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诧异的收回手。
“传将太医。”
将太医进来时，姬光挥了挥手。
李松退了出去，心想，不知皇上要谈论的是何事，竟连他也支走。
“免了。”姬光靠在御椅上，略有些不耐烦的冲正要行礼的将太医道。“怎样？”
将太医慢腾腾的站直身，清了清嗓子。“回陛下，微臣已经确认清楚了。”
略顿了顿，看向姬光。
姬光手里拿着个金制的镇纸，心想这太医也真是老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慢吞吞的。
“那玉米糖里，含有去子汤药。”
姬光抚着金镇纸的动作一僵，下意识的紧紧握住。
一股从没有过的狂怒，席卷了他。
也幸好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才没表现出来。只是，那金镇纸已被他捏得扭曲变形。
将太医没有察觉姬光的异常，还在唾液横飞，高谈阔论。“此制作方法甚是精妙，太医院此前未曾想到，老臣很是惭愧。此法为：用去子汤药熬制的汁液制作糖丸，计算好用量，还是可以确保药效的。后宫的娘娘们用麝香，时间久了，难免会伤身子。依微臣看，可以参照此法……”
他说了这么多，没听到姬光的回应，看过去，却见姬光脸色铁青，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目光中似要冒出火来。将太医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住了嘴。
房中一时静极。
过了许久，皇帝方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神色。“朕还有一事。狩猎那一晚，冰果真是你医治？”
将太医一听，腿脚一软，已跪倒地上，话都说不出，只连连磕头。
“不是？”姬光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是谁？”
“臣不知。臣晕倒了，醒来时，冰的伤口已处理妥当。”
姬光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方问。“你晕倒前，帐篷内还有谁？”
将太医一怔，迟疑的回道：“那小侍卫，10号。”
“10号？”姬光阴沉的脸色，愈发的阴霾，没再说话，只是了挥手。
将太医如获大赦，偷偷抹了抹额上的汗，倒退。到门边。
皇帝低沉稳定的声音，直传过来。“今日之事，跟麝香一样，不得泄漏一个字。否则，满门抄斩！”
将太医腿脚一软，连忙扶住门框。“遵旨。”
然后，逃也似的出了门，一呼吸门外的空气，惊觉自己已汗透重背。
皇帝为何如此生气？难道这糖丸，不是姬光又找到了令后宫妃子无法生育的办法？
说起来，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何姬光不让后宫为自己绵延子嗣，对于皇家来说，子嗣，是头等重要的吧。
再有就是，为何皇帝会忽然间问到那晚之事？
难道，那个冰，真的如传言般，就是现今最受宠的行妃？
他摇了摇头，正要离去。忽听得房内，砰的一声响，然后，又是哗啦一大声。
将太医看了立在门边的李松一眼，后者也是满眼惊骇。
将太医走后，又过得许久，姬光才唤李松。
李松进去的时候，只见奏折，宣纸，各类毛笔，书籍，散了一地。姬光看上去神色寡淡，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李松提着的心，才略微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