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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训蒙骈句(1)

《训蒙骈句》导读

《训蒙骈句》,明司守谦撰。司守谦,字益甫,明代宣化里人。能文,不幸早夭,诗文散佚,仅此篇存世。

骈句,即骈偶句,或称对仗句。古时宫中卫队行列曰仗(仪仗),仪仗两两相对,故骈偶亦称对仗。以偶句为主构成字数相等的上下联,上下联词语相对,平仄相对。用这种形式的四六句写成的文章,晚唐时称作“四六”,宋明沿用,至清改称骈体。对童蒙进行骈句训练,为作文作诗建立根基,和科举应试也不无关系。

《训蒙骈句》按韵部顺次,由三言、四言、五言、七言、十一言的五对骈句组成一段,每韵三段,每段或三段形成一个中心思想。它技巧娴熟,辞有藻色。如七虞的第二段:“云里鹤,日中乌。来宾雁序,傍母鸡雏。夜月琴三弄,春风酒一壶。菊盏带霜盛碎玉,荷盘翻露泻明珠。关外戍臣,两鬓经霜羁远塞;江干渔父,一蓑烟雨钓平湖。”词语平仄对仗工整,无懈可击,想象丰富。“夜月琴三弄,春风酒一壶”,不免流露出名士风流倜傥的得意情态,但不像一般骈文用典,同情两鬓经霜久羁远塞的关外戍臣和一蓑烟雨垂钓平湖的江干渔父;“菊盏”、“荷盘”一对,形象逼真。

引人注意的是:“武士战争披铁甲,美人歌舞堕金钗”,美人与武士相对;“报国忠臣心秉赤,伤春美女脸消红”,忠臣与美女相对;“隐士不荒三经菊,美人常采一溪莲”,隐士与美人相对;“避世道人饮露餐霞消俗态,倾城美女凝脂抹粉出娇颜”,避世道人与倾城美女相对;“碧帻老翁柳边时睨游鱼走,雪衣仙女花底常陪舞蝶嬉”,碧帻老翁与雪衣仙女相对。“珠履三千光错落,金钗十二影欹斜”,“枕上怀人梦断还思倾国色,庭前饯客酒阑更赠绕朝鞭”:梦已经断了,还在想倾国之色。美人、美女、仙女、金钗、倾城倾国,时时占据着作者的心头和笔端。“花酒一园供宴乐,云山千里称吟怀。”书中有一些封建士大夫和文人骚客的消极情绪,是不利于童蒙健康的。也不合童蒙趣味的。所以阅读时应有所注意。

上卷

一东

天转北,日升东。东风淡淡,晓日蒙蒙。野桥霜正滑,江路雪初融。报国忠臣心秉赤,伤春美女脸消红。孟轲成儒早藉三迁慈母力(1),曾参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2)。

清暑殿,广寒宫。诗推杜甫,赋拟扬雄。人情冷暖异,世态炎凉同。丝坠槐虫飘帐幔,竹庄花蝶护房栊(3)。高士游来屐齿印开苔径绿,状元归去马蹄踏破杏泥红。

龙泉剑,鸟号弓。春傩逐疫(4),社酒祈丰(5),笛奏龙吟水,箫吹凤啸桐。江面渔舟浮一叶,楼台谯鼓报三通(6)。时当五更庶尹拱朝天阙外(7),漏过半夜几人歌舞月明中。

【注释】

(1)孟轲成儒:孟轲(孟子)幼年丧父,其母仉(zhang)氏为教子三次搬家:初居坟地附近,孟轲学办丧事;又迁与屠夫为邻,孟轲学宰杀之功;最后至学宫附近,孟轲始学礼习仪,终成儒家著名学者。(2)曾参得道:曾参(曾子)是孔子弟子。(3)房栊:窗户。(4)春傩逐疫:春,古时在春秋两季于水边举行祭礼,以求祥免灾,叫做春禊(xi)。傩(nuo):古时迎神赛会以驱逐疫鬼。(5)社酒祈丰:古时于立春后第五个戊日为春社,立秋后第五个戊日为秋社,设酒食以祭社神,求丰登。(6)谯(qiao)鼓:鼓楼中的鼓。(7)庶尹:百官之长。

