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是太庙圣物,我为什么要给你?”
果然,他当真知道我来的目的,看来老狐狸的话不假。
我直视他晶亮柔媚的眼睛说:“要怎样你才能答应?”
他貌似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说:“的确,只有我可以拿到冰魄,可是,我也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在心底冷笑,他是镜明皇帝,镜明的天下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在这里演戏?
我隐忍着说:“我是问你,要怎样你才肯把冰魄给我?”
他嘴角带笑地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好像他手中的人偶,对于他的掌控我无力与之抗衡。
他问我:“你借那东西要做什么?”
“你会不知道吗?”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像软皮蛇一样靠在软塌上,“的确,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蛊是他下的,他自食恶果,你为何要救他?
“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妖孽明皇轻佻地朝我抛了个媚眼,我狠狠打了个冷颤,他说:“小玉儿,你似乎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搞不清楚状况。”
我向来是爱美之人,可是此时,我真恨不得扑过去把那张狐媚如妖的脸撕得稀烂。可是,月梨霜……
“我……我爱他,所以,请你把冰魄借给我,等他好了,我定会完璧奉还。”
“爱?”明皇玩味地瞄着我,就像个天真的孩童看到了令他新奇的玩具,他笑着说:“可是我为什么要借给你?你爱的是他,又不是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讨厌这样拐弯抹角的游戏,讨厌这种被人死死捏在手心的感觉。
我只等他提出要求,然后带着冰魄回去救月梨霜,可是他不但不再理会伫立一旁的我,反而命人招来十几个如花似玉的舞姬老神在在地欣赏起了歌舞。
乐曲跌宕,舞衣翩跹,我成了最不和谐的存在。我有足够的精力陪他耗着,可是月梨霜要如何与死神相抗?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了声,室内的舞姬只因我声音的插足停顿片刻,便又舞动起来,可是明皇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过来!”
他轻飘飘的两个字让我终于看到一丝希望,我快步走到软塌边,生怕他会后悔。
“坐过来。”
“什么?”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舞姬身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转头看我,说:“我让你坐过来。”
从初见到现在,我都下意识地想要与眼前这个危险的人物保持距离,所以此时我并不甘愿,可是我没有选择,待我在软塌边沿坐下时,他却忽然起身伸出手臂将我钳进他怀中,我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是一如月盈皇宫初见那样,他的强势让我感觉好无力。
他把尖尖的下巴撑在我的肩窝处,呼出的热气在我颈间逡巡,我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乐声很高,可是他低微绵软的话语仍旧飘进了我的耳朵,他说:“那天,你为什么不来求我?”
我在他怀中根本动弹不得,再者这动作实在太过暧昧,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后背他的胸膛传来的体温,烫人得很,我不自在地问道:“哪……哪天?”
“月皇那老东西要你去边关的那天,我一直等你来找我,可是,你连求都懒得求我吗?”
原来,他是想让我去求他?可是……
“我不喜欢求人。”我刻意加重了“求”字,“况且,即使我当真去求你,你就会答应帮我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是啊,不会,可是,我一直在等你,很失望!”他忽然伸出舌头在我脖子上舔了舔,我浑身汗毛顿时呈立正姿势,他在我耳边阴森地说:“那时,我很想杀了你!”
BT啊BT,这个家伙的言行举止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
我实在没办法正常思考,不自在地说道:“你……你放开我!”
“不放!楼玉,既然你那天没有杀我,你就休想再摆脱我,我说过要让你匍匐在我脚下!”
因他的动作,我的小腹自然升起一股异样,可是他后面的话却是在我头上浇了盆冷水,让我彻底清醒过来,原来几月前那个要杀我的武学奇才竟然是他!可是那时候,我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把妖妃和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的杀手联系起来。
他的一只手忽然抚上我的前胸揉捏,还无耻地说:“楼玉,没想到月盈还有你这样的奇物,几月不见,你的身体越发丰腴诱人了!”
我浑身仿佛打了石膏般僵硬,面颊烫得难受,我低头想要咬他的手,奈何他的下巴死死抵着,我分毫动弹不得,我咬牙切齿地说:“混蛋,把你的咸猪手拿开!”我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去挣扎,可是,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材料做的?生铁吗?
我知道我的话向来没有什么震慑力,可是他也没必要这么打击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不仅没有将手拿开,反而咬上了我的耳垂,他在我耳边说:“楼玉,比起月盈其他女子,你实在太弱了。你不是说你爱月梨霜吗?我问你,为了他,他当真什么都给我?”
