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林无力地往床上一躺，“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很累，你们先回去吧。”
蒋冰儿本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张乐清却伸手拦住她，低头看着李文林，“文林，我知道蒋灵儿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悲剧已经发生了，我们既然没有能力去改变它，只有努力改变我们自己，试着去接受，重新开始一段生活。文林，你好好看看蒋冰儿，她内心怕是比你还要悲伤，可是人家为什么没有像你这样堕落呢？蒋灵儿在天有灵，我想她也不想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吧？”
一席话说的李文林无从反驳。仰面躺在床上，泪水再次溢出双眼，顺着眼角流进了头发里。
“张老师，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等你们知道真相以后，你们就会理解我今天的表现了……”
张乐清突然很生气，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我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学生，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不让让你再这样下去，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我没病，我不去医院！”李文林拼命挣扎着，可身体的虚弱使他的挣扎变得徒劳无功，蒋冰儿也上前帮忙，两人一人一边，将他从床上架了起来。“好，好，我同意去医院，你们先放开我！”李文林放弃了挣扎，张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出力过多的样子。
“那好，你自己走。小冰，你出去叫辆出租车！”
蒋冰儿点头刚要返身出门，李文林突然叫住她，“等一下！我同意去医院，但今天确实不行，我待会儿要出去办件事情，明天，明天我自己去医院好不好？”
“不行！你如果自己愿意去的话早去了。明天上午我来找你！到时候如果你反悔，我马上打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过来收拾你！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会再来！小冰，我们走！”
说罢拉起蒋冰儿的手，一口气走出了房门。再次看到蓝色的天空，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蒋冰儿回头望了望敞开的门洞，迟疑道：“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他呢！”
“今天算了，”张乐清递给她一个温和的微笑，“你看他身体虚弱到什么程度了，先让他好好休息吧，等明天到医院再问不迟。”
“那我明天上午跟你一起来找他！”
“你明天上午没有课？”
蒋冰儿一下不做声了。
张乐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你也不要放松学习，明天上午我来接他去医院，你中午放学给我电话，如果到时李文林的情况允许的话，再让你去医院这么样？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
蒋冰儿摊开手心，皱眉看了看那块玉佩，“可是……这块玉这么办？”
“这就随便你了，你自己拿着也行，如果想还给他，也不在乎这一天吧？至于他说的那些话，你大可不必认真——”张乐清往她身边凑了凑，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小声说，“我怀疑他这里有问题了……”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张乐清一把拉起蒋冰儿，“走，先上车再说！”
在两人钻进车里的同时，从李文林住所的漆黑的门洞里，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而，竟然是个女声……
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