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轮流把她……，然后，用各种器具来折磨她。肠子都被拉出来。她死后，他们丢尸荒野，饿狼发现之前，我们先找到了她……”一阵难耐的停顿，这些人都经过极严苛的训练，本不会出现任何的情绪，但此刻，人人捏紧拳头，眼中流露出沉痛的悲愤！
他们这些暗卫，自小一起受训，多次一起出生入死，可以把后背留给彼此，紧密如同一人。
“她身上没有一寸完好。袍子完全变成了红色……”
本来五大三粗，坚不可摧的男子，此刻，竟哽咽着，大滴大滴的泪，无声自脸颊上滑落。又一阵停顿之后，才道：“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可以杀了她。但绝不能这样侮辱她！”
“对！”姬光面色沉郁，慢慢道。“朕答应你们，一定让你们亲手报仇！”
他挥了挥手。
那群人重重的磕头，无声而有序的退下。
刑部尚书呈上一卷资料。
姬光伸手，抚摸着那卷柔软的羊皮纸，仿佛在摸着最心爱的女人的脸蛋。
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才问：“结论？”
“郝洛已经离开部族一年多，跟前朝净王一直保持密切联络。其它部族也都蠢蠢欲动。”
他指了指羊皮卷宗。“这里面，有每个部落的领头者，跟乌桓族的联系情况，事无巨细，他们把认为重要的，都上报了。”
“嗯。干得好。按一等级别赏赐。死的那个，她家人加封进爵。”
“是！”
姬光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前朝素王的儿子司马羽可有异动？”
“臣按此线索已查过了。司马羽的兵力，不知多少，隐藏在市井之中。上次陛下在西长街中被袭，就是他所为。”
姬光眼皮猛的一抬，注视李进。
两人目光交汇，李进仿佛猜到了他所想。“不错，10号，极有可能就是司马羽！年龄，相貌，都对得上。如果上次杀了他，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逃掉……”
他看了皇帝一眼，又道：“上次，是因为行妃娘娘包庇，不知娘娘和10号是何关系……”
姬光目中一凝。
李进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在这内外夹击之下，内廷还有异动。”
“哦？”
“高宰相联合朝臣，以皇后之命，上书请皇上废掉行妃。此谏书现已到达上书院，被臣暂时压着。”
姬光冷笑。
“臣以为……行妃娘娘该废。”李进弯下身。
一片静默，半晌。“起来吧。”
“为了皇上的安危，臣坚持。”李进没有直起身，反而弯身更厉害。
“朕自有主张。”
李进觉得机不可失。“因为娘娘，陛下完全变了。陛下可曾记得苏贵妃？当时陛下杀她，就像杀掉一只狗。而行妃娘娘呢？”
姬光目中已浮动薄怒。
李进还是没放弃。“行妃娘娘一心所想，惟陛下性命而已。还请陛下三思！”
啪！
那卷方才还如同爱物般，被抚在掌心的羊皮卷宗，拂落地上。
姬光额间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