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秀美可人的清倌人蹲下来要为方解脱了靴子,方解吃了一惊下意识的躲闪。但他瞬间又觉着自己这个表现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嫖客,随即嘿嘿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不急不急,先陪我喝几杯酒如何?”
那清倌人嗯了一声,起身为方解斟酒。
方解重新坐下来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脸上是被训练出来的职业化笑容,青涩的桃子一样,那刻意表现出的妩媚实在算不得太成功:“我叫庄蝶,公子怎么称呼?”
“庄蝶?”
方解瞬间想到的是庄周梦蝶,可这个世界哪有这个故事。
“我姓方”
方解笑了笑回答。
“方公子”
庄蝶叫了一声,乖巧的端起酒杯送到方解唇边。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坐在了方解的腿上。这是她这些年来学到的东西,虽然还没有实际用过,但她知道如何取悦男人。
方解的身子稍稍有些僵硬,但没有阻止庄蝶坐下来。毕竟今天他扮演的是一个来寻欢的金客,他将庄蝶送到唇边的酒喝下去,闻着少女身上的体香有些心猿意马。若是换一个环境,或许方解不会这般的不自在。但在青楼这种地方,他难免有些别扭。毕竟前世的思维让他不能自然而然的享受一个青楼女子的服侍,心里还是有一种做贼般的尴尬。
“你是哪儿人?”
他打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毕竟他又不是圣人,坐怀不乱这种事终究有些难度。
“不知道……”
庄蝶笑了笑摇头:“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买了来,在这楼子里学艺。妈妈好像和我说过,老家应该是在江南某地吧。家中子女太多,无法度日,于是便卖了我和一个姐姐。至于到底是哪儿人,妈妈都忘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笑,但神情悲戚伤感。
方解看了看她的表情,却发现其中并没有多少真诚。那凄婉可怜的摸样倒是有八九分是装出来的,他随即醒悟。这装可怜也是青楼女子取悦男人的手段之一,客人觉得她可怜,说不得便会多赏些金银。
再想到这少女多半真是很小时候就到了这楼子里,对家乡确实没有什么概念。但她心里绝不是看起来这般凄婉悲伤,方解知道她们这样的清倌人都是楼子里的摇钱树,第一次会被卖到很高的价钱。所以在接客之前,往往都是当小姐一般的养着。吃好穿好,也没有人虐待,而且她们也不是被强拐强买来的,早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说可怜道可怜,还不是为了多得银子。
人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方解对青楼女子没有什么偏见,但今天确实领略到了一番她们的本事,心说这女子尚且年纪还小。若是那些久经人事的红姑娘,若是装可怜扮可爱,必然都是好演员。
“哦……”
方解嗯了一声道:“那倒是身世可怜了些,放心,以后会过好的。”
庄蝶心里一喜,以为自己迷惑住了这公子,于是将头贴在方解胸口道:“本就是可怜人儿,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只盼着公子一会儿要温柔些,可别弄疼了我。若是公子不弃,不时回来瞧瞧我这可怜人就好了。”
说完这番话,她便开始往方解身上蹭。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在方解的胸膛上来回摩挲,一双纤纤玉手更是直接搂住了方解的脖子。本来方解见她清纯,还不忍下手。此时醒悟过来,这里是青楼,自己怎么会如此白痴?
若今日不是自己来,那么她此时说不得是搂着别人的脖子在装楚楚可怜。
一念及此,方解倒是没了什么愧疚。他将嘴探进庄蝶的衣服里领子里胡乱亲了几口,庄蝶的鼻子里随即发出几声甜腻的呻吟。即便知道这呻吟也是表演出来的,方解还是心神一荡。
这少女学来的本事确实了得,不一会就将方解撩拨的气息变粗。身下那东西也不安分起来,少女跨坐在他身上,娇小的臀瓣来回摩挲着,其中的滋味妙不可言。庄蝶将方解的手放在自己臀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才解开两颗,白皙一片水一般的肌肤便晃了方解的眼睛。
按照中原的惯例,女子十三四岁便要出嫁。这庄蝶看年纪也有十五六岁,若是在寻常人家说不得已经做了娘。但在这青楼里却才经人事,难免也有些紧张不安。学来的本事施展的有些青涩,但终究少女本身就足够迷人了。
就这样亲密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庄蝶的呼吸倒是也急促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下那根已然蓬勃而起的庞然大物,想起平时那些姑娘们调笑时候说的事儿,心里如小鹿一般撞着。心说这般大的东西,一会儿自己可怎么应付的来?不过一想到那些姐姐们说的越大越欢愉,她又有几分期待。
她将自己的上衣褪去,露出里面红色的抹胸。少女健康水嫩的肌肤展露出来,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诱人。她抓着方解的手要放在自己胸口,那只大手眼看着就要覆盖在自己胸脯上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已经动了情的公子忽然抽回手道:“还是先喝几杯酒吧。”
方解将已经醉透了的庄蝶抱起来放在床上,试探了一下确定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这才放心。将颇为宽大的锦衣脱掉,露出里面一身黑色的劲装。