“力所能及!”屁,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
他轻声一笑,那声音比女人的都轻灵柔媚,“你还真是实在,这样更好,你永远也无法逃脱!楼玉,你听好了,我要你!”
“你休想!”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心中愤懑不已,可是我尚存的理智却让我纠结万分,我若是拒绝,月梨霜要怎么办?但是,我……
“是吗?”他忽然嗤笑一声,放开了我说:“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走吧!”
我瞬间垮下了双肩,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喘息片刻后,我拔腿就跑,泪水涌出了眼眶。
我不想,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不想像人偶一样被人捏在手中摆布,不想和那些可怕的人做一场又一场的交易……
“呵,反悔了?”明皇慵懒地变了变坐姿,戏谑地看着我。
我握紧粉纱长袖下的手,眼中的泪水早在跑回来的路上被风干了,是的,我反悔了,反正……反正我最宝贵的初夜已经给了染儿,不就是陪一个人妖睡一觉吗?和月梨霜的性命比起来,这……无……无所谓!
我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说一句话,抬手便要解腰间的金丝带,他却忽然说道:“你觉得我会稀罕你的身体吗?”
王八蛋,到底要我怎样?
他扫一眼仍在翩跹起舞的舞姬,然后目光在我身上溜了一遭,他说:“你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是只要我想要,天下的美人多得是,而且我想她们任何一个都比你懂得如何取悦男人,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把冰魄给你?”
我瞪着他沉声骂道:“得寸进尺的混蛋!”
“嗯?”
混蛋嘴角含笑,阴阳怪气地哼哼,我气恼地转身看着那些舞姬舞蹈,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长处可以取悦那个红色的混蛋!
“怎么,要不要找人教教你?”
“不需要,可是你准备让这么多人观赏是吗?”
他勾唇妖冶一笑,挥退了屋内所有的人,只留我与他四目相对。
“你毕竟是月盈女子,实在不会我也不会勉强你。”
“哼,别忘了你的承诺!”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我顾自走到屋内一角,拆下一根做装饰的刷金雕花竿,右手在腰间一抽,金色的腰带抛落,随之,被细心包过的软剑铿然落地,粉色的纱衣一层一层地松开,好像牡丹瞬间绽放。
他扫一眼地上的软剑,倚在软塌上饶有兴味地看我。我在几步开外拿着金竿敲了敲软塌一侧的扶手,“你,站过来!”我有种教训小学生的感觉,心里平衡了些许。
他看上去很高兴,并没有太在意我对他的不敬,只是他一米八几的个头站在那里怎么跟没骨头似的,虽然,是很好看……
我以前就是打死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拖着长长的古装在一个长得比我还漂亮的男人面前跳钢管舞加脱衣舞去引诱他。不善舞蹈的我只能凭着记忆临场发挥,可是我想,这绝对是古今中外空前绝后的最糟糕的舞蹈!
我气恼地丢掉手中的长竿,可是淫鱼没上钩,“舞”还得继续。我别扭地扭着腰摆着臀靠近他,然后伸出早已赤·裸在外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纱裙滑落,我浑身上下只剩下抹胸和亵裤,动作也更加僵硬起来,可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贴在他身体四周跳着那生涩的钢管舞,羞恼、屈辱,齐齐涌上心头。
被抱到龙床的刹那,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干干脆脆让床前那人成为他宫中内侍中的一员。
身上仅有的遮挡被无情地撕去,胸前的红缨被他含入口中,他的分身顿时刺穿了我的身体,那体内自然升起的异样感觉让我觉得好屈辱,一波一波的热流随着他的撞击袭来,我死死攥着身下的床褥,泪水滑落,我哑着嗓子说:“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他在我耳边说道:“那你最好牢牢记住我的名字,将它溶进你的血肉里,记住,我叫镜惊鸿!镜惊鸿!”
镜惊鸿,一个我恨入骨髓的混蛋!
“这是怎么回事?”
镜惊鸿摸上我缠着白纱的手臂,因为之前的激烈,白纱上渗出一片血渍,那是我昨晚在月梨霜面前划下的伤,可是我偏开头不想理会他,“冰魄!”
“哼!”他冷笑一声,将嘴唇贴到我耳边说:“楼玉,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分明是柔媚绵软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像是魔鬼的诅咒,让我心底发寒。这个人,我真的无力摆脱……
我疲惫地瘫软在龙床上,睡意渐起,隐约知道镜惊鸿出去片刻,回来时,他好像说:“你竟敢为了他自残,真是有意思呢……”
我苦笑,他还真是神通广大,只出去片刻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