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一直跟在本田车后,路上没几辆车很容易被发现,不过为了找到莱恩,她也做好牺牲的准备,看本田进入一个弯道,凌珊立即掏出把枪直接打爆车后轮胎,本田车一下子就失控了,打了几个圈滑出很长距离,然后停在路边。凌珊下车走过去,伸手准备拉开后车座车门,一个硬物就抵上她的后脑勺,她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
“扔掉枪,把手举起来,不要试图反抗,否则你的朋友就会成马蜂窝。”
声音来自她左后方,凌珊在车窗玻璃的反光下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想了一会儿,按照他的意思把枪扔掉,然后举起双手,一副冰冷的手铐立即扣住她的手腕。
“谢谢合作。”
话音刚落,凌珊就觉得颈后有风,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她发觉自己置身于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像个废弃的仓库,她和屁股下的椅子是唯一物品,凌珊挣扎几下,发觉手脚全都被手铐铐着。
“凌小姐,好久不见,非常抱歉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你带过来。”
她的正前方响起了说话声,凌珊抬头看到莱恩坐在一处略高的平台上,就像看足球赛的VIP观众有个非常好的视角。
“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你身上的西装,还有永远不变的六、七十年代老土发型。”
凌珊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莱恩听后微微一笑,伸手捋了下分毫不乱的头发。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个人很喜欢。”
他笑如春风,让凌珊很有欲望一拳打上去——如果她还能动的话。
“莱恩,我不想和你聊天,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地,成王败寇,所以你要下手请快一点,我没有耐心。”
凌珊就像待宰羔羊已经放弃最后抵抗,莱恩起身消失在了平台上,片刻,他又不知从哪个地方走下,出现在她的面前。
“凌小姐,我想你误会我了,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好好交谈,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
“好好交谈?呵呵,你觉得可能吗?你拿活人做实验,制造出无数病毒,你把赛文变成杀人机器,还威胁暴龙把我变成怪物,你所做的一切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我真想一刀砍死你!”
凌珊咬牙切齿地愤然骂道,身子忍不住往前倾,莱恩耸下肩,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我这么做的目地是为了人类进步,我帮助人类攻克癌症和爱滋病,还大大提高人类身体潜能;我能控制婴儿将来的发展,甚至能确定他们的智商与头发的颜色,你说的没有错,这一切人干不出来,只有神才能做到。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和我作对就是和整个世界作对。”
莱恩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仿佛是他的无情眼神,虽然他在微笑,可面具下的灵魂让凌珊不寒而栗。
“我以前说过你很重要,因为你是我们第一个计划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你身上潜伏着病毒,但又能很好的控制住它的发展,并且结合我们新研制的病茵出现超乎想像的结果,真不错,我一直在研究如何长生不老,没想到在你身上找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你想长生不老?像你这种败类活着有何意义,难道就是看着世界毁灭,整日与丧尸为伍吗?”
凌珊突然发觉他的思维很不正常,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地球上还有何乐趣可言?不过莱恩并不同意她的看法,看她的眼神略带不屑,带着一股“夏虫不可语冰”的冷傲劲。
“你是不会明白绝对控制的含义,因为你还没尝过权利的味道,如果你明白,今天也不会这么坐着和我说话。”
一个人隐藏得在好,卑劣的灵魂总会在不经意间将他出卖,或许只通过一个无意识的动作、眼神、语言,就能反应出他内心的阴暗面。他自负得让人恶心,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世间唯一的王者。
“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凌珊冷冰冰地直视着他,毫不顾及地挑战他的王者权威。
“我为你专门制造了一部机器,你只要配合地躺上去将金属管道插入静脉,每天定时抽取血液供我提炼药物就可以,我知道你的新阵代谢与常人不同,只要保证你身体有最低含血量,过一会儿你就会自愈,所以我能保证你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也可以尽量保证你不痛苦。”
凌珊听后哼笑了两声。
“那我就像被抽胆汁的熊一样,每天被你抽光血,然后再重新恢复,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直到老死为止?”
“按理论而言是这样,不过我不会让你老死,或许你体内机能有保持年轻的成分存在。”
莱恩就像在念研究报道,表情非常认真。凌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世界。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只能说抱歉,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朋友和家人了。”
听到“家人”凌珊的脸色就变了,混身肌肉不由绷紧,她的变化没逃过莱恩的眼睛,他的浅笑更加诡异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敢碰他们半跟汗毛,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她的声音低而急促,莱恩反而不疾不缓,他伸手搭住她的肩膀,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先不要激动,目前他还活得很好。说实话,17号很让我失望,曾经我很想把他报废再重新设计,不过仔细想想,我在他身上所费的精力、物力、财力已经大大超过预算,废掉实在可惜,所以我就尝试废物再利用,效果非常不错。”
“你把赛文弄哪儿去了?!”
