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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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完美的呼唤(5)

这是我对您的心灵发出的最后一声抱怨。在我对您的信赖里,有一种利己主义的东西,必须去除。我决不因为您曾加重我的忧愁,便趁您忧伤的时候,来火上浇油。我知道基督教的殉教者们死时都面带微笑。如果瓜蒂莫赞是个基督徒,一定会平静地安慰他的大臣,而不会说:“而我,我又睡在玫瑰上了吗?”——俗语,意为:我又生活快乐吗?这倒是一句动听的粗俗话,可是基督即使没有使我们变得更好,至少使我们变得温文尔雅了一些。

看到您阅读一些神秘主义的著作,我很难受。相信我,读这种书对您这样的灵魂必然会带来不幸。这是毒药,是令人陶醉的麻醉品。这种书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正如有人酷好挥霍和放荡,也有人热爱贞洁。如果您不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一些人的朋友和亲戚,我也不会劝您放弃这种习惯,因为要是那样,您只要乐意,完全可以进一家修道院,不会伤害任何人,尽管您在修道院里很快就会死。请相信我的话,您生活在荒原之中,处境荒凉,孤孤独独,读这种书是非常有害的。友谊的权利太微小,以致我的话您不会听。不过还是让我就此向您发一声卑微的请求,不要再读这类书了,我读过它们,我了解它们的危害。

我尽心竭力,不折不扣地按您的叮嘱,满足您的意愿,不过这是在您的智慧允许您预计到的情况下。我不是拜伦,不过就我所知,我的朋友博尔热也不是托马斯·莫尔,而且他具有狗一样的忠诚。我能拿来与这种忠诚相比的,只有您在巴黎的奴隶对您的忠心。

好吧,再见吧。现在天亮了,烛光渐渐变得黯淡。从三点钟起,我就给您一行一行地写,希望您在字里行间,听到一种真诚的、深切的、如天空一样无边的感情的呐喊。这种感情远在人们一时间的庸俗和恼怒之上,人们不可能认为它会改变,因为低劣的感觉歇宿在社会底层的某个角落,天使的脚从来不去触及它。如果智慧不把某种美妙东西置放在任何物质的和凡间的东西都不可达到的高岩上面,那它还有什么用处?

信笔写下去,会扯得太远。校样在等着我看。必须深入我文笔的奥吉亚斯牛圈,扫除错误。我的生活从此只呈现工作的单调,即使有变化,也是工作本身来将它改变。我就像对玛丽——黛莱丝皇后谈他的灰马和黑马的那位奥地利老上校:一会儿骑这一匹,一会儿骑那一匹;六个钟头看《卢吉埃利家秘事》,六个钟头看《被人诅咒的孩子》,六个钟头看《老姑娘》。隔一阵子,我就站起身,去注视我的窗户俯临的房屋之海;从军事学校一直到御座城门,从先贤祠一直到星形广场的凯旋门。吸过新鲜空气后,我又重新投入工作。我在三楼的套间还没有弄好,因此我在屋顶室工作。在这里,我就像偶尔吃到黑面包的公爵夫人一样高兴。在巴黎,再没有这样漂亮的屋顶室了。它刷得雪白,窗明几净,陈设雅致,一如二八芳龄的风流女子。我辟出了一间卧房,以便在生病时休息,因为在下面,我是睡在一条走廊里的;床占了两尺宽,只留下了过路的地方。我的医生向我肯定,这并不会有损健康,可我不相信。我需要大量的新鲜空气。因此我渴望我的大客厅。过几天,我就会住进去。我的套间费了八百法郎的租金,但我将摆脱国民自卫队,摆脱我生活中的这场恶梦。我仍被警方和参谋部追捕,要坐八天牢狱,只不过,我从此足不出户,他们抓不着我。我在这里的套间是以化名租的。我将公开地在一家带家具的旅馆开一个房间。

我真希望把我的整个灵魂寄给您。当然不寄它的烦恼,但要寄上勇敢和坚强。即使您在信里见不到我的灵魂,也一定会发现我最深情的敬意。我真想给您一点勇气和毅力。我不希望看到您这样英勇、坚毅的人变得软弱。

我的荣誉

——[德国]爱因斯坦

大多数一时耸人听闻的东西都已通过筛子,

落进了默默无闻的海洋,

即使是筛剩下来的,也不值得一提。

想要得到赞许和表扬,本来是一种健康的动机。但要求别人承认自己比同伴更优秀、更强,或者更有才智,那就容易在心里产生惟我独尊的念头,这无论对个人对社会都是有害的。应该让每一个人都是作为个人而受到尊重,而不让任何人成为被崇拜的偶像。

我自己受到了人们过分的赞扬和尊敬,这并非我所愿,也不是由于我自己的功劳,而实在是一种命运的嘲弄。虚荣心可以有许多不同的表现形式。人家常说我没有虚荣,但这也是一种虚荣,一种特殊的虚荣!你看,我不是感到一种特殊的自负吗!真似小孩子一样幼稚呢!

