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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幼学琼林(3)

三皇为皇;五帝为帝。

以德行仁者王;以力假仁者霸。

天子天下之主;诸侯一国之君。

官天下,乃以位让贤;家天下,是以位传子。

陛下,尊称天子;殿下,尊重宗藩。

皇帝即位曰龙飞;人臣觐君曰虎拜。

皇帝之言谓之纶音;皇后之命乃称懿旨。椒房是皇后所居;枫宸乃人君所莅。

【译文】

天皇、地皇、人皇,是“三皇”;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是“五帝”。

用道德推行仁政治理天下的君主称为“王”;用武力代替仁义征服天下的君主称为“霸”。

天子是上天的儿子,是天下的主人;诸侯是天子分封的各国的国君。

五帝把天下看成公有财产,所以能把帝位传给德行好才能高的贤人;从夏朝开始的帝王们把天下看成自家私产,所以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陛下”是对天子的尊称;“殿下”是对皇族中被封为王侯的人的尊称。

皇帝登上皇位叫“龙飞”(意思是如龙上天);大臣在朝堂上拜见皇帝叫“虎拜”(这个说法出自《诗经》)。

皇帝的话,叫做“纶音”;皇后的命令,称为“懿旨”。汉代皇后的卧室用花椒和泥涂墙壁,取花椒多子的特征和香气,后来就把皇后住处称为“椒房”;汉代皇宫中有许多枫树,皇宫又被称为宸宫,后来就把皇帝的居处称为“枫宸”。

天子尊崇,故称元首;臣邻辅翼,故曰股肱。

龙之种,麟之角,俱誉宗藩;君之储,国之贰,皆称太子。

帝子爰立青宫;帝印乃是玉玺。

宗室之派,演于天潢;帝胄之谱,名为玉牒。

前星耀彩,共祝太子以千秋;嵩岳效灵,三呼天子以万岁。

神器大宝,皆言帝位;妃嫔媵嫱,总是宫娥。

姜后脱簪而待罪,世称哲后;马后练服以鸣俭,共仰贤妃。

唐放勋德配昊天,遂动华封之三祝;汉太子恩覃少海,乃兴乐府之四歌。

【译文】

天子最尊贵,所以称为“元首”(意思是最高领袖);大臣们辅佐天子,所以称为“股肱”(意思是如同天子的手脚)。

“龙种”和“麟角”,都是用来赞誉帝王子孙出身高贵的用词;“储君”和“国贰”,都是对太子的称呼(意思是他是皇位的继承人、皇帝的副手)。

太子的居处叫“东宫”,又叫“青宫”;皇帝的印称为“玉玺”。

皇帝族属衍生出来的各支派,叫“宗室”;皇族的家谱叫做“玉牒”。

唐玄宗李隆基任太子时过生日,天上相应的前星光芒四射,前来庆贺的百官请求把这一天定为“千秋节”;汉武帝刘彻登上中岳嵩山,听到山中有神灵高呼三次“万岁”。

“神器”和“大宝”,都指的是皇位;“妃”、“嫔”、“嫱”是皇帝的小妻和宫中女官,是陪嫁女子,都是皇宫中的美女。

周宣王的王后姜氏认为宣王好色起床迟是自己的罪过,脱掉首饰表示悔过,世人称她为深明事理的王后;汉明帝的皇后马氏穿粗绢衣裳以推行节俭,天下人都敬仰她的贤德。

上古的尧帝姓陶唐氏名叫放勋,他的功德可与上天相配,于是他在巡视华山时华山封人祝他多福、多寿、多儿子;汉明帝刘庄做太子时对下属恩深如海,乐府的乐官就作了四首歌来颂扬他,是《日重光》、《月重轮》、《星重辉》、《海重润》。

德奉三无;功安九有。

陈桥驿军兵欲变,独日重轮;舂陵城圣哲诞生,一禾九穗。

祥钟汉代,禁中卧柳生枝;瑞霭宋廷,榻下灵芝生叶。

设鼓悬钟,千古仰夏王之乐善;释旄结袜,万年钦西伯之尊贤。

【译文】

天覆盖大地没有私心,地承载万物没有私心,日月照耀天下没有私心,人们用这“三无”来形容无私的德行;使天下都得到安定,这是最了不起的功劳和大事业。

后周大将赵匡胤在陈桥驿发动兵变,部队一定要他当皇帝,这时太阳周围出现两重光圈;舂陵城是东汉光武帝刘秀的故乡,他诞生那一年舂陵有一株麦子长出了九支穗子。

汉昭帝刘弗陵在位时皇宫中有一株倒在地上的枯干柳树忽然又立起来并长出枝叶,被认为是大吉兆;宋仁宗赵祯的母亲早年床下长出一株有四十二片叶的灵芝,这一祥瑞预示着后来赵祯在皇位四十二年。