二冬

君子竹,大夫松。偷香粉蝶,采蜜黄蜂。风定荷香细,日高花影垂。大庾岭头梅灿烂(1),姑苏台足草蒙茸。跃马游人苑内观花夸景美,操豚野老田间拜社祝年丰。

冯妇虎(2),叶公龙。鱼沉雁杳,燕懒莺慵。依依河畔柳,郁郁涧边松。天成阆苑三千界(3),云锁巫山十二峰。骚客游归双袖微沾花气湿,渔郎钓罢一舟闲系柳阴浓。

催春鸟,噪秋蛩,郭荣叩马(4),卫献射鸿(5)。玉盘红缕润,金瓮绿醅浓(6)。对雪谁家吟柳絮,披风何处采芙蓉。芳满春园红杏有颜清露洗,雨过秋谷玄关无锁白云封(7)。

【注释】

(1)大庾岭:五岭之一,在今江西与广东交界处,古称塞上,又叫梅岭。相传汉武帝时,有庾姓将军筑城于岭下,故称大庾岭。(2)冯妇;春秋时晋国人,善与虎斗。(3)阆苑:神话传说中仙人居所。(4)郭荣叩马:春秋时,晋、宋等十国联合攻齐,齐侯欲逃,大夫郭荣与太子叩其马,阻拦之。(5)卫献射鸿:春秋时,卫献公宴请客人,客人久等,而卫献公不至,原来他在园林中射鸿雁。(6)醅(pei):未过滤之酒。(7)玄关:指谷口。

三江

花盈槛,酒满缸。颓垣败壁,净几明窗。兰开香九畹(1),枫落冷吴江。山路芳尘飞黯黯,石桥流水响淙淙。退笔成邱右军书秃三千管(2),建旗入境安石门排十六双。

斟玉斝,剔银。起风石燕(3),吠日山尨(4)。春染千门柳,秋莲万顷江。酒力能将愁阵破,茶香可使睡魔降。北苑春回一路花香随著屐,西湖水满六桥柳影照飞舟。

吹牧笛,泛渔舟。严陵真隐(5),纪信诈降(6)。冬雷惊渭亩,春水泛湘江。庭院日晴黄鸟并,江湖浪阔白鸥双。十八拍笳蔡琰悠吹于北塞(7),三五株柳陶潜啸傲于南窗(8)。

【注释】

(1)兰开香九畹:《楚辞·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后以九畹喻种兰。畹(wan):十二亩为一畹。(2)退笔成邱:东晋书法家王羲之曾任右将军,传说他刻苦练字,写秃三千支笔,堆积成小丘。(3)起风石燕:传说有一种如燕之石,遇风而飞,风定则又化为石。(4)山尨(mang):一种长毛狗。(5)严陵真隐:汉朝严陵(即严光),少时与刘秀相善,刘秀建东汉称帝,他改名换姓而隐退,后刘秀觅而召之,授其官,不受,退隐于富春山。(6)纪信诈降:楚汉相争时,项羽在荥阳围困刘邦,刘邦之将纪信伪作刘邦投降,使刘邦逃脱。(7)蔡琰悠吹于北塞:蔡琰,字文姬,博学多才,精通音律。汉末大乱,被匈奴所虏,与南匈奴左贤王生活十二年,后被曹操赎回。相传蔡琰著有《胡笳十八拍》。(8)陶潜啸傲于南窗:陶潜,字渊明,东晋人,初为县令,后隐退田园。著有《归去来辞》,中有“倚南窗以寄傲”句。

四支

梅破蕊,柳垂丝。荷香十里,麦穗两歧。剥橙香透甲,尝稻气翻匙。紫陌游人摇玉勒(1),画堂酒客醉金卮。云锁巫山墨翰饱兹天外笔,池涵列宿玉盘乱布水中棋。

三都赋,七步诗。班超投笔(2),王质观棋(3)。月照富春渚,雷轰荐福碑(4)。堤柳拖烟迷翡翠,海棠经雨湿胭脂。豪富石崇邀客不空金谷盏,风流山简驻军常醉习家池(5)。