荣誉使我变得越来越愚蠢。当然,这种现象是经常出现的,就是一个人的实际情况往往与别人心目中的很不相称。比如我,每每小声咕噜一下也变成了喇叭的独奏。

当代人把我看成一个邪教徒而同时又是一个反动派,活得太长了,而真正的爱因斯坦早已死了。所有这些都只是偏见而已,但是确实有一种不满足的心情发自我自己,这种心情是很自然的,只要一个人是诚实的,是有批判精神的。幽默感和谦虚经常使我们保持一种平衡,即使受到外界的影响也是如此。

一个人应当这样安慰自己——时间是一架筛子,大多数一时耸人听闻的东西都已通过筛子,落进了默默无闻的海洋,即使是筛剩下来的,也不值得一提。

我的灵魂

——[德国]尼采

你的慈爱,你的过剩的慈爱,

不会悲哀,也不啜泣。

啊,我的灵魂!

啊,我的灵魂!再没有比你更仁爱、更丰满和更博大的灵魂!过去和未来的交汇,还有比你更切近的地方吗?

啊,我的灵魂!我已给了你一切,现在的我两手空空!你微笑而忧郁地对我说:“你是要我感谢你吗?”

给予者不是因为接受者已接受而应感谢吗?赠予不就是一种需要吗?接受不就是慈悲吗?

啊,我的灵魂!我懂得了你的忧郁的微笑,现在你的过剩的丰裕张开了渴望的双手了!

你的富裕眺望着暴怒的大海,寻觅而且期待,过盛的丰裕的渴望从你的眼光之微笑的天空中眺望!

真的,啊,我的灵魂!谁能看见你的微笑而不流泪?在你的过剩的慈爱的微笑中,天使们也会流泪。

你的慈爱,你的过剩的慈爱,不会悲哀,也不啜泣。啊,我的灵魂!为什么你的微笑,渴望着眼泪?为什么你的微颤的嘴唇,渴望着呜咽?

“一切的啜泣不都是抱怨吗?一切的抱怨不都是控诉吗?”你如是对自己说。啊,我的灵魂!因此你宁肯微笑而不倾泻你的悲哀——

不在迸涌的眼泪中倾泻所有关于你的丰满的悲哀,所有关于葡萄的收获者和收获刀的渴望!

啊,我的灵魂!你不啜泣,也不在眼泪之中倾泻你的紫色的悲哀,甚至于你不能不唱歌!看啊!我自己笑了,我对你说着这预言:

你不能不高声地唱歌,直到大海都平静地倾听着你的渴望——

直到,在平静而渴望的海上,小舟漂动了,这金色的奇迹,在金光的周围,一切善恶和奇异的东西舞动着——

一切大动物和小动物及一切有着轻捷的奇异的足可以在蓝绒色海上跳舞的。

直到他们都向着金色的奇迹,这自由意志的小舟及其支配者!但这个支配者就是收获葡萄者,他持着金刚石的收获刀期待着。

活出意义来

——[德国]维克多·弗兰克

生命的意义因人而异,

因日而异,

甚至因时而异。

生命

生命的意义因人而异,因日而异,甚至因时而异。因此,我们无需问生命的一般意义为何,而是问在一个人存在的某一时刻中的特殊的生命意义为何。概括起来回答这一问题,正如我们去问一位棋圣说:“师傅,请问我该如何下好这最棒的一步棋?”其实根本没有所谓最棒的一步棋,也没有看似颇高的一步棋,而要看弈局中某一特殊局势,及对手的人格形态而定。

生命不停地向人提出各异的挑战,并列出方程让他去解答,因此生命意义的问题事实上应该颠倒过来。人不应该去问他的生命意义是什么。他需要明确,自己才是答题的人。一言以蔽之,每一个人都被生命询问,而他惟有自己的生命中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负责”便是答案的精华。因此,人类存在最重要的本质,即是“担负责任”。

爱是洞穿另一个人最深人格核心的惟一方法。除了爱,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质精髓。借着心灵的爱情,我们才能看到所爱者的精髓特性。甚至,我们还能发现爱人自己也不曾了解的潜能。由于爱情,可以使爱人真的去实现那些潜能。凭借爱使他理会到自己能够成为什么,而使他深层的潜能迸发出来。

苦难

如果注定一个人将遭受某种境遇,那么,他就必须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比如患上了绝症或开刀也无剂于事的癌症等等,他就等于得到一个最后机会,去实现最高的价值与最深的意义——苦难的意义。这时病魔并不是中心,中心是他面对苦难的态度、信心,以及行为。

下面,我要用一个例子来说明。

我的一位年迈的医师朋友,他不幸患了严重的忧郁症。病因源于两年前,那时他最挚爱的妻子离他而去,以后他一直挣扎在丧妻的苦痛中。现在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是劝慰吗?不对,我反而问他:“如果是您先离去,而夫人继续活着,那会是怎样的情境?”他说:“噢!这对她来说是可怕的!她也许会比我更加不能忍受!”于是我回答他说:“现在她免除了这痛苦,那是因为您才使她免除的。所以您必须做出牺牲,以继续活下去及哀悼来偿付您心爱的人免除痛苦的牺牲。”他万分激动地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平静地回家去了。痛苦在发现意义的时候,就不成为痛苦了。

路有很多条

——[日本]松下幸之助

命运的确是不可琢磨的。

虽人各有志,但往往在实现理想时,会遇到许多困难,

反而使自己走向与志趣相违的路,竟一举成功。

我想我就是一个例证。

我降生在一个贫苦人家,十岁时便为了生计外出打工。在今天一天工作八小时是国家制度规定的,但那个年代,我必须从早到晚的忙着干活,除了“老板家人的生日”和过年外,整年都没有休假。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