一路上谈到许多事情。劳拉不知怎的提到了副总统杜鲁门,总统表示对选上这个人感到满意。“哈里是个好人,聪明、能干、正直。他对外交事务懂得不多,但学得很快。自从担任副总统以来,他学了不少东西。我打算实现和平以后把工作转交给他。”总统说。

那天晚上,罗斯福起草一份演讲稿,预定于4月13日星期五通过无线电向举国上下举行杰斐逊日聚餐会时发表演讲,他不想把它弄成一次政治演说,因为在自己的伟大政治抱负面前,党派偏见已失去原有的意义,他在讲稿的第一句话中就作了开门见山的说明。他把杰斐逊称做是“所有民主人士中最伟大的一个”。他写道:在有历史意义的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应该回顾一下托马斯·杰斐逊作为一个美国世界公民的品格。

“今天,杰斐逊在其缔造过程中起过如此伟大作用的美国,正在全世界为人类的权利进行斗争中起着惊人的巨大作用。

“今天,我们是强大的盟军的组成部分,这支有血有肉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军队,正在欧洲和亚洲消灭着制造战争和煽动仇恨的人。”

罗斯福在这篇讲话中,着重阐述了赢得战争和赢得和平的重要意义,特别是对战后的世界和平,具有无上的向往。这是他留给美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重要的精神财富。

他写道:“我们要和平,持久的和平,我们要的不仅是结束战争,而且是结束一切战争的前奏。是的,结束政府之间解决分歧的这种野蛮的、不人道而且根本行不通的办法。”

“曾经一度强大的纳粹邪恶国家正在崩溃,日本军阀们正在自己的本土上得到他们进攻珍珠港时自我的报应。但是,单单战胜我们的敌人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继续前进,竭尽我们的全力去战胜使得这种恐怖成为可能的怀疑与恐惧,无知和贪婪。

“托马斯·杰斐逊本人就是杰出的科学家,有一次谈到‘科学的友爱精神,它把分散在地球的四面八方的一切不同宗教的信徒都团结成为一个家庭’,今天,我们面对着这样一个突出的现实:要让文明存在下去,我们就必须培植人类关系的科学,各种各样的一切民族在同一个世界上和平地一起生活,一起工作的能力。

“让我们向大家保证,由于大家,你们千百万人,同我一致决心使这项事业能够持久,我的手也就更加不颤,我的步子也就更加坚定了。

“这项事业,朋友们,就是和平!

“今天,在我们反对可怕的战争灾难,在我们进而做出人类的任何一代在世界上所能做出的最大贡献——对持久和平的贡献时,我要求大家保持自己的信念。现实能够做出多么坚实牢靠的成就,我以为,将决定于大家有多少的信心和决心。对于同我们一起献身于缔造持久和平的各位,对于所有的美国人,我要说,惟一会限制我们明天成就的因素就是我们今天的迟疑。让我们怀着坚定和积极的信念前进吧!”

哈西特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黑皮夹,老远就向罗斯福递过来,生怕总统会拒绝一样。

“日本方面的战报,先生!”他走到椅子跟前,压低声音说。

“哦,他们把参谋长联席会议送来的报告也放在这样的夹子里,”罗斯福恼火地想,“两磅重的皮夹里面只有一页卷烟纸。”

不过,这件事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下令:凡是太平洋地区的战报,不分昼夜随时给他送来。罗斯福生气的是另一件事:他总是能猜到海军上将金送来的密电内容,极少有错。总统从哈西特手里接过皮夹,随手打开。房间里鸦雀无声。

罗斯福好像要一口气把密电吞下去似的匆匆阅过。没有什么令人欣慰的消息……远东战争显然要拖延下去,除非大批陆战队在日本岛登陆,否则,很难根本解决问题。关于登陆之事,已经有人不止一次向总统建议过。不过,无论是海军上将金和莱希,还是马歇尔将军,都曾说过如果采取这种行动,美国至少将付出近百万士兵的生命,还不见得会成功。

“铅笔!”罗斯福轻轻说,其实熟练的秘书已经把铅笔递了过来。

总统在密电上草签了名字的缩写“富·德·罗”,表示阅过。当时,起码有两个人——哈西特和露西发现,他写字不像以前那样利索,一挥而就。他写得很慢,手有点发抖。

哈西特小心地把电文纸放进卷夹,随后向门口走去。罗斯福心不在焉地望着他的背影,思忖着:“欧战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呢?希特勒不打垮,苏联人是不会到远东来支援我们的!”

支援……不过,像罗斯福所指望的那种帮助,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提供,斯大林是他的朋友吗?

关于总统到温泉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几天内已经传遍了整个小城。小城的居民们也不再相信报上用“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电头刊登的有关罗斯福的报道。

但是人们是怎么知道总统马上要到疗养所来的呢?这是猜到的,因为突然有几辆满载着警察和便衣的吉普车开到泉水浴场。他们一跳下车,便把泉水浴场团团围住,不客气地请那些正要爬出浴池的人再回到水里去。

幸而有人给温泉市长弗朗克·奥尔康打了电话,他及时赶了过来。市长知道,疗养所是总统的宠儿,罗斯福想在那里看到“自己”的病人和故交,而不是由警卫筑起的沙漠。于是他要让总统的老熟人也同人们一起在泉水池旁迎接他。市长急忙派车去接86岁的老大夫尼尔·基钦兹,因为罗斯福曾经在他家里吃过饭;还请来疗养所的外科主任伊尔文夫妇,他们都是罗斯福的私交。

罗斯福坐在“福特”牌汽车的驾驶座上,他眼前的景象,在旁观者看来,简直是一幅骇人画面。

一些瘸着的、拐着的、佝偻着的或病得畸形的人们,穿着浴衣或者游泳短裤,有的坐在轮椅上,有的艰难地架着拐杖。他们对罗斯福发出一阵阵的欢呼,挥动着手中的拐杖。他们所欢迎的不仅仅是一个总统,而且是“自己人”,是同病相怜的病友,因为他自己的苦难同这些残废者的苦难是紧紧相连的。这里的情景令人想起波修或戈雅的画:地狱的惨状,启示录的幻想和战争的灾难。不过罗斯福没有产生这种联想,他感到幸福。人们对他流露的真情和热忱深深地感动了他。朋友们冲开警察的警戒线,把他团团围住。他们知道,总统一心想帮助他们摆脱他自己未能摆脱掉的痛苦,这是患难与共的情谊。但是没有人诉苦,也没有人抱怨,尽管他一手创建的“希望浴”还远不能满足人们的希望。

这时弗朗克·奥尔康市长突然出现在患者中间,大声喊了一句: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