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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八女投江魂系祖国

1938年深秋的一天,抗联二路军五军西征大队,露宿在乌斯浑河边的柞木岗山下。这距牡丹江入口只有七八里地,大队准备第二天拂晓就渡江,然后绕道去喀斯喀密营找五军军部,进行休整。随军的妇女团仅剩下的八名女战士,此时激动极了。半年来她们和大队一道与日军展开殊死激战;和男同志一样跋涉在深山老林,野草充饥,碎衣遮体;和战友们一起揩干烈士身上血迹,继续战斗;眼看就要返回军部了,怎能不兴奋呢!

最小的13岁战士王惠民,把两只瘦小的手伸进指导员冷云的怀里,甜甜地睡了。李凤善、安顺福两位朝族女战士,背靠背,带着微笑进入梦乡。冷云没有睡着,她眼前又浮现出自己那刚出生的孩子,正张开小手要妈妈抱的情景。可她不能,为了千万个孩子不再离开母亲怀抱,临出征前她毅然地把孩子送给了老乡!她和妇女团姐妹抱定抗战到底的必胜信念参加了革命。

天亮了,冷云主动向大队请求任务,与师部金参谋带妇女团先行渡河,为大队寻找渡口。金参谋刚到对岸,突然大队周围枪声大作。凭经验冷云意识到,大队被敌人包围了,妇女团被隔在包围圈外,正对敌人后背。冷云立即把同志们分成三组,引过敌人,让大队突围。“打!”妇女团的子弹象雨点一样打向敌人。敌人万没想到毫无防备的一条大河会冒出天兵天将,于是调转枪头向妇女团开火。大队趁机发起冲锋,突出包围,同时向敌人冲去,想把冷云她们带出来。可敌人装备精良,根本动摇不了敌人阵脚。如硬拼下去,大队有再被包围全军覆没的危险。冷云急了,组织妇女团喊话:“同志,冲出去!抗日到底!”连喊三次,大队终于忍痛撤向柞木岗的密林里。

敌人见大队撤走,气急败坏,集中兵力扑向乌斯浑河岸。柳条墩子炸平了,荒草烧光了,面对手持长短枪的女兵叫着:“投降吧!捉活的!”象潮水般涌上来。冷云告诉大家节省子弹,等敌人靠近再打。顿时四颗手榴弹在敌群开了花,敌人死尸一片。趁这当口,冷云观看四周,只见正面、侧面是疯狂的敌人,岸上没有任何隐蔽物,有几位战友已负了伤,后面是百米宽阔的滚滚江水。眼下只有两条路,战死或被俘。冷云下了最后决心说:“同志们!咱们是共产党员,抗联战士,宁死也不能做俘虏!为祖国的解放事业而战死是我们的最大光荣!”“对!咱们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过河去!”战士们坚决地回答着。冷云命令将最后的六颗手榴弹扔向敌群,说道:“走!”八名女战士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坚定地向乌斯浑河走去。水流湍急,她们立身不稳,敌人的子弹呼啸着从她们头上、身上飞来,她们手捂伤口,倒下了又挣扎起来,继续前行。

敌人惊呆了,不知所措。最后残暴的敌人向她们射出了一排炮弹。从水面上掀起一柱巨浪吞没了八位巾帼英雄!巨浪翻滚着,怒吼着,似乎告诉人们永远记住这八女投江殉国的悲壮一幕!

这八位烈士英名是:冷云、杨桂珍、安顺福、胡秀芝、郭桂琴、黄桂清、王惠民、李凤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