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醒来,看着圈子自已的臂膀,嫌恶的拿开顾锦城的手臂,顾锦城睁开眼看着面前怒气涛天的人,他掀开被子下床进了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番,理了理有褶皱的衬衫从卫生间出来。
“你去洗一下,我去给你买早餐。”他尽量忽视眼前发怒的人,让自已不去计较一睁眼就和他斗气的女人。
果儿瞄了顾锦城一眼,带着怒气甩上卫生间的门,她为什么生气,讨厌他,怨恨他,毁了自已的生活,毁了她的爱情;可这些理由能成立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自愿的前提下呀!是的,是她自愿的。可这自愿杂夹着多少无奈,自已的选择还去怨别人,果儿觉得她的行为幼稚的可笑。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顾锦城已经走了,果儿趴上床看着白色的床单发呆。
门被推开,杨毅提着保温桶进来,“果儿,想什么呢?”
果儿抬头挤出一丝笑容,“没想什么,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杨毅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捧着保温桶递到面前,“你闻闻,给你熬的瘦肉粥,还有你爱吃的汤包。”
果儿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杨毅把盛好的粥端给她,在她的床边坐着看着她慢慢的喝着粥。
顾锦城提着早餐进来的时候,果儿正好把碗里的最后一匙粥喝下去,她放下碗睨了眼顾锦城,杨毅看了眼顾锦城,也没在理会。
果儿扫了眼杨毅,又看了看尴尬的顾锦城,“我刚吃过,你自已吃吧!”
“我先回家一趟,等一下就过来。”顾锦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果儿看了看沉着脸的杨毅,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他不高兴,刚刚出去的那个更不高兴,脸黑的跟包公似的,那眸子里燃的怒气在酝酿发酵,要是发出出来能要人命。
“哥,你回去吧!”果儿想还是在那瘟神回来之前把杨毅打发走,省的两个冤家看彼此不顺眼。
“没事。”杨毅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着。
果儿绷着脸看着杨毅,杨毅收拾好后看着撅着嘴的果儿,只好顺着她的意走了。
顾锦城回到家衣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抽了根闷烟就开车返回医院了,活了三十年了,从来没这么憋屈过,要不是看在杨毅是他大舅子的份上,他早******挥拳头揍的他满地找牙了。
他把车停好,甩上车门就往病房走,一路上都在想,他也真够怂的,一向被人众心捧月的他,居然被他刚进门的小老婆与大舅子无视到了这等地步。
果儿正歪在床上数着瓶里往下滴的水滴,听到开门声,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她就知道顾锦城来了,可她仍旧若无其事的看着吊瓶数着水滴。
顾锦城站在病床前,看着眼睛睁的铜铃大的人,望着点滴瓶,露在外面的两个胳膊,衣袖都挽到臂弯,他伸出手握住一只小手腕,果儿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本能的想缩回手,顾锦地紧紧的抓着。
“不要动,我把衣袖放下来,免得着凉。”顾锦城小心翼翼的把挽到臂弯的衣袖放下。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顾锦城不言,果儿不语,两个人都看着吊瓶发呆,安静的能听到药水的嘀嗒声,屋内的气压骤降,果儿只好闭上眼假寐。
终于熬到水吊完了。果儿像欢快的小鸟一样从床上跃下来,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其实她压根没看到窗外是什么风景,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只因她心心念念的人在远方。
“哐”一声门撞开,果儿看着门口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惊呆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年子夜就冲到顾锦城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毫无防备的顾锦城被击倒在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握拳就和年子夜打了起来,年子夜的身手不用说,那是经过系统训练出来的,狠、准、稳,顾锦城好像也不逊色,虽然吃了子夜一拳,可他出手也很敏捷,两个人撕搏着,大有打过你死我活的驱势。
果儿先是震惊,接着像看戏一样双手抱胸看着打红眼的两个人,她不着急的原因是笃定年子夜居上风,至于顾锦城死活她都不关心。
不知何时房间围满了人观战,李锐拨开人群进来,看着打的你死我活的两个人,连忙上前想要分开两人,他上还没到跟前就被推飞了出去。
李锐从地上爬起来,抚着发疼的臀看着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人,“嫂子,你难道想让他们两个人为你打出人命来。”
李锐的一声吆喝拉回了果儿的神志,她看着面前不要命的两个人忽然间心酸了,她不是心疼顾锦城,她是心疼她的子夜。
“你们两个不要打了。”果儿冲到两人面前吼着。
“果儿,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揍死这个混蛋。”年子夜双眸喷火,像发怒的老虎般咆哮着。
顾锦城喘着粗气,那凌厉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打转,年子夜像是铁了心要揍他,果儿在拽着她的胳膊,顾锦城那个脸阴的能吓死人。
“果儿,让开。”年子夜甩开果儿的手。
“子夜,你干什么?不值得的,你把他打死又有什么用,为了他不值得赔上你的途。”果儿哭喊着。
顾锦城脸更黑了,握拳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尤其是看到他的女人维护着别的男人就更让她不爽了。
“哥,我先帮你除理一下伤。”李锐拽着顾锦城出去,顺手关上病房的门。
走出病房,顾锦城一拳砸在墙上,他之所以出来是不想让那个小女人伤心,让他们有时间好做个了断,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百爪挠心,咬着牙跟着李锐进了他的办公室。
“果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子夜抓着果儿的肩膀晃着。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急匆匆的赶回来求证,当看到这是事实的时候,他怎么能接受,这比挖他的心肝肺还要疼呀!他守护了小二十年的人呀!他的准老婆,一眨眼的功夫就成别人的老婆了,让他这热血男儿如何能忍受这等耻辱呀!
“子夜,冷静点好不好!”果儿捧着子夜的脸心疼的说着。
“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是他逼你的吧!是不是?”他吼着,
军人的大嗓门发挥到了极致。
果儿看着子夜青紫的脸,泛红的眼,拧成小山的眉头,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何时这样黯然颓败过呀!只因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致命伤,因为她,让他伤的体无完肤,肝肠寸断。
“子夜,是我自愿的。”果儿揽下责任,不想再让子夜去惹事端。
“我不相信,我们是那么的相爱,我不相信你会抛弃我。”
“是的,我们是相爱,但我不能因为爱情看着我哥去死,不能因为爱情让整个杨家毁了。”果儿哭喊着。
“子夜,我真的不能看着我哥去死,如果我哥死了,你说我还能活下去吗?”
“果儿。”子夜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搂的叫一个紧呀!生怕他松一松她就消失不见了。
“子夜,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接受这现实,不要再闹事了。”果儿趴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两个人泪水横流,真的是泪水泛滥成灾了,伤心,绝望,还有不甘,都化为泪水流淌着。
生米已煮成熟饭,他年子夜再不甘也没用了,他无回天乏力之术呀!只能说他们情深缘浅,有缘无份,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说好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的,一转身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刹那间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果儿劝走了子夜,泪眼涟涟,就像梁少伯与祝英台的十八相送,她为他泪盈盈,终宵痛苦到天明!他为她汗淋淋,匆匆赶路未曾停!
满怀悲愤向谁诉,果儿蒙头盖被哭的肝肠寸断,她与子夜这一别,两个人之间就像天堑一样横隔着银河,再也无法心相印手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