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刚回到家,管家就告诉她先生回来了,她身体一怔,随即点点头就停住上楼的脚步,转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躲避着顾锦城。
顾锦城从楼上下来,看到果儿坐在沙发上,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看着电视,电视的内容他全然没有入目,视线一直落在果儿身上。
果儿感觉到身边的上是带着怒气的,对于他的怒气她不作理会,气什么,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不愿意去敷衍他,也不想去敷衍他,他愿意这样过那就过,不愿意就早点结束他们之间一直名存实亡的关系。
顾锦城解开袖扣,把袖子挽起来,伸手从桌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削着,苹果皮一圈一圈的极齐完整,这是顾锦城一惯的风格,做什么事都力求完美。
“工作做的开心吗?”顾锦城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还行。”果儿低眉敛眉回答,语气里隐藏着那丝不乐意顾锦城是感觉到的。
“工作先放一放。”顾锦城一边说一边把切成瓣的苹果递给她。
果儿恍若未闻的看着电视,那神色静的像一池死水,对于顾锦城的话是充耳未闻,对于顾锦城亲自给她削的苹果,她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任你递到她面前,她装聋作哑的全然漠视,对于她这种冷漠置气,顾锦城气的牙根都痒痒。
顾锦城悻悻然的把苹果放进自已的嘴里嚼着,果儿放下手中的靠垫起身往楼上走,她是一刻也不想和顾锦城呆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顾锦城静坐了片刻,起身疾步上了楼,他想她是太惯她了,婚后什么事情都随着她的性子来,她愿意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就算她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哄着她,顺着她,只为她高兴,想让她记得他对她的好,让她心里有他。
顾锦城觉得自已也许做错了,他越这样软着对她,她越来劲,跟她使性子,他不在意她像小女人一样跟他撒撒娇,使使小性子,可他是有底线的,她心里有他就成,可看她这个态度不要说心里有他,怕是恨着他了吧!
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果儿坐在窗台上,抱着膝看着窗外,神情落寞,整个人看上去像秋天的落叶毫无生机。
顾锦城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圈在怀里,果儿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个木偶,顾锦城扳过她的脸,泪滑落到他的手上,滚烫的脸似乎穿过他手上的皮肤,渗进了他的心里烫伤了他的心。
“为什么哭?”顾锦城隐忍着怒气问着。
“顾锦城,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你这样绑着我有什么意思?”倔强的抬着小脸质问着。
“我爱你就够了。”他对她动了情,无法自拔的陷进了这个情网,他只能和她网在一起,死也好生也罢,他不打算放手。
“可我不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这里有人了?”果儿推开顾锦城大吼着,一只手指着心房说着,那炸毛的样子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随时准备牺牲自已来保护小鸡,可她要保护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爱情。
“我也是有底线的,惹怒了我,我会让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完蛋。”顾锦城平静的说着,他为什么平静,那是他有胜算的把握,所以他可以云淡风轻的面对她即将爆发的强烈风暴。
“顾锦城,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就算你困我一辈子,我也不爱你。”果儿发狂似的吼着,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顾锦城双眸冒火,看着发疯一样哭的悲天动地的女人,他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这也就是仗着他爱她,她可以这样往死里作,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他保证拆的她连骨头都不剩。
顾锦城走过去,忍着烧心的怒火把退到墙边的女人搂进怀里,这是他的女人,他深深爱着的女人,他不忍伤她,他愿意呵护着她,直到她的心伤完全愈合。
“别哭了,不爱我就不爱,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顾锦城柔声哄着。
顾锦城的大度一点也没让果儿感动,反而越哭越厉害了,她恨,她怒,顾锦城的态度显然是要绑着她一辈子。
顾锦城看着她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尖都在打颤,他的女人在他怀里哭的椎心泣血的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本该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可他舍不得,他想捂热她那颗冰冷的心。
他想他是着急了,是着急了些,他想他们应该有个孩子,有了孩子两个人之间就更近了些,让孩子成为他们之间的纽带,他这还没切入正题了,她就反映那么激烈,不难想像他要是说出来,她会是怎样的态度,他不是不知道她偷偷避孕的事,他只是极力忍着,给她想通的时间。
果儿躺在床上,闹了一阵,她是真的累了,累到想闭着眼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一年了,她以为自已可以适应,就那么过着,接受顾太太的身份,可她欺骗不了自已,不要说接受顾太太的身份,就是听听字面意思她都接受不了。
刚结婚那阵,家里的陈姨叫了她一声太太,她当场就沉了脸,心里像是风沙走石一般难受,第一次,她一次那样冷硬和命令的和人说话,不许别人叫她太太,尤其是顾太太三个字,那是她的避讳,她不许人提,不许人叫,她以前幻想过无数次别人叫她年太太的场景,她高兴,害羞,期待,可现在顾太太三个字像根毒针刺着她的心,每刺一下就渗着毒,蚀着心。
她是想过赔上一生,心如死灰的和他过下去,可是她越来越觉得太难了,当初的那点勇气早就耗干了,殆尽了。
她不想这样过下去了,她不爱他,她努力的试过让自已慢慢的接受这桩婚姻,可她做不到,每一次面对顾锦城都会想起另一个身影,她中了爱情的毒,她无法爱上别人。
顾锦城爱她,她明白,可她接受不了这份沉重的爱,她想要自由,这种渴望随着时光的流逝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