从腰畔的皮囊里抽出一条黑色面巾遮住脸,他先是走到门口听了听,然后检查了一下门是否插好。准备妥当之后,他将后窗拉开往外看了看,见后院没人随即翻身跃了出去。到了外面一只手勾着窗台,一只手将窗子关好。
新月楼后院是那些身份颇高的红姑娘们单独的居所,一个一个的小院。方解落在一个院子里,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从这个小院翻出去的时候,方解依稀看到屋子里两个赤条条交织在一起的人,那种销魂蚀骨的呻吟声肆无忌惮的钻进他耳朵里。
方解忍不住摇头笑了笑,翻墙而出。
顺着新月楼后面的小巷子,方解猎豹一样在夜色中穿行。很快就跑过两个巷子,在一户人家的院墙外停了下来。他先是凝神听了一会儿,没察觉有什么异样后随即跃上墙头。这院子不算太小,前后两进。前面的房子里黑漆漆的显然没人居住,后面倒是有灯火亮着。
方解从墙上下来,借着月色迅速的穿过前院到了后面。他在一棵树后面隐住身形,往亮着灯的那间屋子看去。灯光将一个人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看样子是在来回踱步。看起来这么大一个院子,竟然只是那屋子里的人一人独住。
方解轻手轻脚的靠近房间,贴在窗户外面侧耳听了听。
屋子里只有脚步来回走动的声音,而且步伐有些凌乱。往往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这般举动,显然是心神不宁,也不知道屋子里的男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方解心想那我今天便帮你解脱了烦恼,谁叫咱们也算得上是老朋友呢。
就在他直起身子要将准备好的迷烟吹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鬼鬼祟祟的小贼,这里也是你来造次的地方?今日爷心情不好,恰是你该死!”
方解一惊,心说这人倒是戒备心极强。竟是被他发现了,刚要直起身子准备应战,却没见屋子里的人有什么动作,又等了一会儿方解随即了然。屋子里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只是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这般的小心。料来这样的话,他一夜也不会到要说多少次。只有一个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近乎于癫狂的反应。
方解知道屋子里的人最低也应该有四五品的修为,以现在他的实力来说对付这样的人不算难事。难就难在不能让人察觉,万一屋子里的人呼喊难免会引来巡城的官军。
他本想用迷烟将屋子里的人放倒,可现在忽然改了主意。从身上摸索了一下,将装迷烟的小瓶子往角落里丢了出去。咔哒一声轻响传出,屋子里那人的影子猛的一僵,紧跟着窗子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一个持刀的身影从屋子里夜鹰一样扑了出来,直奔声音发出的地方。
等那人一出来,方解随即长身而起轻巧的翻进屋子里。那人在院子里转了转,很快就发现了那瓶迷烟。将瓶子捡起来看了看,那人冷笑一声自语道:“竟是真有不知死的小贼敢进这里来,倒是身手不错,到了屋子外面我竟然没有察觉。”
这迷烟是下九流的小贼才会用的东西,成名的高手哪有放下身份用这个的。但方解却没有这个觉悟,什么好用就用什么。
那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跃上墙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拎着横刀又返身回来,从窗子跳进屋里,将窗户又关好。才回身,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一刀劈出去。
这一刀竟然带出了一股凌然刀气,可还没来得及发出,那黑衣人已经一拳重重的轰在他的小腹上,这一拳的力度之大超乎想象,那人身子向下一弯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黑衣人封住了嘴巴,黑衣人再一掌切在他的后颈上,那人随即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方解从皮囊里拿出极坚韧的牛筋绳子,将这男人绑了个结结实实。绑好之后又堵了他的嘴巴,这才仔细看了看这房间。这个男人如此谨慎小心的守着这屋子,必然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紧张不安。
方解在屋子里仔细搜索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发现。因为不能耽搁太久,他虽然想再仔细找找可终究只能迅速离开,他担心的是万一这人的同党回来,自己再脱身就难了。赶上好时机只有他一人在这里,得手之后自然要迅速离去。
方解将那男人扛在肩膀上,没有吹熄蜡烛,从窗子踩着那男人之前出去的脚印,飞快的离去。
他一口气狂奔出两条巷子,小心的避开巡街的官军,将这人丢在一棵槐树下立刻转身离开。他走的同时,在这槐树上已经等了半个时辰的沉倾扇飘然而落,拎着那男人迅速的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解原路返回新月楼,再过那小院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居然还在恋战,方解暗道一声好身体,然后从后窗又钻回听雨轩。
迅速的将衣服换好,方解坐在床边看着那衣衫褪去大半依然熟睡的庄蝶。
头疼的想到……上,还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