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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鬼子窜犯

公园一九四四年春夏之交,穷途末日的侵华日军为了挽回颓势,投入了它所能动员的全部有生力量,共计七十多万兵力,在河南、湖南、广西等中华腹地与中国军队展开决战,企图做困兽之斗。抗战以来中日最大规模的会战,就从幅员辽阔的豫中拉开了帷幕,战争以日军疯狂入侵,****借口以空间换时间而快速转换。

……

站在豫西的崇山峻岭,望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则是沃野千里的开阔中原,就在这片广袤的开阔地边缘,坐落着一座,城墙环抱,历史悠久而富有生机的县城——西山县城。

突然,‘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在县城北门附近炸响,飞檐斗拱的北门城楼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顷刻间崩塌损毁。四架轰炸机在县城的天空上来回翻飞,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令已经处于不设防状态下的古老县城,震颤摇曳。

北门外大路远处,鬼子110师团主力一部,正在铁甲车的开道下,成群头戴钢盔的鬼子,在阳光下刺眼闪烁着,浩浩荡荡疯狂地扑向县城,铁甲车上的日军太阳旗,在混混尘烟笼罩下,时不时地露出它狰狞的血红魔爪。

……

猛然间,从已经人车绝迹,大门洞开的县城西门,疾驶而出一辆本地并不多见的美式吉普车,车尾带着一溜尘烟,向着西山方向飞驰而去。

车上坐着三名血气方刚的汉子,在吉普车副驾座位上,放置着一台小型的手摇发电机,身后座位上坐着浓眉大眼,英俊高大,一袭长衫,眼带墨镜的军区侦查参谋,敌后谍报组组长,王三七。

他此时正一边头戴耳机,胸挂日式六号无线机(最新型的步话机),全神贯注的监听着日军轰炸机飞行员和地面部队通话的同时,一边不停地手摇着发电机,给步话机和电台供电。

大个子身边坐着一位带着近视眼睛,一身布衣,斯文清瘦的青年人,也是头戴耳机,左手托着电键,右手不停地按动电建发报。为了抵抗汽车的颠簸,双腿骑马蹲裆式,架在车座上。

再说那稚气未脱的开车小伙子,灵活敏捷的驾驶着吉普,来回躲闪着大路上的石头和弹坑。

“二娃,赶快给军区发报,敌110师团140联队开始进犯西山县城,下一个目标是沿大溪河逆流而上,直驱陕南,进击长江,染指重庆。”王三七一边监听着鬼子的通话,一边大声发布着命令。坐在他身边,一脸斯文的谍报员二娃急忙用笔记录,飞快的查看密码本(当然,大部分密码都已经记在了脑子里),加密后,‘滴滴答答’的迅速发出。

“柱子,下面就看你的了。鬼子敌机已经发现我们了,后面听我的命令,叫你怎么开,你就怎么开,咱们跟鬼子玩一会儿捉迷藏。”听着在如此万分紧急的时刻,大个子语带诙谐的命令,开车的柱子稚嫩的嗓音朗声答道:“放心,王组长,你就下命令吧。”

“丘依,依计大衣呐……(注意,发现一辆吉普车,从西门而出,向西山方向逃窜)。”小鬼子飞行员的眼睛还挺好使。

“逃你娘的蛋。”大个子王三七用他流利的日语,即时翻译着敌机上鬼子的通话,最后还不忘发泄一句。

“似流巴卡萨赛流,……(把它炸掉,绝不能放它走)。”鬼子通话中的叫嚣。

“来吧,小鬼子。”步话机里能够听到对方低弱的串音,三七兴奋的大手一挥,准备吸引敌机来炸,此时三七的心中所想的是,为了县城里面无辜的老百姓,免遭涂炭。

“斯库哀,瓦大西噶……(长机,我开始投弹)。”步话机里传来鬼子狰狞的通话。

“柱子,一、二、三,停车,趴下!”三七喊完,就急忙把身边的二娃按倒在身下。

随着轰鸣的飞机掠过,‘嘶……’侧耳的航空弹呼啸而下,在汽车前方大约二十米的公路上‘轰’的一声巨响,飞溅的土石四处飞扬,打的汽车车身‘噼叭’作响,浓密的硝烟笼罩在方圆二三十米范围内的上空。

“呦西,灭就西马西塔(好啊,打中了)!”听着敌人步话机里的得意洋洋的呼喊,三七恨得直咬牙:“你妈的,老子还活着呢!柱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前挡风玻璃给打裂了。”柱子拍了拍头上的尘土,惋惜的话语传了过来。

“去******,不要了!”三七说着,从身边抄起鬼子的三八大盖枪托,照着残破的挡风玻璃砸了过去。‘霹雳乓啷’三两下,车前是无遮无挡,直接通透了。

“来吧,柱子、二娃,带上鬼子的钢盔,咱们接着遛鸟!”三七的喊声过后,随着硝烟散尽,柱子重新启动吉普,驾驶小车绕过弹坑,颠来晃去的,继续向前急驶。

“八嘎,吉普瓦马塔塔依就!……(混蛋,吉普还在开,中国军能坐吉普车都是将军,继续攻击)。”长机‘叽哩哇啦’大喊一通。

“欧阔坤斯库艾,……(报告长机,我没有弹药了)。”步话机里响起投弹的这架僚机鬼子驾驶员沮丧的声音。

“八嘎,嘎依乃!……(混蛋,滚回去!轰炸县城都耽误了)。”鬼子长机尖声高喊着,开始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调整机头,冲着大路上尘土飞扬的吉普车俯冲下来。

“柱子,看好了前面那条拐进左边树林的岔路,贼鸟就要过来了,听我的口令,拐!”三七的话音未落,柱子俯身急转方向盘,脚点刹车,‘吱’的刺耳摩擦声,吉普车后屁股带着滚滚烟尘,冲进了密林。

