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寻的不是单纯的生活伴侣,而是可与我生死与共、真心相爱的人啊!”我自然而然想到了染儿,回过神时,才发现梅雪正看着我发呆,我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不现实?”他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实际,爱情,我从来不相信那东西会存在,可是我遇到了染儿,他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也可以让我牵肠挂肚,我实不想辜负他,可是,云洛……”
地上传来沙沙的声响,我低头看去,轻声念出了声:“先将楼染搁置,你可知自己对云洛感情如何?”
我看向梅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我说不清楚,我与他相识不过几月,他是个好男儿,温柔体贴,在我受伤那段时间也是他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让我知道世态并非全然凉薄,可是,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情感究竟是出于感激还是其他什么……”
“你在逃避!”
他的字词让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他的感觉已达心底的细微处,可是当你言及这种细微的感觉时会下意识地插入‘感激’二字,你害怕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
“呼之欲出的答案……那是……什么……”
我出神地低喃,然后看着梅雪离开时留在地上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东西不可太过执着,伤人伤己。”
执着,如果梅雪他真能看穿人的心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下意识的逃避吗?可是那似乎又不是本源的东西。又或者是……若真是那样,若是我放弃那种执着,对他们公平吗?
我用手指堵上他的嘴说:“不,云洛,你听我说,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我从来都认为感情与婚姻这东西应该是两人之间的事,我难以认同三夫四侍的观念,况且,染儿他待我情真意切,我也曾发誓此生绝不负他,那种可以生命相易的情感才能称之为爱。事到如今,我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只是,我要问你一句,你当真甘心就此随我?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女子呵护啊!”
云洛深深地凝视着我低语:“可是……我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以生命相守……”
他一句话让我心中翻起骇浪无数,他说……
“云洛,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
云洛忽然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楼玉,你不必再说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月云洛的也可以为你舍命,我……我爱你,可是,我不会嫁你,月云洛此生更不会嫁任何人,昨夜……就当是一场梦吧!”
云洛没有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此决然而去,我手指轻轻抚上身边的床榻,那里还有他的余温,云洛……昨夜,真能当作一场梦吗?
我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枚缀着黄色璎珞的碧玉云纹双鲤珮,心中一片迷茫,那是我昨日在那家首饰店挑来准备送给他的,本想借此劝他另择良偶,可如今……
相府人多口杂,我与云洛同房的事根本瞒不了人,况且我也没准备逃避。和落遥到大厅的时候,人几乎都到齐了,除了云洛。
月梨霜冷寒着一张脸,见我走来,瞪着我说道:“楼玉,云洛的事我要你给我一个交待!”
梅南行俨然已经进入了义父这个角色,也来向我讨说法:“小不点,依你们女尊国的体制,应该是你对阿洛负责对吧?”
林娥说:“你这个小妮子还真够风流的,跟镜明的臭男人一个样!”
“小娥……”梅南行可怜兮兮地看林娥。
我扫了眼厅里的人们,无力地说道:“我要时间。”不理会月梨霜愤怒的叫喊,我独自出了大厅。
我知道落遥就跟在我身后,可是他武艺卓绝,我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我,始终是孤独一人。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然习惯于走入梅林,似乎这里可以让我的心得到片刻的休憩。
“叮铃铃……”
清脆的银铃声随着微风拂过耳畔,我蓦然转身,看到那个总如和风般微笑的人,“噗哧”一声笑了,“我忽然有点后悔送你铃铛了。”
他听了我的话,看看手腕上的铃铛,又看向我,一脸的迷惑,我故作不满地说:“感觉自己像小猫小狗,任你召唤!”
我和他相顾而笑,可是笑过之后,云洛泪眼盈盈的俊颜又浮现在我脑海,我的脸再次黯淡下来,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低语:“梅雪,你说……一个人的心会同时系在几个人身上吗?”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我才意识到梅雪言语不便,我回头抱歉一笑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躬身在地上写着什么,我凑近一看,他写的是:“月盈女子不是可以三夫四侍吗?”
