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很确信他口中所说之人不是水清涟，而是……我！
“可是，当我想要试着接近你的时候，你却总是有意拉开和我的距离，与我划清界限，你若是嫌弃我的身份，便不会邀我去你府上，我也知你不是那样浅俗之人，我就在想，到底是为何？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直要疏远我？我宁愿你像待沐雨那般待我，也好过不咸不淡的，让我总是胡思乱想。”
面对他迷乱的言语，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混乱，我发现，似乎……一直以来，我都想错了什么……
我低声道：“我以为……你心中一直在意的人是水清涟。”我还记得，初见他时，他的目光便一直投在水清涟一人身上。初见时，他看他的，我忧我的，只不过顺带着为他这个陌生人感到不值，但是后来，我也会时不时地想起他那晚看着水清涟的眼神，渐渐地，起初那种漠然旁观的心态就变了味道，就像什么东西发酵变质，带了股酸味。
“水清涟啊……”他趴在我肩膀上，尖尖的下巴撑在我的肩窝处，舌尖像只黏人的小狗，不停地舔，唯一空闲的一只手却是在我身上四处游移。偏偏他又出身青楼，那第一艳妓的名头也不是白担的，每一个挑`逗的动作在他做来都极有技巧，勾得人心猿意马。
他这不是在生生折磨我么？
我伸手想推开他的头，喊道：“暗香你给我老实点！”
可是我才推开他，他便又粘了上来，我无可奈何，对于身上的感觉只能咬牙忍着，就当自己身上挂了条黏人的小狗吧！
他的手滑溜溜地钻进了我紧裹在胸前的衣服，揉捏着我胸前的柔软，这衣服本来就是低胸装，连个吊带都没有，被他这么一弄，大半边的胸脯都露在了外面，他的眼神愈发的迷乱，而我却羞得恨不得就此找个洞钻了进去再也不出来。
“暗香，你不能这样……”我抓住了他的手。
他目带忧伤地看着我，带着哭腔问我：“为什么？我……我难受……”他在我身上蹭了蹭，又一副恍然的表情说：“哦，你方才说了，是水清涟……”
我晕！
他忽而又变得有些茫然，自顾自地呢喃，我觉得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说：“我也以为是她，一直都以为我心仪的是她，明知她并非良人。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就习惯跟着你走了？从初见你那夜，你为情所困醉酒弹琴？还是你问我男女孕药之事？还是你为我留下那一曲《暗香》？还是你宁愿代我被苇王猥亵？还是……我`操琴，你伴舞的时候？又或者……”
他一件件数着我与他的过往，那些在我看来极为平常的事，我从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由他一一道来，却总觉得变了味道。
原本以为我与这个心有所属的绝美男子不过是几面之缘，他的善解人意让我引以为友，却也非深交，但从未想过，原来我与他之间竟有那么多过往。
“一夜花神会，牵动几人心……也许，是你出现在我姻缘线那头开始，我的心里就再也没了他人的位置……”
“暗香！”一夜花神会，牵动几人心，那夜错乱的姻缘线，究竟是花神的戏弄，还是命中注定？
“叮、叮……”一串水滴落在了我的肩窝，我诧异扭头，却见窝在我肩膀上的人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他哽咽地说：“沐雨说我错过你定要后悔的，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死了，你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对你的情意，我不是不愿赎身离开烟花地，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为我赎身不是为了要我，一旦我赎了身，只怕你我日后再不会有什么来往，而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找你，我不愿意，不愿意……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晚了……晚了……”
我怜惜地看着他的泪颜，心中很复杂，我一直以为他当初不愿意赎身是为了留在青楼等水清涟，却原来，一切，都是我想错了，我误会了！
明明人就在他眼前，他却非要哭着说死了，他这哪里像是中了媚药，简直就像是喝醉了酒，胡言乱语，还很任性。
我擦着他的眼泪，放柔声音哄着他，说：“暗香，我在这里，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如今，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
“活着……”他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夹杂着疑惑。我想他是在困惑我的容貌，正要解释，他却抚上了我的眼睛，展颜一笑，霎时整张脸媚态横生，斜勾的眼角仿若开了一束绚烂的桃花，晃得我睁不开眼，当真是见识了何为“回眸一笑百媚生”。
他说：“是你，这双眼睛无论何时都含着温柔，轻易地就能让人深陷其中，你是个多情之人，亦是个专情之人，不像那些流连烟花地的女子，她们要的是与男子的一时之欢，而你要的……却是一心相待，一世相守，你可知这样的你让我无法不动心。”
可是，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从未做过什么，反而惹来一身的情债，还没有负起自己应负的责任，若我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我一定会嗤之以鼻。
