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映寒简直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前提是你得去参加你弟弟的结婚典礼。”
史映寒眯着眼睛打量她:“貌似这笔买卖我很吃亏啊。”
“史映寒你……”黎若灵气恼地叫,“不愿意就算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这次换史映寒紧抓着她不放。
“如果你的身份升一个等级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黎若灵看着他那一脸贼贼的笑,警惕地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史映寒笑而不语,他靠在椅子上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服务员将一个装满玫瑰的餐盘端到黎若灵面前。
黎若灵愕然地瞪着那盆香艳四溢的玫瑰:“你这是……”
此时小提琴手已经拉起了浪漫的音乐,史映寒握住黎若灵的手从玫瑰花中拿起一根绳子认真地绑在她的手腕上:“原本想要把它作为今天的大餐,不过依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不得不将它提前了。”说完,他站直身子朝黎若灵的身后抬了一下手指。
静躺在玫瑰花丛中的绳子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直直地跳起来向后拉扯,一直到拉成一根绷紧的直线才停了下来,紧接着全场的灯光熄灭,仅留一束灯光照着二楼的某个角落,而一枚戒指就在这耀眼的光芒中缓缓滑下沿着绳索稳稳地落到了黎若灵的手中。
黎若灵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戒指失神地问:“史映寒……这钻戒是……”
史映寒优雅地扯了扯嘴角:“很明显,我想要一辈子套牢你。”说着,他从餐盘中扯出一朵玫瑰单膝跪在黎若灵的面前坏笑道,“弟弟的结婚典礼我只会带老婆出席……若灵,你愿不愿意将你的下半生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黎若灵眼里开始急速涨潮:“史映寒……”
“若灵,嫁给我!”史映寒热烈地重复了一句,屏息静待她的回答。
黎若灵迷惘而欣喜地看着他,终于,她含泪点头道:“看在你为我一掷千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史映寒狂喜地捏了一下拳头,他解开黎若灵手腕上的绳索取出钻戒温柔地戴到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现场立时掌声雷动,两颗孤独的心在这别样的夜晚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却不知,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你又借车了!”黎若灵昨天被史映寒运到了香港,原本就处在孕期容易疲累,偏偏隔天一大早就被唤醒,精神仍有些萎靡不正,可当她走出君悦酒店门口看到那辆拉风的敞篷玛莎拉蒂时瞬间就清醒过来。
而更让她惊奇的是史映寒竟然也难得地穿上了正装,一身黑色双排扣晚礼服、黄金材质法式袖扣、白色双翼领衬衫配上黑色丝制领结,腰上系着黑色丝织腰封,标准牛津款式长至脚踝部礼服鞋,再加上腕上那块Jaeger-Le Coultre Reverso自动上链腕表,被这样豪华包装一番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上流社会的贵族。
史映寒斜依在车头上冲黎若灵邪邪地一笑:“再怎么说也是出席弟的婚礼,总得豪华包装一下充充门面吧。”
黎若灵走过去费解地看着他:“你那个朋友也太好了吧,整天把这么名贵的车交给你糟蹋。”
史映寒打开车门将黎若灵一把塞了进去:“这就证明我德高望重啊。”
黎若灵不屑地切了一声,摆正表情问道:“可是婚礼不是中午才举行吗?开车过去才五分钟路程,咱们这么早就出发要去哪?”
史映寒扯了扯唇角:“当然是带我媳妇去捯饬捯饬,你可是我史映寒的老婆,带出去就算不艳惊四座也要艳压群芳吧。”说完,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地射了出去。
风划过发梢,黎若灵将手伸到窗外感受着风的温度,贪婪地欣赏着香港繁华喧闹的景色。
香港的白天与夜晚迥然不同,夜色中的时尚之地流光溢彩,处处都是购物、休闲、娱乐之地,人们尽情享受夜晚来临后的放松。白天的大都市或繁忙、或安静,人们在这个并不富裕的空间中为生活所打拼,坚韧而生机勃勃的发展着,就这样周而复始,在这座城市忙碌而精彩的生活着。
这是黎若灵第一次到香港,当史映寒看过请柬得知弟弟婚礼的举行地在香港会展中心时他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做好了订机票、订酒店、安排接机车辆等等一些本应该弄得他们措手不及的事项,他的当机立断和雷厉风行让黎若灵咋舌,越发觉得史映寒的不简单。
“怎么了?”意识到黎若灵探寻的目光史映寒转脸冲黎若灵奇怪地挑挑眉。
黎若灵眯着眼睛狐疑地打量他:“昨天我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可没有瞒着你搞外遇。”史映寒瞪大眼睛装无辜。
“史映寒!”黎若灵气得头顶冒烟,可一想到腹中的胎儿忙深吸几口气稳定情绪道,“你弟弟的结婚典礼居然会选在香港会展中心,那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租得起的场地,你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史映寒唇角挂着神秘的笑容:“我亲爱的老婆,我整个人都已经给你,你还在担心什么?”