帝禹在朝堂外设置鼓和钟,臣民如果想向他提意见,随时可以打鼓或敲钟求见他,这种乐于听从意见的善行永远受到后人的敬仰;商朝末年的西伯侯姬昌尊重贤才,不肯轻易使唤人,自己动手系袜带,这种行为万年之后仍令人钦佩。

信天命攸归,驰王骤帝;知人心爱戴,冠道履仁。

帝尧用心,哀孺子又哀妇人;武王伐暴,廉货财还廉女色。

六宫无丽服,玄宗罢织锦之坊;万姓有余粮,周祖建绘农之阁。

仁宗味淡而撤蟹;武帝尚朴而焚裘。

汉文除肉刑,仁昭法外;武王分宝玉,恩溢伦中。

更知唐主颂成功,舞扬七德;且仰汉高颁令典,约法三章。

【译文】

相信天命会使天下归附于自己,所以三皇政令宽松而五帝政令严紧,各自招数不同;知道怎样才能得到人心拥戴,所以帝王们从头到脚都是道德和仁义。

尧帝治国的一个重要观点,是怜悯儿童又怜悯妇女;周武王姬发讨伐暴君商纣王取得胜利后,既不贪财宝也不贪美女。

唐玄宗李隆基当皇帝后最初几年曾撤销了专门为后宫妇女织锦缎的作坊,所以那一段时间后宫里没人穿华丽的衣裳;周世宗柴荣关心农业,专门建了一个“绘农阁”来参考农事的安排,所以他在位时百姓都有余粮。

宋仁宗赵祯宁可自己口中无味,也撤去价格昂贵的新蟹不吃以节约开支;晋武帝司马炎烧掉臣下献给他的珍贵服装雉头裘来提倡俭朴的。

汉文帝刘恒废除使人残废的肉刑,在依法办案之外显示他的仁慈;周武王姬发将珠宝分给叔伯兄弟子侄,恩德遍及王族所有成员。

唐太宗李世民为颂扬自己的武功伟业,叫乐人跳一种“七德舞”;汉高帝刘邦刚攻入秦朝首都咸阳时,宣布废除秦朝的苛酷法律,和百姓约定只实行杀人者死、伤人和盗窃抵罪等三条法令。

文臣

帝王有出震向离之象;大臣有补天浴日之功。

三公上应三台;郎官上应列宿。

宰相位居台铉;吏部职掌铨衡。

吏部天官大冢宰;户部地官大司徒;礼部春官大宗伯;兵部夏官大司马;刑部秋官大司寇;工部冬官大司空。

都宪中丞,都御史之号;内翰学士,翰林院之称。

天使誉称行人;司成尊称祭酒。

称都堂曰大抚台;称巡按曰大柱史。

方伯藩侯,左右布政之号;宪台廉宪,提刑按察之称。

宗师称为大文衡;副使称为大宪副。

【译文】

“震”和“离”都是八卦中的卦名,说帝王有出震向离的气象,是赞美他是太平天子;称颂大臣的功劳巨大,常比喻为补好天的缺陷、洗净太阳的污垢。

级别最高的官员是三公,在天上的相应星宿是三台星;政府各部的郎官,在天上也有相应的众星宿。

宰相的官职在政府中处于关键的重要地位;吏部的职责是掌管官吏的考核和选拔升降。

周朝设“六官”管理政事:“天官”相当于后代的吏部,其长官叫“大冢宰”;“地官”相当于后代的户部,其长官叫“大司徒”;“春官”相当于后代的礼部,其长官叫“大宗伯”;“夏官”相当于后代的兵部,其长官叫“大司马”;“秋官”相当于后代的刑部,其长官叫“大司寇”;“冬官”相当于后代的工部,其长官叫“大司空”。

