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在我怀中有些抗拒,挣扎着想说什么,可是我的热吻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到被我搅得欲念肆起,他脑袋昏沉地与我辗转倒在了榻上,顺从地回应着我的索取,可是一切都在我拉掉染儿衣袍的同时戛然而止。
我已经盯着他的腹部看了许久,依然反应不过来,我摸上他的肚子说:“染……染儿,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吃胖这么多?”明明以前完美得没有一点赘肉的紧腹,如今却……鼓了!
染儿仍然有些喘息,两靥生红,娇媚无比,他无力地嗤笑一声说:“我又不是猪,那不是吃胖的!”
我脑袋有点不灵活,难道是腹胀?那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天妒蓝颜啊!
染儿半撑起身子,满面娇羞地说:“那是……是孩子……”
“孩子……”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看肚子,再看看染儿,头顶的灯泡终于亮了,染儿的意思是……他……怀……娘呀……我……我的心脏病……
男人……怀孕了!是我的染儿……我的男人……大肚子了……
我沉浸在自己无边的思绪中,表情变幻莫测,就是没有像为人母应有的激动,我的脑袋灌上浆糊了!
“若是……若是玉儿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我就……就……”
染儿的嘤咛声让我回过了神,看他黯然落泪,我有些疑惑:“染儿,你怎么哭了?”
他双眸含泪看着我说:“你要是不想要这孩子,我会把他堕掉,我不想让你因此事不开心。”
“什么?我……我没有说不想要啊!”
“那你为何那副表情?”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是哪副表情。我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说:“染儿,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这孩子是我们共同的珍宝,我怎会狠心不要他呢?”
染儿脸色柔和的同时也愈发疑惑了,我轻轻点了点他的肚子,实在不知如何让他知道我的郁闷,“染儿,我早和你说过我的真实身份吧?”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那该怎么办呢?”
染儿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魂穿的人,自从告诉他后,我就不停地给他讲现代的事,他知道我生活的社会是什么样子,自然知道我在看到他的大肚子时有多郁闷,即使他不了解现代的事,只要在镜明国看看那些男人女人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落遥告诉你,你应该已有心理准备了,谁知……”
染儿的低语让我陷入沉默,原来在离家去天外居时,落遥就知道染儿怀孕了,我昏迷不知情,他便瞒着我,是想遵照他主子的意思,要我了无牵挂地去天外居与月梨霜抗衡吗?落遥,又让我的心冷了一分。
“染儿,既然爹娘知道你怀有身孕,又怎会让你只身来找我?难道他们就不担心你遇到不测?还是家里的人趁我不在又打压你?”
染儿笑着说:“没有,从我有孕后,家里人都很细心地照料我,可是你一直杳无音信,我怕你会……”
“这么说,你是一个人从家偷跑出来的?”我眯了眯眼睛。
染儿心虚地垂下头不敢看我,我粗鲁地抬起他的下巴,严肃地说:“你真是太任性了,你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外有多危险吗?要是你有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我怕你会离开我!”
我不是怨他,只是担心啊,可是他泪流满面地说话时,我哪里还忍心再责备,只能爱怜地抱着他说:“对不起,我该及早给你捎信的。我不是责备你,我只是怕你再出什么意外啊,上次青楼一事已经让我懊悔不已了,何况现在你还怀着身孕,怎么可以到处乱跑?”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怕……”
我打断他的话说:“还有,就像刚才,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我强行和你……那胎儿岂不是危险?”其实这些我不太懂,只是以前听来的。
染儿红着脸说:“其实……没有关系的,大夫说现在胎儿很稳的……”
他的语气越来越弱,我坏笑着凑近他,在他耳边哈着热气,“听染儿这么说,好像很乐意和我……”临了,我舔上他晶莹的耳垂,沿着他修长的颈项吮吻而下,一手撑在榻上,一手由他的胸前慢慢滑至他微隆的小腹,然后抚上他修长细滑的大腿。
“嗯……”染儿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水眸惺忪迷离,怯怯地看着我,很是无助,“玉儿,我……我……”
“怎么?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不……不是……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是什么?不是什么?我的智商有限。
手忽然被人轻轻一移,握上一个火热肿胀的东西,我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鼻孔发热,幸好没出鼻血。
染儿轻吟一声,抓着我的手颤抖地在他那里蹭着,“玉儿,难受,我……我想……”
每次这个时候,我骨子里的女尊因子总会发挥效用,就像此时,我的手在他那里摩挲揉捏,像要为他减轻****,又像是在蛊惑他更深地沦陷欢爱。
“你确定孩子没问题吗?”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得不谨慎。
染儿轻嗯一声,赤`裸的身体缠得我更紧,甚至直接托起了我的身体贴向他,“玉儿,我想你,真的好想,给我,求、求你……”
我暧昧地说道:“夫妻之间何说求字?更何况,我还欠染儿一个洞房花烛夜,今日我们便来个三喜临门!”
