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乘凉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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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去骨经络

“吓死我了,我晚上也不涂口红了!”听完故事,李想想第一个表态,“银子姐姐的故事讲完了,知道哥哥,轮到你了。”

胡知道搔头。

我暗笑,看来他肚子里暂时没货啊。正想提醒他讲讲我们那个邻居说的事情,忽然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像是响在身后,又像是响在脑海里,迟缓且模糊,依稀的音节是:曲……孤……金……鹿……

我还来不及开口,就听王珊珊在一边叫起来:“谁在讲话?”

谁在讲话?王珊珊的话一出口,我们五个人全部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样的表情,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声音!

屋子里只有五个人,我们却听到了不属于五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这事情太诡异了。所以我们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五道眼光四下里扫视,专门往几角旮旯窗帘背后床底下这些阴暗地方看。

当然,我们什么也没发现。

我问胡知道:“你听到的是什么?”

胡知道又搔头:“好像……什么金鹿,没听清。”

王珊珊说:“对对对,就是什么金鹿,难道说的是电池?”

王斌说:“不对,应该是‘去骨经络’,中医按摩之类的。”

我问李想想:“你呢,你听到什么?”

李想想说:“银子姐,我听到的是‘娶顾金璐’,是不是谁要娶一个叫顾金璐的姑娘。”

这么看来,虽然大家的理解不同,但是听到的声音都是相同的,相同的四个音节,可以有无穷的联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在和我们“说话”。是不是曾经用这种方式提醒过杨云溪的柳居士呢。

如果是柳居士,他又是想给我们一种什么样的提示呢。虽然我暂时还不能明白,但却知道,这提示和电池经络应该没多大关系,李想想的说法倒是最能自圆其说的。柳居士是不是仍然用这种方式在提示杨云溪,必须娶一个叫顾金璐的姑娘才能避祸,可是,柳居士是知道杨云溪有妻子的。

王珊珊说:“我们在这里猜再多有什么用,不如一起去问问杨云溪,说不定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杨云溪工作时会要求所有工作人员关闭手机,所以我们也无法在酒店和杨云溪取得联系。因为剧组在酒店订了工作餐,最后只好由王珊珊出面,要求酒店方面的送餐车带上我们几个。等我们赶到拍摄基地的时候,剧组的人都欢叫起来。这当然不是我们的魅力,而是盒饭的魅力。

杨云溪蔫兮兮坐在导演的专用椅子上,一条神俊的德国黑贝安安静静地蹲在他旁边。我们走到他跟前他都没有觉察,满腹心事的模样,连那条狗,也仿佛无视我们似的,趴在那里连头都懒得抬。

我和胡知道也只是从海洋的嘴里听说过杨云溪,以前并没有和他见过面。直到王珊珊和他说起,他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

胡知道想开口说话,被我拉住了。这样一种精神状态的人,要是让胡知道那种咋咋呼呼的语气和他交流,说不定就能让他的心锁永远闭合,不愿意和我们多交流。这种场合,当然还是我们女性问话比较方便。

委婉地把事情讲述了一遍,看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问:“杨先生,你觉得那是不是柳居士给的提示?”

杨云溪还算没忘记礼貌,站起来给我让座,苦笑:“当然是,不然能是谁。”

我没坐,一旁李想想赶紧一屁股坐上去,逗弄那条黑贝。我说,“那么,你觉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认识一个叫顾金璐的人?”

杨云溪茫然摇头:“什么顾金璐,我没听说过这名字,我倒是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去什么路,去……古今……路?咱们合肥有没有这么一条路?”

我和胡知道那一刻差点跳起来,胡知道冲动了,结结巴巴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不不……不是古今路,应该是古井路!水井的井,古井贡酒的古井!”

是的,我们在风波庄听过这个路名,就是那个农大的白皮肤女生施海燕讲的那个故事,她那位已经死去的堂叔施国辉,给年幼的施海燕留下一句话,“去古井路11号”。

施海燕讲述的时候,很肯定那是古井路,因为这她们老家的方言里,井字的发音相当独特,基本没有产生歧义的可能。当时我们因为海洋出事在风波庄和她们匆匆告别,也许,施海燕还有后续的故事没有来得及讲完。所以,要知道古井路在什么地方,我们还得去问问施海燕。

施海燕是浙江仙居人,那么,这条古井路是在浙江还是合肥呢。

施海燕说的古井路和柳居士留言的古井路到底是不是同一条路呢?

