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里，相比昨晚的吵闹，今晚显得过于安静了。
所有人已睡下，司马黛却依旧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衣服。
那是今天穿的那件红色外袍。
她纤瘦修长的手指，翻开衣服，露出里面，深黑的颜色。
不错，这件衣服有两面，里面是黑色，外面是红色。
所以，那些人才搜不出可疑的东西来。
她长长舒了口气，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就在这时，窗户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司马黛手一挥，桌上的红衣掉到地上，跟一堆翻得极乱的衣服混在一起。
这时候能进来的，只有姬光的人。
这里已极不安全。
当看清来人，她脱口惊呼。“羽！”
“嘘。”司马羽纤长手指竖在薄唇间。
“快离开，这里很危险。”现在碎玉轩被盯得一道缝都没。
羽不要命了吗？
司马黛紧张的凝神倾听。
除了外面房中，朱红的均匀沉沉的鼻息外，没别的异动。
“你没受伤吧？”司马羽对她的警告恍若未闻，手里抓着块黑纱，想是刚才遮在脸上的。
“没有。”
“昨晚，清凉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听说缉拿了一名刺客。”
司马黛想到那假扮太监的人，把昨晚寝殿里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下。
司马羽揉了揉额头。“就是说，姬光是假装中毒？”
司马黛点头。
司马羽仔细看了看她。“我觉得猴子攻击姐姐，也可能是姬光的授意。”
司马黛脸色一黯。
“姐姐，你很难受？”
司马黛手眼睛里露出痛苦之色，却冷笑道：“难受？我为什么难受？谁说我难受了？我只是遗憾没能杀他……”
“姐姐……”
司马黛打断他。“羽，你来便是说这个？”
司马羽薄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嘴，最后才道：“那被抓的太监身手如何，姐姐可看到他的脸，可知道是谁的人？”
司马黛立刻想到了郝洛。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羽知道得越少越好吧。
“姐姐你必须离开。”
“离开？”
“对，今晚。”
“你有办法？”其实她也觉得要尽快离开。
“你有办法？”
“嗯。明天5更……”司马羽说了自己的计划。
司马黛正想说什么，忽的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司马羽不再说话，迅速转身。
他刚消失在窗外，寝殿的大门已猛的被推开。
姬光夹带着门外的夜气，进门后便朝她走来。
司马黛迎过去。“皇上，这么晚了，怎的过来？”
姬光却脸色凝重，只是看着她背后的窗户。
司马黛心里一沉，莫非他听到了羽？
她拦在他面前。“皇上。”
“让开！”姬光伸手推她。
“怎么了？”司马黛假装不知，反手抓他手臂。反正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姬光瞪了她一眼，目中掠过怒意。“放手！”
司马黛刚想说话，一股大力推来，震得她不由踉跄后退，撞倒身后的桌椅，往后仰倒地上。
姬光本已蹿到窗前，正想跃出去。
听到混乱的桌椅倒地声，回头看见她的狼狈，没有犹豫，他立刻回身，朝她走去，蹲下身扶起她，正要说话。却忽然司马黛伸手搂住他脖子，身体也密密实实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