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笑喷:“你的浪漫梦想破灭了吧?要不,我们堆雪人去?”
我还没应好,就又听到那边的段云礼说:“林雨,今天是我生日。”
我一下子愣住,木木地看了一眼钟离,随即贴近手机喇叭,低声问:“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搞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低沉的声音:“最近太忙,记不起来了。你下来吧,穿件厚点的衣服,我在女生宿舍大门口等你。”
我飞快地洗漱完毕,只对钟离说是一个朋友生日,我前去庆祝下,钟离也没多问,我围了围巾,戴上手套,针织帽,全副武装后才出发,其实,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五分钟而已。
远远的,就看到段云礼高挑修长的身子立在银装素裹的雪地里,异常醒目。我跑了过去,踩着软绵绵的雪,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看到我,段云礼冲我一笑,伸出手,长长的手臂揽过我的肩,一手就要探上我的额头,临近却被我挡了回去:“没事了!”
我是特殊体质,发烧都是窝被子里睡一觉,次日一醒立刻退烧,照样又是活力十足外加战斗力极强的一个人。
段云礼也不勉强,脸蛋蹭蹭我的头发,柔声问:“冷不?”
我吸了吸鼻子:“还好,我穿的可不少,都成粽子了。”
段云礼笑了,捏捏我的鼻子:“你这么圆,人家粽子还方棱有角,哪能跟你比?”
我一瞪他,冷不防捶上他的肩:“去死!”
段云礼笑着偏过肩膀,露出一大截晶莹雪白的肌肤。
“你怎么没戴围巾?大冷天的。”我这才注意到段云礼居然没戴围巾,漂亮性感的锁骨隐在白色的衣领之下,动作稍微一动,便是无限春光外泄。
大冷天的来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这是挑战我的极限呢吧?
“早上出门时匆忙,来不及戴。”段云礼抬手掩了掩衣领,忽地转头看向我,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要不,你织一条围巾给我当生日礼物,怎样?”
我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尴尬不已,磕磕巴巴:“那个……我不擅长这种针织什么的,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做不来女孩子的心灵手巧……”
也不是我自谦,我确是没有这种耐心静静地去花时间织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无疑于逼我上断头台。
段云礼笑笑,毫不在乎:“没关系,这个可以学的。也不用织得有多好看,有心就行。”
“要不,我买一条给你?”我另求退路。
“那多没诚意。”
“我没织过这种东西。”我实话实说。
“我说了可以学。”
“我很笨,学不会。”沦落到贬低自己。
“这种事,谁规定人一生下来就会的?又有谁规定一学就懂?没试过怎么知道。”
一句话堵死我所有的说辞。
我停下脚步,看着走在我前面高挑修长的身影,提了提声音:“段云礼,你真的要我织一条围巾给你?”
织围巾这种送礼方式曾兴极一时,送手套、帽子、甚至针织衫,在校园中的情侣间掀起一股潮流,而现今,却已落入俗套,兴头不再。
我不确定段云礼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闻声,前方的身影缓缓顿步,转头看向我,漂亮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我,里面的光又柔又亮,他轻声说:“真的。”
我双手插进口袋里,一踢一蹋晃到他跟前,仰起脸看着他:“呐,说好了的,织好了可不能嫌弃,不然,我一定会用那条织好的围巾勒死你!让你知道,惹谁也不要惹女人!”
段云礼颔首,眉宇眼梢尽是笑意,揉揉我的头发:“不嫌弃,我不会糟蹋你的劳动成果的。”
傍晚,我们在学校一家普通的饭店里吃饭,除了我和寿星段云礼,还有四个人聚在一起。
秦京羽是段云礼的哥儿,自然是到场的。
事先段云礼就有说这次请的人只是宿舍的几个,我知道段云礼不喜欢高调地摆排场,几个亲近点的吃一顿就算了事。
但我没想过竟会遇到第一天来校时帮我扛东西的张壮,他就坐在面向门口的座位上,我一眼就认出是他。
坐在张壮左边的是杨明,我对他印象不深,知道是段云礼的室友,也知道他是学生会里的人,但除了工作上的事,平时我们的交流并不多。
唯一面生的是坐在秦京羽旁边的少年,坐着看不出他的身高,人倒是手长脚长,面容清秀,看上去恬恬静静的,似是极少话的那种。
“林雨,好久不见了啊。”
还没走近,张壮就眼尖地看到了我们,立马站起来朝我们兴奋地招手。
段云礼拉过我的手,穿过几个餐桌走了过去。
“可不,都三个月了。”
坐了下来,接过段云礼递过来的茶水,将碗筷一并消了下毒。
张壮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像你这种乖乖女啊,就爱搞文静,专学居里夫人的那一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S大这么大,要撞面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