戈倒握,笛横吹。阮籍青眼(6),马良白眉(7)。雨阑流水急,风定落花迟。衰柳经风飞病叶,枯梅得月照寒枝。适意高人斜卷玉帘通燕子,陶情侠客闲抛金弹打莺儿。

【注释】

(1)玉勒:玉制之马衔。(2)班超投笔:东汉班超,曾因家贫而为官府抄书度日,一日投笔而叹之。后出使西域,建功而被封定远侯。(3)王质观棋:晋朝王质进山砍柴,观童子下棋,观罢,斧柄已烂,归家,同时之人都已死了。(4)雷轰荐福碑:宋朝范仲淹镇守鄱阳时,有一书生献诗,说自己一生贫寒,无人可比,范仲淹见其字秀,叫他去临摹荐福寺之碑文,可售高价。当夜,有雷击碎荐福碑。(5)风流山简:西晋大将山简,嗜酒豪饮,常往贵族习氏之佳园池饮酒,每醉方归。(6)阮籍青眼:晋朝阮籍愤世嫉俗,见贤雅之士则以青眼相对,见鄙俗之士则以白眼视之。(7)马良白眉:三国时马良有才名,眉有白毫。

五微

城矗矗,殿巍巍。纫兰楚客(1),泣竹湘妃。客伤南浦草,人采北山薇。竹笋生长擎玳瑁,石榴并破露珠玑(2)。能语能言鹦鹉啭音劳舌底,有经有纬蜘蛛结网费心机。

吹暖律(3),捣寒衣。风翻翠幕,月照朱帏。夜长更漏远,昼永篆香微。村墟犬已经霜瘦,篱落鸡因啄粟肥。碧帻老翁柳边时睨游鱼走,雪衣仙女花底长陪舞蝶嬉。

虹晚现,露朝晞(4)。荷擎翠盖,柳脱棉衣。窗阔山城小,楼高雨雪微。林中百鸟调莺唱,月下孤鸿带影飞。老圃秋高满院掀黄开菊径,芳庭春草两歧铺绿上柴扉。

【注释】

(1)纫兰楚客:屈原《离骚》,“纫秋兰以为佩。”纫(ren):缝。(2)玑(ji):不圆之珠。(3)吹暖律:战国时,北方冰寒不生五谷,阴阳家邹衍吹律而暖气生,使百姓得以播种。(4)晞(xi):干,干燥。

六鱼

花脸露,柳眉舒。两行雁字,一纸鱼书。日晴燕语滑,天阔雁行疏。弄笛小儿横跨犊,吟诗骚客倒骑驴(1)。谢世幽人紫艳葡萄千日酒,入京才子白藤画匣万言书。

居有屋,出无车。乘舟范蠡,题柱相如(2)。稻花连陇亩,梧叶满阶除。梅弹随风惊过鸟,月钩沉水骇游鱼。醉卧瓮旁放达情怀毕吏部(3),行吟泽畔枯憔面色楚三闾(4)。

鹰搏兔,鹭窥鱼。林修茂竹,地种嘉蔬。兰风清枕簟,梅竹润琴书。僧舍何人吹短笛,王门有客曳长裾(5)。江燕引雏花外怯风飞复落,山云含雨天边蔽日卷还舒。

【注释】

(1)吟诗骚客倒骑驴:唐朝诗人孟浩然常于风雪天倒骑驴而游,诗兴则起,相传曾冒雪至灞水边寻梅花。(2)题柱相如:汉朝司马相如至长安,过升仙桥,于桥柱上题字曰:“不乘高车驷马,不过此桥。”(3)毕吏部:晋朝吏部郎毕卓夜往邻家盗饮,醉卧瓮旁,被缚。主人得知后松缚与之共饮。(4)楚三闾:屈原受谗而被放逐,行吟于湘沅流域,后投汨罗江而死。三闾,即三闾大夫,楚国官名,屈原曾居此职。(5)王门有客曳长裙:《汉书·邹阳传》载:西汉吴王刘濞门客邹阳因刘濞谋反而上书谏止,中有“何王之门不可曳长裾”之句。

七虞

金谷景,辋川图(1)。十洲三岛,四澳五湖。篆香浮宝鼎(2),漏箭响铜壶(3)。老丈灌园亲抱瓮,文君卖酒自当垆。豫让报仇吞炭漆身思灭赵(4),越王怀恨卧薪尝胆欲平吴(5)。

