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民国历史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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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国民军与南口大战(十八)

(六)激战南口

直鲁联军进入北京后,到4月18日为止,驻城外兵力达十余万众。其军纪败坏,****杀掠,无所不为。民房被占用者不可胜数。难民纷纷逃入城内,其人数在10万以上。因此,奉系军政头目急切想结束战事,认为若拖延时日,劳师糜饷,恐内生变,故想一鼓作气,拿下南口。吴佩孚狂妄自大,报仇心切,更想早日将国民军消灭。奉直军阀均低估了国民军防御能力,认为短期内就可结束战事。从4月下旬开始,各系军阀就开始对国民军发动攻势。

4月22日,吴佩孚致电李景林、张宗昌、张学良、靳云鹗等,迅饬各部向南口进攻。奉军及直鲁联军主力在昌平一带集中。但是,张学良及张宗昌都想保存实力,让李景林部打头阵。4月23日、24日,以李景林部为主力的直鲁联军向南口正面发动强攻,并一度突破国民军中央阵地。但是,由于南口防御工事坚固及国民军坚决抵抗,遭到失败。国民军曾与敌人展开肉搏战,使直鲁联军损失惨重。苏联顾问参与了该战役,除充当技术指导指挥炮兵作战外,也直接加入战斗。4月29日,直军将领田维勤奉吴佩孚之命深夜抵京,与张宗昌等会商与奉军及直鲁联军协力进攻南口事宜,决定分三路进攻,北路由奉军进攻多伦;中路由奉军、直鲁联军进攻南口左翼,直军进攻南口右翼;南路由晋军进攻丰镇。但是,奉军只出动高维岳第十军的两个步兵旅及一骑兵旅向延庆进攻,以第十军一个旅向延庆四海城进发;以第二十九师二骑兵旅及穆春骑兵师和汲金纯第十五军及另二个步兵旅统一由吴俊陞指

挥,分别向多伦进攻;而将主力于珍第十军大部、荣臻第十一军、军团直辖的炮兵、工兵、坦克等部队都驻扎在北京城外,没有直接投入战斗,让进攻南口的战事主要由直军及直鲁联军承担。奉军有意保存实力,并对李景林、王怀庆诸部不放心,怕其有异动,以重兵监视,而对国民军又企图以“不战以屈人之兵”而获胜。所以,一时在军事上有所保留。

5月10日,奉直军阀为了协调进攻国民军的军事部署,在北京举行“反赤联合办事处”成立会,张学良、张宗昌、齐燮元、王怀庆等出席。阎锡山、靳云鹗、刘镇华、孔繁锦、张兆钾也派员参加。

吴佩孚派张联棻为代表。会议决定各方派全权代表一名驻办事处,谋军事上的统一。但是,各方因政治上的纷争,在军事上观望不前。所以,南口一线战事一时较为沉寂。

5月中旬,各路军阀才加强对南口的攻势。直军田维勤部向南口以西淤泥坑发动进攻。国民军许骧云旅坚决抵抗,打得田部落花流水,使其大部丧失进攻的能力。此外,国民军还乘敌人疲惫之时,以一个混成旅兵力大举出击,先后收复昌平、沙河,北京为之震动。但是,国民军无意进攻北京,旋即撤回。与此同时,直鲁联军也向南口正面阵地发动猛攻。但是,激战十余日,没有任何进展。为此,奉军张学良、韩麟春等部派兵增援直鲁联军,集中重炮整日轰击国民军南口左翼阵地,掩护直鲁联军步兵进攻,但仍然没有多大战果。此外,奉军万福麟部以谭庆林骑兵为先导,由怀柔二道关进攻延庆、赤城、独石口(谭部原为察哈尔地方军,北京政变后被国民军编为第八师,此时又投靠了奉军)。谭曾任宣化镇守使,熟悉附近地形,分路窜扰,使国民军颇为被动。延庆一度被困,经调南口右翼守军陈希圣部驰援,才使其转危为安。国民军赤城守军张心元部,也原为察哈尔地方军,与奉军一接触,就擅自撤赴独石口。赤城即为奉军占领。国民军急由延庆调一团反攻,将赤城收复,并以一营增援独石口才使该防线方告无虞。5月17日,奉军吴俊陞率汲金纯、穆春等部进攻多伦。汤玉麟、戢翼翘等部进攻沽源。该战线长达三百余里,地势平阔,无险可守。国民军守将王镇淮指挥步兵一旅、骑兵六个旅顽强抵抗,阵地屡失屡得。坚持到7月中旬,战线一度动摇。待晋北战事停止后,宋哲元率部驰援,才将敌人击退,恢复了沽源防线。