凌珊重复了遍,眼眶不禁泛红,莱恩笑而不语,片刻,他站直身体击了三下掌,只见他原先所处的平台多好几个人,伊藤、麦迪、病毒还有一些合力反抗他的人。
“嗨,我们又见面了。”
伊藤朝他们招招手,不知道是在和莱恩打招呼,还是在和凌珊问好。莱恩冷笑一声,转头对凌珊小声说:
“老鼠,又见老鼠,我最讨厌这种恶心的玩意。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总是喜欢若事生非,现在我有些后悔当初没好好处理他。”
话落,他朝她挤下眉眼,仿佛是朋友间才能明白的小动作。
“莱恩你完蛋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恶行,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伊藤大声叫道,话中还夹杂几声尖锐的怪笑和欢呼,似乎忘了自己才是该投降的那个。莱恩根本不理会他,连头都懒得摇一下,俯身继续和凌珊谈条件。
“凌小姐,请好好考虑,按照现状我根本就用不着你同意,但为了显得人道,还是和你商量下比较好。”
“你不是只想要我吗?这事与他人无关,做人不能太绝,否则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
莱恩听后笑了两声。
“我不相信天,对于反抗我的人,你认为我会放过他们吗?”
话落,他举了下手,只听见一声枪响,平台上就少了一个人,莱恩抬头欣赏着他们的恐惧,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莱恩!住手!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不能伤害他们。”
凌珊暴怒了,可惜又不能进行反抗,莱恩把头凑到她嘴边,装模作样地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凌珊咬牙切齿,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头部对着莱恩侧脑部狠狠撞去,莱恩没有意料到,吃痛的后退几步,英俊的脸庞扭曲得变了形。
“我说你是狗娘养的!听到没?”
凌珊大声咆哮,整个仓库都回荡着她的愤怒,平台处响起两声口哨,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助兴。莱恩捂着痛处,许久才缓过神,他扔掉鼻梁上的眼镜,走到凌珊面前重重地还给她一拳。这一拳落在凌珊的右脸颊上,几乎把她的骨头都打碎了,她硬是咬着痛,没有吭声。
“凌珊,你大错特错,我会让你后悔你刚才说过的话。”
话音刚落,莱恩就击了两下掌,紧接着仓库门口处被推进几个人,第一个跌进来的是医生、接下来是萨满和楚林、拓,最后是佳奈,她手上还紧紧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孩子。
“佳奈!”
凌珊失控了,刚才的镇静烟消云散,伊藤和麦迪他们也都失去了冷静,没想到自己的老巢这么快就被端了。小赛赛扯着嗓子大哭,佳奈极力地将他抱在怀里,似乎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挡住别人对孩子的注意,或许这里除了莱恩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日子走到头了。
莱恩缓缓走到佳奈面前,伸出双手要求她把孩子交给他,佳奈一步步往后退,做着最后的抵抗。
“你不能这么做,他只是个孩子。”
“佳奈,你没有资料和我说话,把孩子给我。”
莱恩失去了耐心,从他冰冷的语气中能过听出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感情。爱的反义词并不是恨而是忘,恨说明还有感觉,而忘则代表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佳奈以为他会对自己的复活有点反应,哪怕只有小小的惊讶,只可惜她想得太好了,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不,我不会给你。”
佳奈抱着孩子转身想要逃跑,莱恩马上从怀里拿出一把枪瞄准了她。
“小姐,小心。”
关键时刻,管家拓挺身护在佳奈面前,那颗子弹直接击在他的心口,拓倒在地上,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拓!”伊藤大叫着,只可惜他的好管家,好导师再也不能睁开双眼。
“你们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了,好吗?”
莱恩收起手枪,伸出双手硬是把赛赛从佳奈怀里抢走,赛赛放声大哭,小腿不停踢蹬,似乎是被他向上的古龙水味呛到了。
“真是可爱,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人造人和你所结合的后代是怎么样的,他真是个奇迹,或许代表人类未来的希望。”
莱恩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指逗弄怀里的孩子,凌珊很害怕,怕得发抖,她想警告他不要碰她的孩子,但是她明白这是徒劳。
“好吧,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她低声下气开始求饶,莱恩的脸上洋溢出胜利的微笑,只是这个笑看起来有些残忍。
“你觉得我有了他,还会要你吗?”
他晃晃手里的小赛赛,像是在她面前炫耀和示威,凌珊明白这个男人有施虐癖,就像猫在进食前喜欢看老鼠逃跑痛苦一样。
“你这个变态!”
她踢腿大叫,莱恩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出仓库,片刻,他又出现在仓库旁的一间隔离控制室内坐席观望。
“好了,各位,最后的试验开始了,现在我想测试17号与1号试验品间的优劣,请大家拭目以待。”
话落,仓库侧门缓缓开启,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机械式地走了进来,他和从前一样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
“赛文。”
凌珊低声轻喃,不过他没有反应,眼神陌生而又冷漠,像是被洗过脑一样成了纯机械式。
“17号,杀了坐在那里的女人。”
莱恩下了第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