云里鹤,日中鸟。来宾雁序,傍母鸡雏。夜月琴三弄,春风酒一壶。菊盏带霜盛碎玉,荷盘翻露泻明珠。关外戍臣两鬓经霜羁远塞,江干鱼父一蓑烟雨钓平湖。

云母石,水晶珠。陆绩怀橘(6),史丹伏蒲(7)。儿童骑竹马,旅客忆莼鲈。一水尽含飞阁动(8),百花半映古槎枯。庶尹趋朝玉笋班中鸣鸾佩,群娇绣阁石榴花下斗樗蒲(9)。

【注释】

(1)辋川:水名,即辋谷水,在陕西蓝田县南。(2)篆香:烧香时出现之烟缕。(3)漏箭:古时以漏壶计时,漏箭上刻节文,于壶中随水降而沉,借以计时。(4)豫让报仇:春秋时晋国人豫让,为智瑶家臣,甚见尊宠。后智氏为赵襄子所灭,豫让改名换姓,吞炭漆身以变其音形,多次谋刺赵襄子不成,后被捕自杀。(5)越王怀恨:春秋时,吴王夫差战败越王勾践,勾践以妻送,夫妻并为夫差奴,卧薪尝胆,发愤图强,终于归国举兵攻灭吴国。(6)陆绩怀桔《二十四孝·怀桔遗亲》载:后汉陆绩,六岁,往见袁术,袁术出桔待之,陆绩怀桔二杖,说:吾母爱吃桔,归以赠母。(7)史丹伏蒲:西汉元帝刘奭(shi)欲废太子,史丹闯入元帝卧室,伏于青蒲之上谏之。(8)旅客忆莼鲈:晋朝张翰在外为官,秋天思念家乡莼菜、鲈鱼,遂辞官归乡。(9)樗(chu)蒲:古代一种游戏,如后来之掷骰子。

八齐

金鲤跃,玉嘶。朝阳丹凤,报晓黄鸡。夜月鸟忙唤,春风莺乱啼。园中新笋半成竹,路上花落尽点泥。蛮柳眠低小弱腰肢遭雨苦,海棠睡起半娇体态被春迷。

敲拍板,唱铜鞮。赋名鹦鹉,诗咏凫鹥(1)。峡猿啼夜月,巢鸟掠春泥。涸附喜得庄周活(2),良马欣逢伯乐嘶(3)。烟锁溪头平树绿杨浮翡翠,月沉海底一泓清水映玻璃。

题粉壁,附丹梯。桑麻接壤,桃李成蹊。渔家收暮网,军垒动宵鼙。一呕扬子归蛙室(4),三笑渊明过虎溪(5)。碎梦悠扬乱逐落花飞上下,闲魂飘泊直随流水绕东西。

【注释】

(1)凫鹥(fuyi):水鸟。凫:野鸭。鹥:鸥鸟。(2)涸附喜得庄周活:《庄子·外物》载:车辙有鲋鱼,请求庄子以升斗之水相救,庄子表示决西江之水以救之。附,通鲋。(3)良马欣逢伯乐嘶:有马驾车上坡,马老体弱不能上,见伯乐,长嘶而哭。(4)扬子:扬雄,西汉著名学者。(5)三笑渊明过虎溪:东晋释惠送客不过虎溪,一日送陶渊明、陆静修,不觉过虎溪,三人大笑。虎溪,在庐山下。

九佳

蒙白(1),裹青鞋。雷轰天地,风扫雾霾。葡萄来汉苑,謣荚生尧阶。含愁班女题纨扇(2),行乐王维赴鹿柴(3)。帝里繁华巷满莺花添锦路,仙家静寂云穿虬树锁丹崖。

乌犀带,白玉钗。金章璞绶,布袜芒鞋。桂花飘户牖,柳影上庭阶。花酒一园供宴乐,云山千里称吟怀。月到天心远近楼台均照耀,雪堆山顶高低蹊路尽压埋。

云竹锦,水松牌。茶抽蓓蕾,酒熟茅柴。莺梭随柳织,雁字叠云排。袖里风光循竹径,襟前雨意罩兰阶。风刮长途卷起芳尘迷道路,雪融巫峡添来新水满江淮。

【注释】

(1)(die):绵布。(2)班女:西汉女文学家,汉成帝时封为婕妤,后失宠,作赋自伤。(3)行乐王维赴鹿柴:唐朝诗人王维在辋川别墅有鹿柴,常与友人行乐其间。柴,通砦。栅栏、篱落。