“都宪”和“中丞”,是都御史的别号:“内翰”和“学士”,是翰林院学士的简称。

天使这种官被誉称为行人;司成这种官又叫做“祭酒”。

都堂这种官又称为“大抚台”;巡按这种官又称为“大柱史”。

“方伯”和“藩侯”,是左布政使和右布政使通用的别号;“宪台”和“廉宪”,是提刑按察使的别称。

“宗师”是对提学官的称呼,又叫“大文衡”;“副使”是节度使、观察使等地方高级官员的副手,又称为“大宪副”。

郡侯邦伯,知府名尊;郡丞贰侯,同知誉美。

郡宰别驾,乃称通判;司理蝄史,赞美推官。

刺史州牧,乃知州之两号;蝄史台谏,即知县之尊称。

乡宦曰乡绅;农官曰田畯。

钧座台座,皆称仕宦;帐下麾下,并美武官。

秩官既分九品,命妇亦有七阶:一品曰夫人,二品亦夫人,三品曰淑人,四品曰恭人,五品曰宜人,六品曰安人,七品曰孺人。

妇人受封曰金花诰;状元捷报曰紫泥封。

【译文】

“郡侯”和“邦伯”,都是对知府的尊称;“郡丞”和“贰侯”,都是同知的美称。

“郡宰”和“别驾”,都是对通判的称呼;“司理”和“蝄史”,是对推官的美誉。

“刺史”和“州牧”,是知州的两个别号;“蝄史”和“台谏”,是知县的两个尊称。

一乡的长官叫做“乡绅”;周朝主管农业的官叫“田畯”。

“钧座”和“台座”,都是对在职官员的尊称;“帐下”和“麾下”,都是对军官的美称。

职官的官阶分为九个品级,受朝廷册封的妇女名号也分七个等级:一品叫“夫人”,二品也是夫人,三品叫“淑人”,四品叫“恭人”,五品叫“宜人”,六品叫“安人”,七品叫“孺人”。

册封妇女的诰命用金花罗纸书写,所以称为“金花诰”;状元的喜报用紫金泥封口,所以称为“紫泥封”。

唐玄宗以金瓯覆宰相之名;宋真宗以美珠箝谏臣之口。

金马玉堂,羡翰林之声价;朱幡皂盖,仰郡守之威仪。

台辅曰紫阁名公;知府曰黄堂太守。府尹之禄二千石;太守之马五花骢。

代天巡狩,赞称巡按;指日高升,预贺官僚。

初到任曰下车;告致仕曰解组。

藩垣屏翰,方伯犹古诸侯之国;墨绶铜章,令尹即古子男之邦。

太监掌阉门之禁令,故曰阉宦;朝臣皆笏于绅间,故曰绅。

【译文】

唐玄宗李隆基打算任命宋璟为宰相,先把宋璟的姓名写在纸上用金碗盖住让太子李亨猜;宋真宗赵恒用珍珠赏给那些爱提意见的谏官,以堵住他们的嘴巴。

用“金马”和“玉堂”来称呼翰林院,表明了人们对翰林学士名声地位的羡慕;用“朱幡”和“皂盖”来称呼郡守,表明人们对他们的仪仗和威风的敬仰。

“台辅”是对三公、宰相的尊称,又叫“紫阁名公”;知府又被称为“黄堂太守”。

汉代的府尹就是管理京城事务的京兆尹,每年禄米二千石;太守可用五匹马驾车,所以太守的马又被称为“五花骢”。

代表天子到各地巡视察访,这是对巡按这种官员的称赞;“指日高升”是恭维马上就要升任的官员的话头。

官员刚上任叫“下车”;官员退休叫“解组”。

“方伯”是对高级地方官的称呼,他们的辖地等于古代的诸侯国,如同京都的围墙和屏障;“令尹”是县官的别称,他们的辖地等于古代子爵、男爵这两级贵族的封地,他们使用系黑色带子的铜制印章。

太监是被阉割后放在皇宫中做官为皇帝后妃服务的男人,他们掌管着皇宫各门的出入,所以他们又被称为“阉宦”;大臣入朝时都要插一支笏在腰带上,就是插,“绅”就是腰带,所以又把他们称为“绅”。

萧曹相汉高,曾为刀笔吏;汲黯相汉武,真是社稷臣。

召伯布文王之政,尝舍甘棠之下,后人思其遗爱,不忍伐其树;孔明有王佐之才,尝隐草庐之中,先主慕其令名,乃三顾其庐。

鱼头参政,鲁宗道秉性骨鲠;伴食宰相,卢怀慎居位无能。

王德用人称黑王相公;赵清献世号铁面御史。

汉刘宽责民,蒲鞭示辱;项仲山洁己,饮马投钱。

【译文】

汉初大臣萧何、曹参先后任过汉高帝刘邦的丞相,他们早年都当过主管文案的小官吏;汲黯是汉武帝刘彻的丞相,刘彻曾称赞他是真正能够治理国家的大臣。

周朝大臣召伯巡视各地颁布宣传周文王的政令,曾经在一株甘棠树下休息,他走后当地人怀念他的恩德,不忍心砍伐那棵树;三国人诸葛亮字孔明,他有辅佐帝王的才能,早年曾隐居在隆中,蜀国先主刘备仰慕他的美好名声,就先后三次去他的茅屋里恭请他出山相助。

宋代参知政事鲁宗道性格耿直刚正,敢作敢为,因为他的姓“鲁”字是“鱼”字头,而他的性格也像鱼头骨一般硬,所以人们称他为“鱼头参政”;唐人卢怀慎与姚崇都是宰相,可卢怀慎毫无主见,事事都由姚崇做主,只是天天陪伴姚崇在官府里吃饭而已,于是得个“伴食宰相”的外号。

