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墙见证录:共和国风云人物留给后世的真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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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毛泽东南巡震惊林彪死党(1)

江腾蛟狂妄地高叫:“我们都是属羊的,头上长角的……”林立果神气十足地掀开衣襟,拍打着腰间的手枪说:“我总是带着它。”

“毛主席在武汉,先后同我们谈了四次。这些谈话实在太重要了……”刘丰凑近李作鹏,悄声说着。

政治交易,使江腾蛟死心塌地投靠了林彪

1970年10月,林立果看了日本电影《山本五十六》和《啊,海军》,十分佩服日本宣扬的武士精神,将调研小组改名为“联合舰队”,自己成了舰队的当然司令,并根据英文Commander(司令官)的谐音,给自己取名“康曼德”,其他重要成员也都一一取了相应的代号,并将代号报告了林彪、叶群。

“联合舰队”中有个重要成员江腾蛟。他是1955年授予的空军少将军衔,原来是南京军区空军政委。这样一个军衔、职权都比较高的人,怎么会与林立果这种小字辈搅在一起,并最终上了林彪反党集团的罪犯榜呢?

这是因为,江腾蛟在林彪父子指使下,一手策划了“三国四方”会议,密谋杀害毛泽东。

江腾蛟是新四军出身,后来转在第三野战军工作。1950年初,江腾蛟由陆军部门转调到新成立的空军部队工作。抗美援朝战争中,调任空军第九师师长。

该师曾于1951年12月参加掩护空八师轰炸机编队轰炸大和岛的战役。在这次战斗中,江腾蛟显示了很强的组织能力和指挥能力。

抗美援朝战争以后,江腾蛟升任空四军政委。空四军是南京军区空军的一支主力部队。任务是警戒上海以至江苏、安徽两省的领空,保卫这个繁华地带的领空安全。由于空四军作战任务繁重,负责保卫我国工业心脏上海市的领空安全,所以这支军队装备精良,兵员充足,是空军部队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队伍。

1955年初,爆发了一江山岛、大陈岛战役,这是继抗美援朝战争之后,我国军队第一次运用海、陆、空大规模配合的立体战争。这次战斗中,空四军这支精锐部队也调到了浙东前线参战。

1958年秋,江腾蛟率领空四军参加台湾海峡上空的空战。1962年,江腾蛟升任南京军区空军副政委,在司令员聂凤智、政委余立金的领导下,具体分管部队的政治工作。

1965年6月,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病逝,接任空军司令的是空军政委吴法宪,中央另调余立金接替吴法宪的职务。这样,江腾蛟就顺理成章地升任为南京军区空军政委。

江腾蛟是1964年开始认识叶群的,那时叶群和吴法宪在江苏太仓搞“社教”。江腾蛟是吴法宪的老部下,江腾蛟常去看望吴法宪,认识了叶群以后,又常以看望吴法宪为名,给叶群送礼。他满脸献媚取宠,两眼露出杀气,言词间又带着江湖义气,一下子被臭味相投的叶群看中了。叶群觉得这是个以后用得着的人物。1965年1月,林彪、叶群住在上海,当时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在上海治病,常让江腾蛟给林彪送材料。叶群和江腾蛟本来是老相识,乘此机会,就把江腾蛟引荐给林彪。有一次,叶群表示愿意把江腾蛟任过政委的7341部队(即空四军)作为她的“挂钩”单位。江腾蛟对此心领神会,看作是林彪对他的栽培,受宠若惊的心态溢于言表。叶群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认定江腾蛟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人物。

1966年夏,在“文化大革命”中跃登政治舞台的江青,对她30年代混迹上海滩的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总是忐忑不安。为了甩掉这个包袱,她与张春桥勾结一气,企图彻底销毁各种文字证据。于是,决定把30年代与江青有关联的上海文艺界人士可能保存的材料“一网打尽”。为此,他们与林彪一伙串通一气,由叶群、吴法宪出面,利用江腾蛟演出了一场抄家的丑剧。

