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姐,她用什么手段逼迫你签合同呢?能讲两句吗?萧小姐……”
对过去那个遗嘱案子全港皆有疑惑,六年前,萧亦娄离奇死亡,后因庞大的家业割产不均,70岁高堂与20岁女儿在法院上争锋相对,怒骂撕脸,引起了全港的广泛关注。
六年前,遗嘱继承人明明是萧九九,她得到萧亦娄百分之七十的遗产,令所有人都震惊羡慕。
可是突然之间,她又把自己过继给二婶婶家,并将所有主事大权交给自己的二婶婶,令全港人民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已经成年了,就算现在不会理财,也可以先交给法律保管啊,为什么要拱手送给自己的二婶婶呢?
六年前这件事就是个疑团了,一直盘旋在各大港民心中,直到今日遗嘱案再度爆发,很多人因着六年前的遗嘱印象,认出了萧九九就是港岛头号钻石王老五兰仲文的未婚妻。
本身兰仲文就是全港关注的对象,因此,爆发遗产案再次上诉后,全港都认识了萧九九这个女孩,她就是前些日子兰少在邮轮求婚的旗装女孩。
穿着旗装的她那么冷艳妖冶。
穿着正装的她又那么灵毓高贵。
真的很有气质。
兰少秘密对外宣布,婚讯将会延迟。所有记者都找不到他,只好来法院堵萧九九,希望能从她口中挖点边角料。
彩色电视机前,沈羽轻凝眉看着混乱的场面,镁光灯不住闪烁,九九搀扶着易珈嘉称无可奉告,脸色略显苍白。
记者像汹涌的海潮向她们卷去,无数话筒摄像头挡在她们面前,令她们举步维艰。
萧九九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为了挡住疯狂的记者,蔚北北和乔漠充当人墙,呈大字型堵住疯狂拥挤的记者。
两人皆是面无表情。
沈羽轻的视线落在蔚北北身上,心神恍惚地看了他好一会。
他静静地看着,神情又恢复成一贯的淡然。
兰仲文哪里去了?
沈羽轻支颌沉思,最近他就像人间蒸发,不晓得是在玩什么把戏,怕先生帮的人缠上他?为什么?其实进先生帮也是有好处的,官官相护,到时候做生意就更容易了。
庄严肃穆的法院内。
九九挽着萧妈的手,颇有经验地对她说:“妈,等下律师问你什么,你如实相告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萧妈点头,面色凝重。
过道上。
雾霾斜洒了一地。
颀长的身影隐在过道尽头。
那人眉目如画,气度雍容,见到九九和萧妈,从转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妈,九九,路上还顺利么?”兰仲文微笑,唇色妖娆如曼珠沙华。
“嗯,还好。”萧妈轻轻应道。
她望着窗外的阴天,面容平静,她的心思都在今天的上诉上,杜心毓这个黑心女人,终于要得到报应了。
萧妈的手紧紧攥着,她一定会把杜心毓的罪证在广大港民面前公布出来,还亦娄一个公道。
“乔漠跟北北还在外面堵记者呢,人太多了,很难脱身。”九九头疼的说,外面的场面有点失控,那群记者都跟疯了一样,刚才甚至要抓她的衣服,幸好被北北及时挡住了。
明明是十二月,气候寒冷,却偏偏把她闷出了一身汗,她拿出纸巾,一边擦汗一边问兰仲文,“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没有见到你?”
“就是你刚刚被记者围堵的时候,我趁机跑进来的,我现在不打算面对记者,不方便现身。”兰仲文接过她手里的纸巾,骨节分明的指沾着纸巾替她擦汗,笑容溺爱。
九九明白,他正躲着先生帮那些人呢,最近刚接手代中,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懒得去跟那群狐狸周旋。
顾融远远走来,一身潇洒。
他身后跟着英气凛凛的林律师,林律师今年四十来岁,带着副金丝眼镜。
六年前的遗嘱案他也知道,他对九九尙有印象,朝九九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兰仲文眼前,笑着与他握手,态度谦恭,“兰少,欢迎大驾观临。”
“林律师你好。”他的笑容淡漠疏离。
林律师连忙点头微笑,伸手打开了身后的休息室,“先进来休息一下吧,再过十五分钟就开庭了。”
几人走了进去,林律师的助理去倒了几杯水进来,萧妈跟林律师在商谈等下的证词。
九九和兰仲文倚在窗边,两人肩并着肩,气氛温馨。
窗外的风将树木吹得剧烈摇晃。
她的身高只到兰仲文的唇边,几年不注意,他好像又长高了,大概有188的样子。
九九凝视着他,嘴角的笑容懒懒的,并没有说话。
六年前,也是在这间房间,她紧张地握着双手,脸色苍白。
六年后,她已能平静地面对,所以她真的成长了吧,这六年来,她经历太多事情了,也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熟了起来。
兰仲文摸着她的头发,眼珠乌黑迷人,“在笑什么?”
“兰花儿,今天终于可以为爸爸讨回公道了,等上诉完了,我要去墓园看爸爸。”她终于有勇气去看爸爸了,从前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爸爸,她一度的痛苦,无法从那蚀骨的痛苦中走出来。
“嗯,等下我陪你去。”
“好。”
兰仲文抿唇微笑。
九九面对着他的胸膛,伸出手,洁白的手指伸到他的心脏处,将他的领结调整好,“领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