宋朝大将王德用脸黑而得部下爱戴,人们称他为“黑王相公”;宋代御史赵清献不怕权贵铁面无私,外号“铁面御史”。

汉代太守刘宽为人宽容,民众犯错只用蒲草鞭打,以示羞辱;汉人项仲山每次在渭河中饮马都要投三文钱到河里,表示自己的廉洁。

李善感直言不讳,竞称鸣凤朝阳;汉张纲弹劾无私,直斥豺狼无道。

民爱邓攸之政,挽之不留;人言谢令之贪,推之不去。

廉范守蜀郡,民歌五裤;张堪守渔阳,麦穗两歧。

鲁恭为中牟令,桑下有驯雉之异;郭伋为并州守,儿童有竹马之迎。

鲜于子骏,宁非一路福星;司马温公,真是万家生佛。

鸾凤不识枳棘,羡仇香之为主簿;河阳遍种桃花,乃潘岳之为县官。

刘昆宰江陵,求神反风灭火;龚遂守渤海,令民卖刀买牛。

此皆德政可歌,是以令名攸著。

【译文】

唐朝御史李善感毫无顾忌地指责皇帝和宰相的过失,大家纷纷称赞他,比作凤凰对着太阳鸣叫;汉代御史张纲大胆揭发大将军梁冀父子的罪恶,直接斥责他们是残暴的豺狼。

晋人邓攸任吴郡太守,清正廉洁爱护百姓,任期满后百姓一再挽留他;而他的前任谢令贪婪残暴,老百姓都咒骂他叫他快点滚蛋。

汉代蜀郡太守廉范爱护百姓,百姓作歌赞美他说,先前连短衣都没有,廉太守来后每人有了五条裤子;汉代渔阳太守张堪关心农事廉洁奉公,境内的麦子都长出两个穗子。

汉代中牟县令鲁恭注重百姓的道德教化,境内的儿童在桑林间看见野鸡也不捉,知道它们要抚养幼稚,而那些野鸡也不怕人;汉代并州太守郭伋得到百姓爱戴,他离任多年后再经过那里时受到几百个骑着竹马的儿童的夹道欢迎。

宋人鲜于子骏任转运使时想方设法赈灾救荒,大臣司马光称他为“一路福星”;宋人司马光被封为温国公,他做官正直关心百姓,被称为“万家生佛”。

汉人仇香曾任县里的主簿,很有才能,县令王涣说“凤凰不能栖身在刺木丛中”,荐举他入太学,名声大振;晋人潘岳任河阳县县官,在县里到处种上桃树,一到春天遍地桃花。

汉人刘昆任江陵县令,曾求得神灵帮助降雨止风扑灭火灾;汉人龚遂任渤海太守,劝说那些造反的老百姓把所有的刀剑卖掉买牛耕地。

以上这些人当官都做过值得歌颂的好事,所以他们的美名流传到今天。

太守称为紫马;邑宰地号雷封。

槐位棘垣,三公及孤卿异秩;棱官紧职,拾遗与御史别称。

给事谓之夕郎,黄门批敕;翰林名为仙掖,紫禁宣麻。

饱卿睡卿,名号自别;铨部祠部,政事攸分。

俗美化醇,尹翁归去思蜀郡;名高望重,汲长孺卧治淮阳。

张魏公作冲天羽翼;李长吉为瑞世琼瑶。

【译文】

太守的别称为“紫马”;县官的辖地被称为“雷封”。

三公、三孤的官署别名“槐宫”,九卿的官署别称“棘寺”,这些高官们的级别和俸禄各不相同;“棱官”和“紧职”,分别是拾遗与御史的别名。

给事又被称为“夕郎”,职责是在宫中的黄门代替皇帝在文书上作批示;翰林被称为“仙掖”,他们负责在皇宫中为皇帝起草官员的任免命令等等。

九卿中的光禄卿被称为“饱卿”,而鸿胪卿被称为睡卿,这两个名号各有特点;铨部就是吏部,祠部就是礼部,它们各自负责的政事截然不同。

汉人文翁任蜀郡太守时,境内风俗淳厚教化美好,离任后百姓十分怀念他;汉人汲黯字长孺,皇帝派他任淮阳太守,说凭他的名气和声望,躺着不动就可治好淮阳。

南宋魏国公张浚有治国才能,皇帝赵郈称赞他有一飞冲天的羽翼;唐代诗人李贺字长吉,曾被翰愈夸奖为太平盛世的美玉。

士仰直声,汉世喜多二鲍;民歌善政,江东闻有三岑。

棠棣理政多能,刘氏兄弟守南郡;乔梓治县有谱,傅家父子宰山阴。

政简刑清,崔谟号太平官府;身修行洁,裴侠称独立使君。

袁尚书学问深宏,不愧魏朝杜预;寇丞相事功彪炳,真为宋代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