黎若灵瞪大眼睛,两颊窘得通红:“我哪有担心?再说我又没有说一定会嫁给你,别总是‘老婆’、‘老婆’地叫。”
“是!老婆大人!”史映寒立刻油嘴滑舌地叫。
“史映寒!”黎若灵正要发作,车子却在这时缓缓地停了下来。
黎若灵诧异地朝车外张望了一下,在右侧一个卡其色的建筑物上看到了“海港城”的标志。她一怔,曾听朋友说过“海港城”是全香港最大的购物商场之一,卖的都是世界名牌,即使是最便宜的一条裙子都是5000起步的,史映寒把她带到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来要做什么?
就在她发怔的空档史映寒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将她迎了出来。
“迈克,我老婆就交给你了。”史映寒笑着将她带到了一个黑人的面前。
直到这时黎若灵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史映寒身旁竟站着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黑人,冲她乐呵呵地一笑立刻露出一口白到晃眼的牙齿。
“你好,我叫迈克。”说着,迈克礼貌地向黎若灵伸出了手掌。
黎若灵忙伸手握住了那结实黝黑的手掌:“你好,我叫黎若灵。”她诚惶诚恐地应着,心想中文说得这么好的黑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放心,既然是霍夫曼拜托的,我一定竭力会让你成为今日宴会上最出色的女士。”
“呃?”黎若灵愣了愣,“霍夫曼是?”
“是我的德国名字。”一旁的史映寒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黎若灵惊愕地瞪大眼睛:“你还有德国名字?”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热情得有些过了头的迈克拉着往商场的入口处走去。
“霍夫曼,你三个小时之后来这个入口接黎若灵吧,我保证一定会让你眼前一亮。”
史映寒对迈克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钻进车子走了。
“史映寒……”黎若灵惊慌失措地叫着,最终只能无奈地看着史映寒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顿觉欲哭无泪。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黎若灵简直被迈克折腾得苦不堪言,她被逼着不断试穿贵到让她心都在滴血的国际名品,佩戴凭她的实力这辈子都买不起的珠宝首饰,而最让她感到痛苦的就是做头发和化妆。
在她印象中唯一一次化妆就是幼儿园表演小蜜蜂的时候老师给她化了个人神共愤的大浓妆,除此之外的几十年她都是以自己纯天然的素面示人。
可今天她就像是艺术家手里的雕塑品,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都被逼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任由一群比女人还要妖冶的男人举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工具在她脸上“挥毫泼墨”。
“自己看看,觉得怎么样?”三个小时后,迈克扶着已经捯饬完毕却仅剩下半条命的黎若灵来到化妆镜前,指着镜中焕然一新的她喜悦地问,“有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黎若灵抬起头来惊诧不已地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产自澳洲的三层南海珍珠颈链,珍珠纽扣耳环,长至肩膀的卷发被Butler and Wilson的镶钻五角星发饰别在脑后,一身轻盈的浅粉色礼服,为了遮掩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而将原本修身的剪裁改成了宽松的款式,脸部的妆是清新淡雅的,乍一眼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精致的妆容让五官显得格外立体。
她难以置信地将自己从头看到脚,瞬间就有种想哭的感觉,能不哭吗?这一身行头得多少钱啊?她穿的哪是衣服,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钞票。
“迈克,都弄好了吗?”门口的方向突然响起史映寒懒洋洋的声音。
“霍夫曼!”迈克叫着,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冲他暗昧地挑挑眉道:“不是让你在商场入口处等吗?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想见老婆了?”
史映寒轻松地耸耸肩,并没有在意迈克的揶揄,而是在房间里扫视起来:“我老婆呢……”很快,他的目在迈克身后的某一点停住了,眸光瞬时被点亮,他扯了扯唇角,优雅地走过去停在面目一新地黎若灵面前,弯腰在她耳旁低语道:“亲爱的,你这样我都不敢将你带出去了,要是别的男人也像我一样疯狂迷恋上你该怎么办?”
黎若灵完全不理会史映寒的油嘴滑舌,斜着眼睛瞪他:“你抢银行了?知不知道这些得要多少钱?”说着她晃了晃光彩夺目的耳环又扯了扯那件价值不菲的礼服,“都够我家丰衣足食好几年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史映寒噗哧一笑,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答非所问地说道:“等下去了会场你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不过没有关系,你只要跟着我就好,我会照顾你。”
“史映寒……”黎若灵恼怒地叫,她已经受够了史映寒这种讳莫如深的态度了。
“亲爱的……” 史映寒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温柔摩挲她光洁的面颊,“不要急,那些你怀疑的,你想知道的我通通都会告诉你。”说着,他的目光奇异地闪烁了一下,“就在我那个‘弟弟’的结婚典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