5月31日,吴佩孚北上到石家庄。阎锡山特由太原赶来与他会晤,洽谈围剿国民军事宜。6月3日,吴佩孚在保定与田维勤、王为蔚、王维城召开军事会议,对进攻国民军的军事部署重新进行调整。他任命田维勤为第一路总司令,出长辛店,经门头沟、青白口向怀来进攻;王为蔚为第二路总司令,进攻涿州之桃花堡至山西广灵一线;魏益三为第三路总司令,由涞水、涞源向山西蔚县西河营进发。

6月3日,直军田维勤收编的原国民军二军一部突然在阵前倒戈,由京北沙河方面直迫万寿山,在与直鲁联军激战后投向国民军。国民军派部由昌平南下接应,从而打乱了直军进攻国民军的计划。6月6日,吴佩孚将“讨贼联军”所部编为四军,自任第一军总司令,直辖田维勤、王为蔚等部;任命彭寿莘为“讨贼联军”副总司令兼第二军总司令;任命阎治堂为第三军总司令;齐燮元为第四军总司令,魏益三为副司令,并于当日下达了总动员令。

6月14日,他又下达了对国民军的总攻击令。与此同时,奉军与直鲁联军8万余人从密云、昌平一线向南口猛攻。6月17日,直军田维勤部先锋抵千军台,王为蔚部前锋抵大龙门。6月26日,田维勤下达对国民军的攻击令。6月30日,国民军由白沙河向南口退却。7月1日,田维勤部占领青白口雁翅。因此,吴佩孚对战局颇为乐观。6月29日,他在视察门头沟、易县前线后,自信在旬日内就可攻下南口。但是,奉军在此时已看清直军的无能表现,认为其“乏补给,缺战斗力,军纪也不堪言,绝难恃,仅可虑”。阎锡山对此也“深知其情,故不依赖其协作,并确知吴无实力,尾大不掉,不足有为……”;而且也不同意让其占得察哈尔。此时,奉军已将李景林部改编,并将王怀庆部缴械,北京已无其后顾之忧。所以,张作霖不再指望直军,改由直鲁联军与奉军担任进攻南口的主攻。他与吴佩孚会派张宗昌为前敌总司令,褚玉璞为总指挥,并将奉军炮兵全部交其使用。

7月2日,张学良、张宗昌、褚玉璞在京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攻打南口的进兵方略。次日,张宗昌下令限一星期攻克南口。7月5日,奉军与直鲁联军下达对南口总攻击令,兵分三路进攻国民军,第一路徐源泉部,第二路荣臻部,第三路韩麟春部。7月8日,直鲁联军以白俄驾驶的装甲车为先导,集中全力猛攻南口正面阵地。奉军同时攻打南口左右两翼。国民军炮兵和步兵相配合,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7月18日,张宗昌、张学良、吴佩孚分别悬赏攻打南口难儿谷,但仍无成效。

7月12日,直军田维勤部第三十九旅(陈鼎甲旅、原为国民军二军史可轩部),在共产党人许权中领导下发动兵变,从妙峰山投向国民军,再次使直军全线动摇。国民军派许骧云部接应。20日,在许权中影响下,直军田维勤部第四十旅贾自温、马宗融两团(原国民军三军旧部),又在清水涧投向国民军。8月2日,田维勤部又有两营士兵投向国民军。田维勤在靳云鹗与国民军合作酝酿中,向吴佩孚告密,取得吴佩孚的信任。国民军对他几度反复恨之入骨,其部下也不耻于他的所为,才投向国民军。此外,张宗昌所收编的李景林一部也发生兵变。直军东路主力共有六旅,连日发生倒戈使其损失近三分之一,士气由此一蹶不振。直军中路王为蔚与西路魏益三部,虽然先后与国民军徐永昌、方振武部交战并攻占代王城、西河营等地,但毕竟均与国民军有旧,作战不十分卖力,又系偏师,对战局无重大影响。徐永昌率国民军三军、方振武率国民军五军在抵抗直军进攻的同时,也派部参加了攻打山西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