“可是我寻的不是单纯的生活伴侣,而是可与我生死与共、真心相爱的人啊!”我自然而然想到了染儿,回过神时,才发现梅雪正看着我发呆,我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不现实?”他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实际,爱情,我从来不相信那东西会存在,可是我遇到了染儿,他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也可以让我牵肠挂肚,我实不想辜负他,可是,云洛……”
地上传来沙沙的声响,我低头看去,轻声念出了声:“先将楼染搁置,你可知自己对云洛感情如何?”
我看向梅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我说不清楚,我与他相识不过几月,他是个好男儿,温柔体贴,在我受伤那段时间也是他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让我知道世态并非全然凉薄,可是,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情感究竟是出于感激还是其他什么……”
“你在逃避!”
他的字词让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他的感觉已达心底的细微处,可是当你言及这种细微的感觉时会下意识地插入‘感激’二字,你害怕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
“呼之欲出的答案……那是……什么……”
我出神地低喃,然后看着梅雪离开时留在地上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东西不可太过执着,伤人伤己。”
执着,如果梅雪他真能看穿人的心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下意识的逃避吗?可是那似乎又不是本源的东西。又或者是……若真是那样,若是我放弃那种执着,对他们公平吗?
因为我们一行人与梅家关系已非寻常,所以梅南行执意要我们到相府下榻,我们都没有拒绝,并不是我们对梅家已经完全信任,只是出于方便商议事务的缘故,何况我也答应梅南行要陪梅雪。
因为我与云洛的事,整个相府都被压抑笼罩着,就连各人的饭食都是由下人分送到房中。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的感觉,更不喜欢落遥站在我身后而我却在一个人吃独食,所以我只能用老办法强逼他和我同桌吃饭,娘的,他就是个受虐狂!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落遥,这是相府,守卫森严,我丢不了!”
“落遥,你别像门神一样守在那儿!”
“落遥,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幽灵!”
晚上,我不知道自己吼了多少回,可是门外那人始终无动于衷,我成了史上最挫败的主子。到最后,我也懒得再理会。
相府的床榻比客栈舒服太多,可是我却无心睡眠,辗转良久,我终于打定了主意,一个翻身下了床,我想,我明白梅雪话中的意思了。他说得没错,我是在坚守着自己的一份执着,那是我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认知,我总以为爱情是唯一的、无法分割的东西,一旦交付一人,就再无富余,就是这样的认知让我固执地强压下一些呼之欲出的思想,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我无法否认,也无法逃避!
我打开·房门无奈地看一眼落遥说:“我要去找云洛,你要跟就跟,不跟就给我回去睡觉!”
大晚上拖着个尾巴到处晃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落遥,听说壁虎的尾巴掉了还可以再长出来,可是你说,当它的尾巴掉的时候,它会不会感觉到疼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许只是为了消遣路上的时光,也许,是心中某些无形的东西在作祟……
“云洛,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的?”
月梨霜瞪着跌坐在地上的云洛,满脸的心痛与震惊,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不慎,竟然就被云洛将那噬心寒蝉的子蛊偷了出来,还在这里以血喂蛊,若不是他早到一步,只怕……
云洛恍惚地看着自己流血的皓腕说:“哥哥,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月梨霜有些疑惑。
“哥哥!”云洛抬起头说:“她身上的蛊毒还在对吗?”
月梨霜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那又如何?她本就是我王府的仇人,我从未说要放过她!”
“可是你早已下不了手了吧?噬心寒蝉无解,可是她好久都没有发作了,但是哥哥你的身体却越来越弱了,我早该想到的,哥哥想用自己的命换她的。”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云洛虚弱地牵了牵嘴角说:“你已经用自己的血喂了那子蛊近四个月了,子蛊越来越贪婪,最后,你只能任它吞噬你的五脏六腑,然后闷死在你体内,否则,母蛊就会反噬她,对吧?”
“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不要你,你就可以这么糟蹋自己的性命?”
“那你又为何要那样做?哥哥,你爱上她了,对吧?”
月梨霜不自然地别开了脸说:“你休要胡说,你明知我恨她!”
云洛微微一笑说:“哥哥,你骗不了我,因为我也爱她,好爱好爱,所以,我明白那种感觉,她说,真正的男女之爱可以让人甘愿舍弃性命,所以她爱楼染,可是她不知道,你我也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