他忽然吻上了我的眼睛，轻柔缠绵的吻一路蔓延，直到唇畔，他嘴角残留的泪水渗入我口中，咸咸的。
不知何时，他竟然离开了副驾，跨坐到了我双腿之上，西装裤中那一处早已被药物刺激得****，随着他与我的紧密相贴抵在我的小腹上。
他媚眼如丝地看着我，呵气如兰，“大人……求你……给我……”
我穿的裙子很短，他的手从我的大腿一直抚摸而上，卷起了紧紧包臀的裙子……
暗香，你的眉间是锁着的，可见此刻你的内心仍在抵抗着药性，若是你此刻是清醒的，你还会自愿对我说出这一番求欢的言语吗？我怕你只是因得不到水清涟的关注才移情到我身上，我怕自己对你而言只是个替身，我怕你清醒之后……会后悔！
“暗香，你会后悔的……”这样一个男子令我无法拒绝，可是，我不能任由着自己沉溺在诱惑之中，伤害了他。
他停顿片刻，伸手解开了所有的衬衫扣子，拉过我的手贴在了他乳白细腻的胸膛，这肌肤的接触让迷失在药性中的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我的手随之一颤。
他的双手拂起我脸颊两侧的头发，灼热的指尖烫着我的发根，他专注地望进我的眼中，声音沙哑地呢喃：“暗香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与大人长相厮守，暗香只求一夜，能得大人一夜怜爱，暗香便知足了，大人是个好女子，不愿有负他人，暗香明白，所以暗香不会纠缠大人，大人无需歉疚，只当这一夜是帮了暗香。”他轻轻地吻上我的唇，如蝶落轻花，“大人，你要了我吧……”
他口口声声自贱身份，卑微地乞求，却不知他自己是何等难得的好男儿，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怕自己会轻薄了他。
“暗香……”一声怜惜的叹息从我嘴角溢出，我缓缓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腰身。
蛮横的撞击在我胸臆之间炸开了一道绚丽的焰火，似是在不满于我的走神。唇齿分离，暗夜中拉出一条极细的银丝，靡丽暧昧，鼻息间他的体香预发浓郁，温热的气息熏得我微醉。
“大人，今夜，只看着暗香一人，想着暗香一人，好不好？”
他言语间卑微的乞求让我心痛，不由得将手穿过他的发丝扶到他脑后，下一刻，他一声媚笑，****的舌尖已钻进了我口中，缠绵吮`吸……
药性解除后，他已是严重透支，昏睡了过去，我帮他整理好衣衫，让他安然睡在副驾上，自己则趴在方向盘上，侧脸迷茫地看着他的睡颜，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与他有了交集？
还有，他是怎么来的？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现代的装束，应该不是今夜突然出现的，会不会……是与我和染儿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
伸手帮他拂起垂落在颊边的发丝，我握着脖子上挂的雀翎玉，喃喃自语：“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雀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这个东西对我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就在这时，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显示着家里的号码。
“染儿！”
“玉儿，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只是……”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正打算回去呢！”
“要回来了吗？那……你开车，我不吵你了。”
“染儿！”我怕他挂电话，急忙喊了声，可是喊了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
“我……”染儿，对不起……
我不知如何言语，电话那头的他也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说：“玉儿……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我的玉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改变，我知我在你心中亦是如此，你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你只需记下这个就足够了，我等你回来。”
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我的心思瞒不过他，可就是因为他太过顺着我，我才更觉对不住他。有时候，我倒宁愿他骂我一顿，哪怕是揍我一顿出气也好，可是他从来没有。
回到家中时，暗香仍在沉睡，好在他到这里力气虽然变大了，体重尚算轻盈，我只得抱着他进门，一进门便见染儿站在楼梯上，我有点不自在。
染儿看到我抱着个人愣了愣神，随后神色间带着了然。等到我把暗香抱到一楼就近的卧房床上，他这才看清了暗香的容貌，有些讶然道：“是他？”
“嗯！刚才我去一个地方，正要回家却碰到他被人追赶，便把他带了回来。”
他只淡淡应了一声，便伸手为暗香把脉，我没想到染儿竟还学会了把脉，心一横，这下死定了，准会被看出来。
两年多不见，染儿变了，变得内敛，变得强势，变得邪魅，这样与以前截然不同的他，让我捉摸不透，在他面前，我似乎慢慢恢复了小女人的姿态，所以有时候我有点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