1966年10月初,叶群叫吴法宪通知江腾蛟,让他立即到北京接受一个任务。

第二天,江腾蛟赶到北京,当天晚上,一辆小轿车来到江腾蛟下榻的空军招待所,把他接到了钓鱼台的一座小楼里。

江腾蛟在小楼里见到了叶群。叶群对江腾蛟说:“江青同志有封信落在郑君里、顾而已他们手里,但是现在究竟在谁手里不清楚。可以组织些人搜查一下郑君里、顾而已、赵丹、陈鲤庭、童芷苓5个人的家,凡是书信、日记本、笔记之类的东西都拿来。”又一再交代江腾蛟说:“不要害怕,要绝对保密。”

江腾蛟一直在寻找为主子效力表忠心的机会。这一次正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他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效劳。江腾蛟回到上海,纠集刘世英等人,仔细地侦察了郑君里等几人的住处,反复研究了行动方案。他们制造了一个借口:说空军丢了一份绝密文件,以“保卫无产阶级司令部”为口号,欺骗一些不知内情的干部子弟和警卫排战士,假扮红卫兵,分成5组,于10月9日零时后,分坐5辆汽车同时出发。搜查了郑君里、顾而已、赵丹、陈鲤庭、童芷苓5人的家。为了保密,江腾蛟还让他们把汽车号码牌用纸盖起来。江腾蛟自己在上海巨鹿路招待所坐镇指挥,并叫一位会讲上海话的女护士代他接电话,以防别人听出他的声音,露出马脚。

当天下午,紧张了一个晚上的江腾蛟,叫刘世英把搜查到的东西送到他住的招待所,立即进行清理。

第二天,江腾蛟迫不及待地带着他认为最重要的材料,坐飞机直送北京,急于向主子表功。这一次,不仅吴法宪立即到招待所来看他,叶群也在当晚来到招待所。她做贼心虚,怕暴露自己,来的时候把路灯都关了。在江腾蛟住的房间里,叶群亲自听他汇报了搜查的情况,然后拿了材料走了。过了一天,她给江腾蛟打电话,说:“已经交给上面了,很满意。”

江腾蛟回到上海不久,叶群又叫他派人把搜查到的所有材料都送到北京。

这次行动可看作是叶群对江腾蛟的一次重大考验,江腾蛟表现得十分出色,圆满完成任务,叶群心中也暗自高兴,觉得没有看错人,只要有机会,她还要进一步重用他。

1966年11月,正当“文化大革命”风起云涌之际,林彪、叶群通过吴法宪把女儿林立衡、儿子林立果送到上海、杭州,委托江腾蛟照顾。叶群亲自打电话给江腾蛟说:“最近,北京的秩序有些乱,林彪同志只有这两个孩子,像他的一对眼珠子一样,现在把他们送到你那里去请你照顾一下,我们就放心了。”

江腾蛟连忙说:“我一定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

林立果到上海后,江腾蛟经常把他带在身边,还专门派干部左右侍奉,跟随保镖,并对周围人说:“我们把他们的两个孩子照顾好,让他们多考虑大事。他们多考虑一个钟头的问题,比我们做多少年的具体工作的价值还要大。”

江腾蛟的这一番无耻吹捧,使在场的人听了都肉麻。

1967年11月,江腾蛟到北京开会期间,见到了林立果。当时林立果刚到空军不久,还没有担任任何职务,林立果对江腾蛟说:“如果吴法宪当了总政治部主任,有个考虑:空军司令员想要你当。”江腾蛟一下子便领悟到这是林彪的意思。从此,他追随林彪的意志更坚定了。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军队全面介入地方上的“文革”活动,执行支左的任务,实际上是支持地方上的造反派向各级党委夺权。当时,由于南京军区空军部队支左时一马当先,非常卖力,因而得到全国支左红旗的称号。江腾蛟伙同南京的同党,与各地乱军夺权的健将遥相呼应,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大动干戈,为林彪反军乱军的阴谋效死力。于是,他们将矛头指向以许世友为首的南京大军区。