身后的大路上‘哒哒哒’一排飞机机关炮弹,打的路面一道白烟过后,地上留下一溜弹坑。

“八嘎,起过库库诺西多古卡兹那(混蛋,中国军太狡猾!)”鬼子长机也扑空了。

“行啊,组长,咱这不仅能遛鸟,还让鸟下蛋啊,哈哈哈。”柱子开心的大笑着,把车重新开上大路。

“不好!柱子,赶快把车倒进树林。”三七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两架轰炸机正一起俯冲过来。

三七,坐在急速倒车的吉普里,随手拿起三八枪,于事无补的向天空射击。

就听‘轰轰’先后两声巨响,一发航弹在方才吉普所在的大路上爆炸,另一发则很要命,在树林里炸响了。巨大的气浪把吉普车的布棚整个掀翻过去,吉普车也重重的侧撞在一颗大榆树上,榆树的树枝断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吉普车上。

耗尽了弹药的鬼子轰炸机‘隆隆’飞走了,俯身趴在副座上的柱子从巨大的爆炸气浪中缓过来,拉开身边的半高车门,移动着昏沉的身躯,走到车外,焦急的看着车顶压着的断落树干,高声大喊道:“组长、二娃,你们没事吧?”

“没事,车顶有铁架子撑着,快把树杈搬开。”三七左手捂着被弹片划伤,还在流血不止的右大臂,故作镇定的大声喊着。

柱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搬开了压在车顶的树干,正要撕掉破损的帆布顶篷。

“组长,你负伤了!”听到柱子惊讶的叫声,三七只是微微一笑。“喊什么,把急救包打开,包扎一下就行了。”

半个小时过后,一辆右侧车门有些变形,敞篷的吉普车,又在大路上飞驰起来,三七他们三个人,都已经换上了八路军的灰色军服。

坐在车里的三七,带着臂伤,继续摇动着发电机,嘴里还排解的念叨着:“看不出来啊,咱们柱子还真行,不仅能鼓捣电台,还会修车,真不愧是军区兵工厂的小行家啊,呵呵呵!”

“这算什么,****这么好的装备都丢弃了,这车不就是电瓶接线头脱落了嘛。特别是车上缴获鬼子的步话机,多好的东西,只顾后撤,全不要了。”柱子一边得意的开着车,还不停的数落着一溃千里的****。

……

很快,吉普沿着大路,行驶到绿意盎然,百花竞开,云雾缭绕的苍茫大山脚下的一处村镇,三七艰难的举起负伤的右臂,向村头岗哨敬礼后,柱子驱车来到军区指挥部所在的小学校院外停下。

“呦呵,三七行啊?这枪炮一响,黄金万两。几日不见,都坐上吉普车了,够阔气的。等一下,先别得意,刚才的情况我都看见了,三七,你作为指挥员,我可要批评你了。”随着磁性的男中音响起,一个一身灰色八路军军装,胸前挂着望远镜,身材中等,沉稳刚毅中年人,迈步朝着三七走过来。

“刚才的情况,您都看见了?我们这不是在消耗鬼子的弹药嘛。”三七本来想解释一下,看着身挂天航七型(7*50倍)日式望远镜的魏副政委,就是想抵赖也不行了。

“正因为如此,才算是功过相抵,要不然,我一定要拿你是问。”魏副政委声音不大,不怒自威的言语,敲击着动不动就耍点小滑头的王三七。

“三七,你想过没有,组织上培养你们多不容易,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要是出了问题,损失会多大?”魏副政委语重心长的话语,令在场的三七、二娃和柱子无不为之动容,三七带着感激的表情,惭愧地低下了头。

“靳团长,带上柱子,把吉普车隐蔽起来。秦医生,带着这个大个子到卫生队去,他的右臂挂彩了。二娃你跟我来。”魏天亮副政委说完,就径自反身朝军区指挥部大院所在地,小学校走去。

“走吧,大英雄。”在魏副政委身后,一名身材苗条,眉目清秀,一袭乌黑的长发梳成了马尾辫,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女军医探身而出。

还用问吗?肯定是魏副政委临时叫来的,三七望着魏副政委沉着镇定走去的背影,原本的感激之情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怎么,耳朵也不好使了?要不然,你跟着魏副政委一起走吧,我还省事了。”说完,青年女军医优雅的一转身,白色的大褂有如绽开的白花,裹挟着女军医苗条的身形飘然而去。

还等什么?高大英俊的三七,当然是三步并做两步,紧跟着漂亮的女军医秦玲,亦步亦趋地往卫生队走去。

……

三日后的黎明,山风习习,叶噪鸟鸣,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间打断了卫生队医疗重地的安宁。

“秦医生,快,告诉梁队长,赶快组织伤员往山里转移,一个师团的鬼子,正向这边扑过来。”循着刚毅中带着焦急的话音,右臂挂着绷带的王三七,冲进了医疗队。

“王三七,谁让你到处乱跑的?你现在是伤员,不是军区侦察参谋。”撩开院子里晾晒的被单和绷带,秀丽端庄的秦医生,厉声呵斥着刚冲进来的王三七。

“吴小媛,把这个整天破坏医疗队纪律的‘电线杆’,带回病房去。”随着秦医生音高八度的喝令,一位头戴军帽,面带口罩,清丽活泼的女护士,小跑着来到近前,口罩后面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三七,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的出来,小媛整天训他,都懒得跟他再费口舌了。

“小媛,这回可是真的!我刚从军区战友那过来,真不骗你们。”急的王三七一个劲直跺脚,看来,这个王三七,住在医疗队期间,没少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