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不会的，我们又不是刺客……”
“娘娘，你还记得苏贵妃吗？”
司马黛一怔。
朱红脸白得像鬼，浑身瑟瑟发抖。“苏贵妃出事后，她宫里所有的人全都去了天牢，此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她冻得发黑的唇哆嗦着，住了嘴。
司马黛面色一沉。
的确是姬光的风格，宁可错杀三千。
姬光啊姬光，如此辛苦的导演这场戏，假装中毒，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发现了她有什么不对，故意试探？
但是该死，她竟然当真。更该死的是，抱着晕倒的他，她竟然如此难受，如此惶恐。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自己的仇人，没有别的，不能对他有别的想法。然而，下意识的，她已经有了。
若不是昨晚他在她怀里晕倒，若不是刺杀他时，她下不了手，她自己都还没有发觉。
呵，原来，人都是有感情的。不知不觉，她就已经对他心软至此。
那么，走吧。
既然暂时杀不了他，既然他已经起疑，离开吧。不然，就走不了了。
一身红衣的司马黛，若有所思看向清凉殿的方向。
她不知道，此刻，清凉殿内，姬光正靠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也一脸的若有所思。
刑部尚书从没见他如此虚弱过，不由有些担心。“微臣请示，将碎玉轩所有人关压审问。”
“所有人关压天牢？”
“是。”
姬光沉默。
“陛下，若是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看见姬光犹豫，他不免着急。难道，为了行妃，姬光会心软吗？
果然，姬光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就关压在碎玉轩吧。”
刑部尚书迟疑了一下，他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而他接下来的话，的确不该说。然而，他不由自主已经说出了口。“恕微臣直言，行妃的嫌疑最大。她原先女扮男装跟在陛下身边，就意图不明……”
姬光仿佛受了什么打击，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举起手，截断刑部尚书。“就这样。”
他的话简单明了，毫无回旋，脸上也显出不豫之色。
“陛下……”
姬光却忽然道：“尚书大人还记得苏贵妃吗？”
刑部尚书一怔。
“朕杀了苏贵妃，现在又来了行妃。，现在若杀了行妃，难道就不会有别的行妃？”
“陛下之意……”
“何不将计就计，利用行妃，揪出幕后之人？”
刑部尚书身体一震，半晌明白过来。他抹了抹额上的汗，为刚才的多言赧颜。
本来他还以为，姬光对行妃着迷到了如此地步，分毫不想伤她。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以前，冰是侍卫时，他也极尽利用不是吗？
碎玉轩的人等一听说是关在碎玉轩，而不是大牢，顿时都松了口气，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当天，姬光还是照旧上朝，照旧做着日常事务。既没审问碎玉轩的人，也更没到碎玉轩去过。好似没有昨晚刺客逃到碎玉轩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