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怎么样也想象不到,自己可以这样一整天安静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她好喜欢这样的宁静,每天睁开眼就是看天看太阳看云看树叶看地面。然后用一种娘亲的语气,缓缓的幸福的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所看到的一切。有时候讲着听着,仿佛感觉他也在听,然后就突然坐下来,开始去想他,等回过神时,发现一天都过完了。
想他的时候,真的过的很快!
也许是经常想吧,她的脑子里已不大记得清他的面容,只记得他脸上的疤,还有那粗重的呼吸,以及有力的臂弯。
她开始画画,把自己有关他的记忆都画出来,因为,她怕有一天她会忘记他。
她记得他的眉毛很粗很黑,总爱皱着。她记得他的眼睛很黑很亮,望着她时,永远能从他的双眼看出她的倒映。
她画了许多副画,可是没有一副画能传神的画出他的双眼。那样温柔的,深情的,似会说话的眼睛。
她画的最好的便是他的嘴,因为只要闭上眼,她就能用舌头描绘出他的唇线。而那时,她的眼睛就会湿润。她一直觉得,他们美好的回忆那么少,可那时,她才想起,他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当她吻他时,他红着脸的表情。当她吻他时,他推着拒着,一会儿又如狼似虎回吻她的急切。当她吻他时,只要有外人在,稍一嘟嘴,他便妥协她的所有要求。
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硬气的男人,可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爱的男人。
只有她知道退去那个硬汉的外表,他其实是个很纯朴很可爱的大男孩儿,会哭,会笑,会害羞。
还有她的最爱。最爱他爱她的时候,那种情不自禁,克制不住的猴急样子。
好像全世界再也没有比她更有吸引力的女人。好像,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与他结合。她在情事上特别主动大胆,他老训她,姑娘家的要矜持点儿。可真等她矜持的时候,他又急了。
似乎又看到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眼泪却要掉了出来。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难道就因为她前几十年过的太幸福太顺利了,所以老天来惩罚她了?
夏武以为慕容悠必受不了那种孤寂,所以故意把她关在一个小院,让她每天都只能对着墙壁,到时候疯掉的来求他。
可是两个月过去,她都没有来求他,也没有过的不好,他不放心的偷偷去看她时,她都是一脸恬静的表情。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变了这么多,也不甘心她变了这么多,他日夜睡不着觉,她却可以过的这么好。
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说忘就忘了呢?她总让他放手试着放开心胸接受别人,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敞开心胸接受他呢?
这晚夏武喝了许多酒,又带着醉意跑到慕容悠的小院。
慕容悠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上很重,有些喘不过来气,当那湿濡的东西滑进她嘴里时,她以为是他到梦中与她相会了,激情的回吻,直到被吸尽口里的气,被迫睁开眼来,呆愣在那里,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她看到的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夏武惊喜的大口喘着气,小悠接受他了,小悠终于接受他了。他就知道小悠受不了空虚寂寞,可小悠从小到大都是个倔性子,这阵儿一定都憋着气等他来哄她。都怪他笨,他只顾着气她,都忘了她的骄傲,还好今晚他来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小悠接受他了呢?
惊喜与激动,让他无法克制的想抓住这抹美好,动情的探过头正要吻住她时,只感觉腹部抵了个硬硬的东西,他低头,脸色白了,是一把剪刀。
她没有说话,却用动作拒绝了他。
他抬头定定的望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固执的压下头去,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他想吻她的冲动,而且他坚信,他的小悠舍不得下手。
可是他忘了,现在的慕容悠已经不是他的小悠,就像他不是当年的夏武一样。
他的唇刚触上她的唇,腹部就传来一阵痛。他咬牙不信邪的吻住她的唇,感觉剪刀又深了一些,像是赌一口气般,他凶狠的将她按倒在床上,她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俐落把拔出剪刀,再狠狠的刺入。
他的身体终于僵在那里,血顺着伤口一点点流下,流到了她的手上,一片湿稠。
他似乎是怕疼,身体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压在她身上,双眼紧紧盯着她。
他终于相信,她是会要他命的。
她双眼含泪,无奈的说:“表哥,我不想这样!”余下的话,不用说看她哀戚的眼神也明了。是他逼她的。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爆发开来,他的双眼突像野兽一样凶狠,凶猛的压住她,吻上去,狠狠啃咬她的唇,双手大力的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不顾他身上流血的伤口。
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死也要捎上一个人似的,压着她,与她抵死缠棉。
呼吸浓重,发丝交缠,她顽抗的推着他。剪刀早已深入他的腹部。
忽然她不动了!
他吻着吻着却吻出眼泪来!那一年是谁在花丛中笑着答应长大后嫁给他?那一年是谁用天真的眼神问他什么是接吻然后夺走了他的初吻,夺走了他的初次心跳?
她以为他想缠着她吗?她以为他不想放手吗?她以为他就没有尊严吗?
为什么,她一直说他好,知道他好,却不肯接受他的好?
为什么?
她怎么,怎么可以轻易的偷走他的心,然后再也不负责任,只让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