“嗯……玉儿……”
屋外晚霞璀璨绚丽,屋内爱意缱绻,一室旖旎……
“都退下去!”
凤袍华美的宫装美妇屏退了屋内所有宫人后,满脸怒容地瞪着趴在床上的少年,“鸿儿,你太胡闹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去取冰魄,若是被朝臣知晓,你要如何应对?”
镜惊鸿勾唇看着眼前的妇人,略带着些许嘲讽,“母后不是说天下男儿皆薄幸吗?儿臣向来不会违逆母后,这次母后又何必忧虑?”
妇人呵斥道:“放肆!你真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母后若是生气,大可如往常那般拿鞭子在儿臣身上解恨,可是楼玉之事请母后莫要插足。”
“楼玉?你对那个女人倒是上心得很,可你别忘了,哀家要的是天下,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蓬莱,你在她身上花费的功夫太大了!”
镜惊鸿冷笑一声说:“母后当真是老了,往日机关算尽,如今却越来越急躁了。”
妇人双眉紧锁,美丽的丹凤眼中充溢着无尽的恨意,“哀家已经等了八年了,你以为对哀家而言还有几个八年?镜裕凌,哀家就是踏平天下也要找到他!”
镜惊鸿看着母亲的恨,只觉得悲哀,就为了一个薄幸之人,她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那个人,儿臣自会找他出来,可是在此之前,请母后不要插足楼玉之事。”
“哀家自有打算!”
妇人拂袖而去,镜惊鸿皱了皱眉,对隐在屋内已久的人说道:“那个人的命,除了朕,谁都休想夺去,你明白吗?暗影!”
“属下明白!”
“染儿,该用晚饭了。”
我起身准备穿衣,却被染儿拉进了怀里,他紧紧箍着我的身体,很是怪异。
“怎么了?”
他把头埋在我肩窝处,闷闷地说:“可不可以不吃?”
“你连日赶路一定没吃好,多少吃一点吧!”
“我吃不下,玉儿,求你,今晚我只想这样和你在一起!”
我轻笑着抚摸着他的背脊说:“好,我不吃饭,只吃你。”
“你明天又要走了对吗?”
我嘴角一僵,“染儿,我……对不起,我不能不管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月家两位公子都倾心于你,我不怨你,从小我就知道,玉儿如此出类拔萃,会有很多男儿倾慕,以我的身份可以嫁给你,我已经知足了,何况月梨霜他……他本来就与你有婚约啊,你即使要让他做正夫也未尝不可,还有月云洛,他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更不想让人指责你,何况他们都是那么优秀……”
“你给我住嘴!”我用手捂住他的嘴说:“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话根本是在骂我?什么叫作以你的身份嫁给我已经知足?什么叫作让月梨霜做正夫未尝不可?我只知道你楼染是我拜了堂的夫君,是我要呵护一生的人,我会给你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你为什么要贬低自己?”
染儿泣不成声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能嫁楼玉为夫,我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正因如此,我才害怕啊,你知不知道自你去天外居后,我每晚都做恶梦,我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染儿!”我将他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心疼地说道:“对不起,我何尝想离开你,在外面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我已经脱不了身了,我曾想拥有一方天地安然度日,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些人想要天下就容不下蓬莱的存在,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逃避了,我就算做不了对弈之人,也要做一颗有思想的棋子!染儿,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人,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只需相信我。”
染儿忽然抬起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要再和你分开,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花荣国!”
“染儿……你……不行,若是以前我可以带着你,可是你现在怀有身孕,我不能让你冒险!”绝对不能!
“不会,我可以保护自己,你知道的,我的功夫不在你之下,我也不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玉儿,我不要再离开你,不要!”
“我……”染儿的心思我懂,可是,他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我狠下心说:“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染儿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我知道,是我太无能,无法像你们那里的男子一样为你遮风挡雨,你嫌我是个累赘,我知道……”
我有些恼怒,他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惹我生气,一起生活了十年,他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看了看怀中螓首低垂的人,把头埋在他颈项边低叹一声:“我的心意只有你最明白,再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你的担忧,可是我不能拿你和孩子的性命当儿戏。今晚我陪你,你好好休息,明日你若是想回蓬莱,我让梅南行差人护送你,你若是想留在这里等我,我想他也不会拒绝,你可以安心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