江腾蛟这次碰了壁。1968年3月,江腾蛟因在南京地区搞“反军乱军”活动,受到毛泽东的严厉批评。4月29日,中央军委决定改组南京部队空军党委,免去了江腾蛟的政委职务。

当时江腾蛟住在北京,南京空军机关要批判他,叶群听说后,便打电话给吴法宪说:“没有林总的命令,不准江腾蛟离开北京。”

林彪和吴法宪本来打算任命江腾蛟为空军政治部主任。在未写报告、未下命令的情况下,先提名并让江腾蛟任政治部党委书记,负责政治部工作。

吴法宪对江腾蛟说,叶群对你很关心,并问你在上海、南京欠了多少账。不久,林彪的另一个亲信周宇驰给江腾蛟带去了林立果送的一笔钱。还告诉江腾蛟,林立果讲了,我们再困难,也要把你江腾蛟养活。

1969年,仍然没有给江腾蛟分配工作。6月19日,林彪在叶群办公室接见江腾蛟全家时,明知故问地对江腾蛟说:“你现在干什么?”江腾蛟回答说:“没有职务,在空军政治部帮助工作。”林彪马上宽慰道:“有职务没职务一样干革命。”并话中有话地说:“不要看这个委员,那个委员,那是现象,将来还会变化的。”

这年年底,准备将江腾蛟派往西南地区管航空工业,江不愿意去,便打电话给在上海的林立果。林立果立即返回北京,帮江腾蛟出谋划策。

1970年5月初,江腾蛟按照林立果等人的指点,写信给吴法宪,提出不能去西南地区的理由,并要求将信转呈林彪。

之后不久,叶群亲自出面对吴法宪说:“江腾蛟身体不好,他不能去就别去了,让他休养治病吧。”

就这样,江腾蛟躲过了他所认为的去西南地区的“变相流放”,过一段时间后,又在林立果的安排下,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到广州休养去了。

江腾蛟对林彪一家对他的关心、照顾、信任、期望,感激涕零,他常对别人说,林副主席的一家就是我们的希望,有了他们也就有了我们的一切。从1968年以后,江腾蛟给林彪一家先后写了20多封效忠信。信中反复说,是首长和主任救了我,没有首长,就没有我的一家,没有我的一切。这是我和我们全家永生不忘的大恩,没有别的,只有一条誓言,为了保卫首长和主任,不管任何时候,需要我干什么,下命令吧!我江腾蛟绝对不会说出一个难字。并一再表示,为了首长,他将视死如归,在所不惜。他甚至不顾自己年过半百,奴颜婢膝地给林立果写信道:“苦思数日,想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出我感激首长、主任和你的心,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指点我们,保护我们,是谁呢?是首长、主任和你!我能不天天想吗?能不天天念吗?我能不以实际行动报答吗?”

从1969年以后,江腾蛟为林立果选妃出了不少力,成为“选妃小组”得力干将。

1970年6月30日,江腾蛟、周宇驰、王维国坐着由林立果驾驶的林彪专用的轿车——可以防弹的红旗车,兴致勃勃地游览长城。周宇驰得意忘形地说:

“战友开的车,不但技术上是保险的,在政治上也是绝对保险的,我们坐的是一列永远翻不了的政治列车。”王维国也附和着说:“这是一列光明的车,胜利的车。”江腾蛟连忙说:“对!对!”车里发出一阵阵狂笑。在去烽火台的路上,年龄比林立果大一倍的江腾蛟,像太监一样架着林立果的胳膊,向上攀登。从八达岭去十三陵的途中,江腾蛟谄媚地说:“我们这也可以说是车上‘四结义’!”

