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将军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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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想这样(2)

他不要放手,不要放手,哪怕死!

泪,吞下喉咙,放到心底。

我只希望,你有一天像我这样爱你,明白我心中那种难舍难弃的情感。

只要一天就好!

他像野兽一样疯狂的啃咬着她,泪一滴一滴敞,动作却更加凶猛,终于他一动不动了。因为她纤细的双手主动缠上了他的腰。他一震,望向她时,只见她含着泪哀求说:“表哥,你不要再动了,你一直动的话,会流血而亡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让我来,好不好?”那闪着泪水的眸子,轻轻哀求。

他的心又酸又胀,又痛苦又幸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发了那么多誓要恨她,可见到她时终究做不到恨了。为什么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却独独对她狠不下心。

她对他最是无情,却又对他最有情。

他闭上眼,任最后一滴泪滑下,然后双手撑着她身侧慢慢起身。他面无表情,动作迟缓,身体不稳的从床上爬下。慕容悠担心的伸手去扶他,他冷冷的挥开,固执的晃着虚弱的身体朝外走。

血随着他不稳的步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映着淡淡的月光格外刺目,让人的心缩成一片。

见他走到门口扶着门粗喘着气,她顾不上穿好衣服,急步上前扶着他关切说:“表哥,你先躺着别动好不好?让我先去叫太医!”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的似要把她的手捏碎,脸色不明的盯着屋外石阶的那层月光。好久才咬牙颤声说:“我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慕容悠含泪摆头。如果可以,她愿意下半辈子为表哥做牛做马以赎她的愧疚之感,她伤害了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表哥。

他紧抓着她手,深吸一口气说:“我只会爱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不会又爱又恨,请你……别对我那么好!”说完,他甩开她,捂着伤口沉重又大步的往外走。

慕容悠倚在门边望着他摇摇欲坠的背景默默流泪。她刚刚为什么要狠下心刺表哥呢?她并不是那种再乎贞节的女子啊?她怎么就狠下心了呢?

一出了小院,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定子见皇上腹部流血还插着一把剪刀,连连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侍卫军马上冲了过来!夏武努力站直身子,挥挥手气魄的说:“都下去吧,没事!”

侍卫不放下的退下。小定子跟皇帝时间久了,自然知道什么事,不过心想,这女人心也太黑了,这年头谁不是巴结皇帝啊,只要她天天给皇上脸色看。

“皇上,奴才给您交太医吧!”小定子边伸手扶住夏武边说。

夏武一把推开他骂,“滚!”然后继续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小定子不放心的以十步远的距离跟在后面,直到皇上走进了悠然宫。

他跪倒在悠然宫的那片兰花前。兰花独有的幽香飘进他的鼻间,他仿佛看到八岁的小女孩捧着地上的洁白花瓣苦着脸问,“哥,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花,这么快就凋零了呢?”

他摸摸她的头说:“正是因为它凋零的快,所以我们才知道它的好啊,所以世上才更珍惜兰啊!”

“可是它这么快就凋谢了,我接下去的日子靠什么打发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感兴趣的事呢!”

他笑着无奈的说:“你真喜欢兰花啊,不过是前几日去茶楼喝茶听人家说品性高洁,才缠着舅舅买了几盆回来!”

“人家就想做兰花一样的女子嘛!”她鼓鼓嘴说。

看她这样不高兴,他安慰的说:“好啦,以后我会给你种一大片的兰花的,让它们一年四季交替不歇的开花,不管你什么时候想看,都能看到!”

她不相信的眨着亮眸问,“真的可以一年四季都见兰花开吗?”

“当然,兰花的品种可多了,一年四季都盛开,只是一下子找到那么多品种有些难,你给我一点儿时间!”

她跳起来拍着手说:“好,好,哥,你要把那些兰花种在我的房前啊,那样我每天睡觉前早上醒来之时都能闻到它淡淡的花香,哇,那种感觉多幸福啊!”

双眼模糊间,他似乎又看到她穿着粉色的裙衫在一丛花钱高兴的转圈圈了。

她总是那样,一副极想要的口气,可过了三天,又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只有他记得,只有他种下这一片兰。

看着那孤零零凋落的洁白花瓣,安静的躺在草从间,仿佛就看到了他自己。他颤抖的伸出手,艰难的捡起那片花瓣,放到鼻间轻轻一嗅,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所有人都不敢过来劝,见到皇帝狼狈的样子,明天还不被砍头灭口啊,还是装作没看见好。

皇上每晚都会到悠然宫来,所以小柔早已习惯了每晚等到皇上来才睡觉。而皇上没来的时候,她就靠做女红打发时间。听到痛哭声时,她放下针线急忙跑了去,一见是皇上倒在兰花前痛哭流涕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喊,“皇上,您怎么了?啊,流血了?您受伤了,奴婢去叫太医!”小柔急急的说完就要跑,夏武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说:“不要走!”

小柔见他满是泪痕,哭的像个孩子,呆呆的任他拉着回说:“好,奴婢不走,可是皇上,您在流血!”

“朕是不是错了?”他恍然问。

“什么?”小柔不解。

“朕觉得朕错了,朕早应该接受事实的,可是朕却一次次的自欺欺人。朕可以接受自己的亲兄弟互相残杀,可以接受最亲的人背叛自己,可以接受爱人变仇人,却无法接受,她不喜欢朕!朕早应该接受的,早应该接受,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事可以长久,并没有什么事可以一直美好如初,可是朕好难过,为什么用力气想抓住的那种美好,仍然从手心渐渐远离呢?”他边说边哭,像个找不到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