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您放心,要是他真欺负我,我一定向您告状。”从善笑道,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韩熠昊也重申了很多遍,岳老才放心下来,临走前,他不忘叮嘱从善道:“你有身孕,不要动不动就哭,会影响到孩子。”
“我会注意的。”从善点点头,“受教”道。
房门一关上,从善就扑进韩熠昊怀里,她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大哭,只能任泪水蔓过脸颊,滴落在他的胸口上。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小柯的仇还等着你来报,你一定要撑住。”韩熠昊心疼地说道。
从善用力握住了拳头,缓慢却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她一定要撑住,一定要亲手抓住秦柯这个畜生!不过,悲痛过后,她意识到了不正常的地方,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还泛着泪光,她问道:“为什么勾家会有警察监听?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熠昊只好把王婷下落不明的消息也说了出来。
一晚连遭两次打击,从善脸色白得吓人,韩熠昊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她昏厥过去。
幸好在他的不断安抚下,从善渐渐冷静下来,他把她抱到床边坐下,她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回国。”
“我也是打算这两天就回去的。”韩熠昊赞成道,“不过要先向外公辞行。”
“恩。”从善点点头,不再多言。
韩熠昊叹了口气,搂着她睡下。
第二天,用过早餐,韩熠昊就去向岳老辞行了,他没有隐瞒老人,把昨晚的真相说了出来。
老人听完,也一阵唏嘘,说道:“从善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倒让我感到欣慰。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们,不过回去之后,你要记住,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她亲自处理,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安全生下孩子来得重要。”
“外公,其实我一直想问,您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才对从善这么好?”韩熠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既为自己解惑,也想为从善问个明白。
“我承认,孩子的因素占了很大部分,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外公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看清了从善这个孩子的本质。她是个好姑娘,不像你母亲描述的那样。所以外公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的。”岳老剖心说道,“外公老了,最重视的不是生意,而是家庭。我也想像所有老人一样,有孙儿、重孙承欢膝下。”
韩熠昊听得动容,说道:“外公,干脆您回来跟我们住吧,家里很大,也不比美国差。”
“外公很多年没回去过了,怕不适应那边的生活。”岳老婉拒道,“你们有心,就常来美国看外公,或者等从善生下孩子,我过去看你们也一样。”
“我们是真心想孝顺您。”韩熠昊还在试图劝说,“从善也不放心您一个人生活。”
“我哪是一个人?”岳老不同意了,“没看这屋里很多人吗?我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朋友都在这里,你们要我回国,我还真舍不得。”
“那好吧。”韩熠昊也不再勉强了,“外公,我们有空就常来看您。”
“你们有这心外公就满足了。”老人站起身,和他一起步出房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这边也是为你打理好家业,待我百年之后,岳家偌大家业,终究还是要交托到你手里的。”
韩熠昊知道,外公又是在发出暗示了,其实老人这种心态他能理解,想当年,大哥还在世时,外公特别钟爱他这个小外孙,就是以为有朝一日他会退伍回到美国接管岳家家业,不过莫说爷爷不肯,就连他也是没有想过的,他热爱自己的职业,忠于国家和人民,是不会改变的。
但不想再让外公伤心,于是韩熠昊笑道:“外公健朗,那个时候怕还要等很久的。”
“你啊。”岳老知道他又在转移话题了,只能摇摇头,不再多言了。
在回去的路上,从善的心情明显不好,飞了十几个钟头,她都未曾合眼,韩熠昊劝了她很多次,让她先睡一觉,然而她却摇头,直说一睡着就会梦到小柯,她会忍不住崩溃。
韩熠昊无法,只能一直搂着她,陪着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冰凉如雪的身躯。
当私人飞机降落在A市后,从善不做休憩,便要赶往警局,她迫切想知道有没有发现秦珂的蛛丝马迹。
韩熠昊却怕她到了警局,见到熟悉的同事,会更加难过,于是他提议先到勾家,勾家人的情报或许会比警方来得更全。
不过勾子铭和勾书萱都不在A市,就连唐俊也跟着勾书萱一块出了国,韩熠昊打电话打到钱少杰那里,对方让他们在家等着,自己马上过来。
当钱少杰终于赶到时,从善已经快坐立不安了,她立即起身,询问具体的情况。
“如我们所料,秦珂一早就想潜逃到墨西哥。”钱少杰将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讲出来,“不过他这次闹得太大,海陆空都被警方盯得死死的,正常途径根本不可能成功。勾家又发出了全球追杀令,扬言发现秦珂下落者赏五千万至一亿美金,这可比萨达姆的脑袋还值钱,所以秦珂现在不仅要应付警方的搜捕,还要担心各个贪钱的小帮派偷袭,日子应该也不好过。”
从善却不想听这些,她问道:“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吗?”
韩熠昊知道她心急,解释道:“秦家干的很多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很懂躲避之术,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珂还不会蠢到要露出迹象,他现在一定藏在某处等待时机,只要他稍微一有动作,就一定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