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资江西路有一条七公庙巷,巷内有座七公庙,巷以庙名。在七公庙巷南端堤外河岸,原有七公庙码头,是民用设施,可以停泊竹木簰筏、船只,也可供街市居民下河洗涮、担水或起卸零星货物。码头虽小,用处却不少。新中国成立后修建防洪大堤时,在原址修建麻石码头一处。现经多次改建,特别是经过防洪大堤加修后,码头还残存下来,颇为难得。
要说七公庙的来历,还颇有几分传奇色彩。
相传北宋神宗末年,有位叫耿世英的人,在众多兄弟中排行第七,人称耿七郎。这耿七郎年轻时从军,正值王安石推行新法。王安石的变法给天下百姓带来了不少好处,七郎对王安石的为人为学和推行新政景仰有加。后来七郎因功擢升为将校,负责两江(江苏和江西)防务。虽然领兵十几万,七郎对部下颇有关爱之心,深得士卒爱戴,部属称之为七公。在驻防两江任上,七公在日理万机之余,时刻把民生疾苦挂在心上,只要自己能够做到的,他一定会热心去做。
当时长江水航因把头帮会操持,滋事揽奸,特别是一些地方流寇四起,劫略货财之事时有发生,给沿江的商旅带来困扰和祸害。七公知道后,亲自领兵日夜在江面巡逻,一路护送来往客商旅途平安,使商客们深受感动。经过一段时间的整肃,江上行旅环境得以根本改观。自此,七公成了长江水面行旅的保护神。七公死后,两江客商为了纪念这位心中的保护神,自发修建了寺庙供奉七郎,敬拜七郎神像渐成时风俗习。
清朝康熙年间,旅居益阳的江苏、江西二省的商人,为了更好地加强联络沟通,并有个驻足停泊之所,决定抱团建馆。会馆位于益阳头堡,坛上敬奉着耿七公的圣像,这座会馆和宫庙一体的建筑,后人称作七公庙。
七公庙地处资水河滨,沿河有不少吊脚楼临水而建。据说,从明代码头兴盛开始,益阳的吊脚楼就是旧时青楼妓院之所在;清代,此处常有巡查的水师出没,引来一群群堂帮姑娘在此安营扎寨;民国中期,益阳水警分署则常驻于此,密密麻麻的吊脚楼更是客旅往来,沿途不绝,因而,不曾缺少寂寞的七公庙可谓风流韵事和是非恩怨一直陪伴其左右。
民国时期,国民政府守备部队73军韩浚部一度驻扎于益阳,因士兵多来自湘西大庸,人称大庸部队。因风纪败坏,掳掠地方,无恶不作,益阳老百姓称之为“吓人部队”。其手下有一位团长,生相丑陋且性情暴戾,却非常好色。一次在古道街上游玩,发现养性花园一位叫月月红的堂帮姑娘年轻貌美,就时常纠缠于她。一日,对月月红垂涎已久的团长将她哄骗到七公庙旁边的住所,一心想要美人夜晚陪侍。女子见其居心叵测,死活不肯久留。团长欲火难耐,一边按着小娇娘脱衣解带,一边用言语唬弄她。一阵挣扎过后,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谁知稍不留神,月月红忽然使出吃奶的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只见她挂着撕裂的旗袍跳下床铺,迅速逃出了淫窝,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朝河岸的七公庙码头狂奔。恼羞成怒的团长穷追不舍,腆着大肚一路吃力地紧跟,一直在近一里外的码头旁,才把绊倒在地的月月红抓到。气急败坏的团长把她拖到停在码头外的一遭竹簰上,掏出手枪连连扣动扳机,丧心病狂地将其杀死。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香消玉殒了。
驻防团长的兽行一下就炸开了锅,在益阳城里激起了不小的民愤,一场将大庸部队逐出益阳的行动由此展开,持续数月才平息下去。不久,其部队换防到湘北长沙会战前线,团长也遭到严厉的军法处置,落得了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