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儿。”握住叶蔷的手,叶霈亦沉痛的开口,目光锁住叶蔷苍白的脸,神情悲痛而愧疚,他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今日下葬吗?”叶蔷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冷漠的看向叶霈亦轻声的开口:“二哥死了十天了,消息传递回雀禳城要两天的时间,大哥从雀禳城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最快也要八天,所以蔷儿选在今天下葬。”
神色一怔,叶霈亦目光凝重的看向叶蔷,她疏远冷漠的表情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可今日,她的双眼中终于流露出这样的神采,冷漠无情,不再有往日的依赖和信任。
“叶家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大哥,你要将我也赶尽杀绝吗?”叶蔷低低的开口,话语轻柔的似乎可以被风给吹散,可听在叶霈亦的耳中,却是那样的沉重,字字都像穿透骨血的利箭,直射进心中,扩散那本已经麻木的刺痛。
“蔷儿,你不再信任大哥了吗?”叶霈亦沉痛的开口,紧紧的握住叶蔷的手,冷峻的脸庞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痛,“蔷儿,叶家的事,我在半途上得到的消息,你知道盈盈的身份,而且青衣楼有一部分死士是当年祁家军的残余将士,他们对叶家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让盈盈趁虚而入。”
“二哥如今就冰冷的躺在着黄土之下,大哥,你也要告诉我,这不是你下的命令,不是你命令黄字楼楼主夺下兵权,斩杀二哥与疆场之上。”一把推开叶霈亦的身子,叶蔷嘲讽的笑了起来,泪水四溢,显得狂乱而疯癫。
“大哥,从我入青衣楼之后,接手了玄字楼,扩展生意,敛聚钱财,到最后却是让我养活的黄字楼的人将二哥逼上了绝路,大哥,看着我如今的样子,你与心何忍?”
“蔷儿,君寒的死是意外!”叶霈亦身影一闪,拉过叶蔷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任由她挣扎锤打,“君寒的死是意外,独孤鸣是当初祁家大军下独孤将军的遗孤,当年叶邵海将孤独将的名单交到了皇帝手上,造成独孤将满门被灭,独孤鸣才会含恨之今。”
“你明知道独孤鸣同叶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你却让他去夺取兵权,尔后趁机杀了二哥,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的算计着一切,二哥怎么会死?”
叶蔷冷笑着,嘲讽的看向解释的叶霈亦,“大哥,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当初我追问你杀死突厥公主的用意,你告诉我,要借着龙千越的手斩杀谭唯同和叶邵海。”
“其实你根本已经打算好了一切,斩杀了谭唯同和龙千越之后,你再让独孤鸣突然叛变,反噬慕容毓的军队,之前在漠北之时,你已经和突厥人修好,甚至不惜用独孤命手上两百多人的性命做诱饵,到时候,突厥再次举兵压境,独孤鸣倒戈相向,龙腾王朝会因此役而被摧毁,甚至亡国,这才是大哥最终的目的吧,让整个龙腾王朝的皇室为二十年前惨死的祁家上下报仇,这才是大哥最终的用意。”
叶霈亦沉默的松开手,背对着叶蔷站立着,看着叶君寒的墓碑,低声道:“是,我的目的不是斩杀谭唯同和叶邵海,也包括龙千越和整个龙腾王朝。”
“所以我可以被大哥利用,二哥的性命可以牺牲。”叶蔷轻笑着,目光里一片的死寂,缓缓的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银丝软剑。
“蔷儿,君寒确实是因我而死,你可以为他报仇。”叶霈亦忽然转过身,神色冷寒的面对着叶蔷,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银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闭上眼,“蔷儿,你可以动手了。”
“二哥已经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叶蔷慢慢的松开手,将软剑放见了叶霈亦手中,“两年前,这银剑是大哥亲自送给我的,今日蔷儿将银剑还给大哥,从此之后,我们恩断义绝。”
叶蔷轻轻的走到叶君寒的墓碑前,手上真气凝聚,瞬间冲破了指尖,一滴一滴的血滴在他墓碑前的黄土上,“今日,叶蔷在此以血为誓,拼的一死,也会完成二哥没有完成的事情,再见面,我将是三王爷身边的人,为了二哥而维持龙腾王朝。”
恩断义绝,叶霈亦颀长的身影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银剑如同千斤般的沉重,她要维护龙千越,维护龙腾王朝。
“大哥,蔷儿最后一次叫你大哥。”叶蔷看向神色悲痛的叶霈亦,那终年冷漠的脸庞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凝重的神色,似乎压抑的化不开,要将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大哥,他日沙场相见,我们就是敌人,不要手下留情。这一掌,是我还给大哥的两年来的恩情,从此之后,互不相欠。”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蔷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从嘴角溢了出来,决绝的让叶霈亦连阻拦都来不及,“大哥,保重了。”
脆声开口,身影瞬间一跃,快速的消失在树林里,只余下地上鲜艳的血迹,两年来的恩情,两年来的陪伴,如今只化为恩断义绝四个字。
叶霈亦无声的冷笑着,眉宇之上是再也压抑不了的痛和悔,“君寒,我真的做错了吗?”悲痛的长啸一声,叶霈亦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树林里,两个曾经在漠北相依相守的背影,今日一别,走上陌路。
当一坐上马车的那一刻,龙千越就不安起来,他怎么能将蔷儿独自留在那里,如果她一时悲痛,再次生起自杀的念头,愈想愈加的不安,倏的站起身来,龙千越快速的向门外走去,却和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