十灰

巡五岳,望三台。绿橙是叟,红叶为媒。寒深银粟起(1),醉重玉山颓(2)。树杪风停声未息,花梢月上影成堆。篱下菊开陶令对花时一醉(3),庭前枣熟杜陵上树日千回。

培晚菊,探寒梅。出墙红杏,夹道绿槐。朱陈联戚觉(4),刘阮到天台(5)。解冻暖风医病草,及时甘雨润枯罧。蜂采菜花脚带黄金飞不起,雀争梅蕊口衔白玉叫难开。

栽五柳,植三槐。咸里青箬(6),渴望绿梅。齑成劳咄啐,诗就作敲推。捉月骚人凌波浪,乘云仙子上蓬莱。灯点木油红日光中消冻雪,弓弹绵絮白云堆里响睛雷。

【注释】

(1)银粟:比喻雪。(2)玉山:比喻头。(3)陶令:陶渊明曾为彭泽县令,故称。(4)朱陈:传说徐州古丰县有一朱陈树,只有朱、陈两姓,世代联姻,后多以朱陈代指婚姻。觉,疑眷。(5)刘阮到天台:传说东汉刘晨与阮肇上天台山采药,遇二仙女,被邀至家,半年而归,子孙已过七代。(6)箬(ruo):笋皮。

十一真

吴孟子(1),楚春申(2)。春风态度,秋水精神。窗目笼纱纸,炉头倒葛巾。吴札多情曾挂剑(3),张纲有志独埋轮(4)。公子朝歌檀板缓催金缕曲,王孙夜饮丝绦长系玉壶春。

金孔雀,玉祥麟。蟪蛄噪晚,鸣春(5)。壁蛩惊怨妇,村犬吠行人。渔唱悠悠清水澈,樵歌杳杳碧苔新。秋色萧条万树凋零山瘦削,春情淡荡百花妆点草精神。

将军帽,进士巾。孔门十哲(6),殷室三人(7)。读书探圣道,嗜酒露天真。戏水游鱼萦过客,隔花啼鸟唤行人。落地杨花乱逐东风随马足,掀天桃浪缓乘春雨化龙麟。

【注释】

(1)吴孟子:春秋时鲁昭公夫人。(2)楚春申:战国时楚国大臣黄歇。(3)吴札多情曾挂剑:吴札与徐君相善,徐君喜欢吴札之剑,后吴札出使,归来徐君已死,吴札解剑挂于徐君坟头树上。(4)张纲有志独埋轮:东汉张纲,顺帝时为御史,上书反对宦官专权。当时大将军梁冀专权。张纲受与杜乔等七人分巡州郡之命,却独埋车轮于洛阳都亭,归而弹劾梁冀。(5)(tijue):指杜鹃。(6)孔门十哲:后代将孔子弟子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宰我、子贡、冉有、季路、子游、子夏列侍于孔庙内,称十哲。(7)殷室三人:殷商之臣微子、箕子、比干被孔子称为三仁人。

十二文

茶已熟,酒初醺。西堂梦草,南涧采芹。烂霞成五色,瑞雪积三分。子美诗成能泣鬼,相如赋就自超群。贪醉青莲采石矶头捞皓月(1),思亲仁杰太行山顶望孤云(2)。

徐孺子(3),信陵君(4),文章太守,韬略将军。踏山寻妙药,锄地种香芸。灯尽不挑垂暗芯,炉灰重拔尚余薰。金殿昼长隐隐漏壶花外转,锦江夜静悠悠渔笛月中闻。

巫峡月,楚岫云。灯光灿烂,酒气氤氲。蜂趋红杏蕊,鹤踏碧苔纹。清露临晨凉似洗,火云当午热如焚。情重志坚鸳阁腐衣韩烈妇(5),才高兴发龙山落帽孟参军(6)。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