从1969年7月到1971年2月,江腾蛟曾三下广州,为林彪纠集反革命力量。他对广州军区空军的顾同舟等人说:“我们都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掌舵的是林立果,什么风浪都不怕。我们坐船的人要团结,不要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如果你推我挤,船也可能翻。”他还给上海的王维国打电话,希望他把7341部队建成林彪的“巩固的基地,安全的基地,放心的基地,信任的基地”。

自从他被毛泽东罢了官以后,他把全部赌注押在林彪一家,企图借此重新发迹。

肮脏的交易,使江腾蛟成了死心塌地地为林彪服务的一员干将。

林立果酝酿武装政变

1971年1月24日,毛泽东改组北京军区,宣布李德生、谢富治、纪登奎等在北京军区任职的决定。

毛泽东的一系列行动,促使林彪、林立果加紧了政变步骤的进行。

林彪曾说:“根据目前情况,要搞一个武装起义的计划,政治斗争最终要靠枪杆子来解决。”“南唐李后主不懂得这个道理,不搞武装斗争,后来当了亡国之君,后悔莫及。他留下了两句令人深思的诗,‘几曾识干戈,垂泪对宫蛾’。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1971年2月12日,林彪、叶群偕林立果到达苏州,具体布置林立果进行秘密串联,建立反革命政治基地的步骤。

3月中旬,林立果、于新野(空军司令部副处长)、许秀绪(空军司令部雷达兵部技勤处副处长)、周宇驰及7341部队政治部副处长李伟信等人聚集在上海。叶群指示他们:“在上海要注意隐藏、安全。”所以他们一切都是秘密活动。

3月21日,这伙人在上海巨鹿路一幢楼房的密室里召开秘密会议。

烟雾腾腾的房间里,林立果正在分析形势,他说:“目前首长(指林彪)的实力和权势占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可能逐渐削减,文人的力量正在发展。”

“从事物发展的规律来说,好到一定程度,就要向相反方向转化。”

“B—52(指毛主席)一贯是这样,一会儿利用这边力量,一会儿又用那边力量,这样可以保持平衡。目前发展趋势是重用文人的力量。”

他继续分析说:“现在首长接班有三种可能:一是和平过渡的接班,我看等五六年还接不了班,即使五六年,其中变化就很大,很难说首长的地位还一定能保得住;二是被人抢班,首长被赶下台;三是提前接班,办法是搞掉B—52,实行武装起义。”

林立果认为林彪随时都可能被人赶下台,因此主张先下手为强,加紧策划武装政变,提前抢班。并传达林彪的旨意,说:“根据目前的趋势,首长叫先搞个计划。”

鉴于毛主席的崇高威望,在座者对于林立果的说法着实有点心虚。周宇驰说:“当然一定要这样做也可以想办法,如把毛主席软禁起来谈判,也可以把毛主席害了,再嫁祸于人。”“反正那时首长掌权,可以由他出来说话。”

吵吵嚷嚷,最后一致认为尽量争取“和平过渡”,同时也做好武装起义的准备。林立果转向于新野说:“我看这个计划,就按在杭州商量的框框,由你来写。

我已经把我们在杭州研究的情况,给子爵号(指叶群)说了一下。”把草拟计划的任务交给了于新野。

1971年3月23日,于新野起草好了《“571工程”纪要》。

《“571工程”纪要》共分九个部分:一、可能性;二、必要性;三、基本条件;四、时机;五、力量;六、口号和纲领;七、实施要点;八、政策和策略;九、保密和纪律。

《“571工程”纪要》认为,九届二中全会以后,“政局不稳”,“统治集团腐败昏庸无能,众叛亲离”,“而B—52对我们不放心”。因此,“与其束手被擒,不如破釜沉舟”。“要在政治上后发制人,军事行动上先发制人”,以便“推翻挂着社会主义招牌的封建王朝”,或“夺取全国政权”,或“造成割据局面”。

《“571工程”纪要》还认为:他们“经过几年准备,在组织上、在思想上、在军事上水平有相当提高,具有一定的思想和物质基础”。在行动时,可以“利用上层集会,一网打尽”,或者“利用特种手段,如毒气、细菌武器轰炸、‘五四三’(一种导弹),车祸、暗杀、绑架、城市游击小分队”来达到目的。他们在保密和纪律中强调,“此工程属特级绝密,不经批准,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坚决做到一切行动听指挥、发扬‘江田岛精神’,不成功,便成仁”。《纪要》中最后说,“对泄密者,失职者,动摇者,背叛者,严厉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