为了确保安全,我们没有让杨云溪随我们回合肥。反倒是李想想和她的小男友,像跟屁虫一样的赖上我们,非得跟着我们一起“探寻真相”。

所以在回合肥的飞机上,就不如来的时候那么安静了,李想想硬要和我坐一排,逼着男友和胡知道坐一块。又逼着我给她讲施海燕的故事。听完故事,李想想那张嘴就吧啦吧啦不停,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问题不断。但是有深度的问题只有一个。

“真的有古井路啊,为什么柳居士会在那个酒店房间留话呢,他怎么不直接留话给合肥的海洋父母?”

我想了想,回答:“可能那个房间出过事,做过法事。气场和别处不一样,让柳居士更容易取得沟通的渠道……”

这句话说得我自己都糊里糊涂,也不知道李想想理解了没有,反正看她一本正经地大点其头。又问:“银子姐,我们是不是一下飞机就去农大找那个你说的施海燕姑娘。”

我汗,两只手捉住她两边脸蛋一扯:“你不是想背着行李去办事吧。”

李想想做了个鬼脸,翻出耳机带上,看了会椅背上的电影节目,没到两分钟又摘下耳机,说:“好无聊啊,银子姐,不如你讲鬼故事给我听吧。”

我说:“哪来那么多鬼故事啊?”

李想想说:“你肯定有,啊,我想起来了,其实我可以讲个好故事给你听的,昨天在酒店讲的那个烂俗故事被你们笑,我为什么没想起这个,哎呀,懊恼呀,抓狂呀,白被你们笑了,这个故事多经典多真实啊,昨天太不划算了。”

幸亏和这丫头相处,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不然抓狂的就是我了。我顺着她的话诱导:“那赶紧讲出来弥补一下精神损失。”

“这事吧,是亲身经历,不过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对了,父亲的姑妈的儿子的媳妇,我应该称呼她什么?”

我脑袋一阵发懵,半天才清算出来:“应该是表婶。”

“父亲的姑妈是姑奶奶,姑奶奶的儿子是表叔,表叔的媳妇是表婶,对,没错,银子姐你别笑我,我们家和姑奶奶家不怎么走动的,属于冷亲戚。这事情还是别人告诉我爸,我爸无意中说给我们听的呢。”

“我这表婶名字很好听,跟洗发水一样,叫潘婷,人长得也挺漂亮,就是命比较苦。都说红颜薄命,这话放她身上挺合适,她和我表叔结婚第二年,表叔就死了,无端端心肌梗塞。所以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潘婷表婶和我的堂姑李爱秀在一个单位上班,市外经贸局,也是铁饭碗好单位呢。”

要说这潘婷人虽长得漂亮,个人作风倒是规规矩矩的,丈夫死后,并没有立时改嫁,还是一切照旧,承担起照顾公婆的责任。反倒是公公婆婆看不过去,一直劝她另找,潘婷总是不应,只推说等她淡了对丈夫的思念再说。

主动给她做媒的人很多,甚至直接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潘婷从来都没有动过心。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过了五年。

丈夫并没有给她留下子嗣,一个女人,真不知道靠什么来排遣这漫长的岁月。潘婷并没因为这种煎熬变得衰老,相反,她竟是越来越容光焕发,比五年前看起来还要气质优雅,白嫩娇俏。

无视岁月流逝,大概也是古往今来美女的特权吧。

外经贸局的局长黄振,早就垂涎潘婷的美色。骚扰过一两次,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也就作罢了。这名黄局长倒也不是个无耻之徒,懂得进退。加上是有妇之夫,所以还是比较注意影响的。孰料黄局长能控制住,他婆娘却控制不住出轨了。婆娘的事情闹开后,黄局长就和婆娘离了婚,孩子随婆娘。

黄局长一下变成钻石黄老五,单身的他,再没有什么顾忌,名正言顺的追求潘婷,对潘婷死缠烂打。女人都是架不住磨的,前前后后被磨了半年,潘婷冰冷的心逐渐被磨得融化了,开始接受黄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