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中华血脉
1972400000048

第48章 揭开“非洲中国人后裔”之谜

拉穆群岛位于肯尼亚北部海域,该地区历史悠久,自古以来即与东方联系密切。据中国史料记载,明朝郑和船队曾于永乐十三年(1415年)抵达马林迪、蒙巴萨等东非沿岸城市。这是中国人到达东非的最早纪录。而拉穆群岛恰好位于环印度洋航线的交通要道,是郑和船队前往上述东非沿岸城市的必经之路。

目前,拉穆群岛的帕泰岛上仍生活着一些中国人的后裔。

根据当地的民间传说,几百年前,一艘中国商船在附近海域触礁沉没,中国水手在该岛南端的上加村登陆,后来迁至西尤村,并繁衍至今。虽然没有文字记载或直接物证来证明这些人的祖先是中国人,但他们仍坚称自己是中国人的后裔,因为这是世代相传的家训。

据中肯两国学者的调查,今该岛的中国人后裔约有50人左右,而整个肯尼亚滨海地区有近200人。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以及来此旅游考察的中国人日益增多,当地自称是中国人后裔的村民也越来越多。由于这里交通闭塞,经济落后,对数百年前的事情根本没有文字记载,有关研究只能依靠当地人口头相传的历史。这些中国人后裔家中有历代相传的古瓷器,多数人的面目特征与当地人有较大差别,其中有些人颇像中国人。

在肯尼亚发现的中国古瓷的遗址共有40多处,其中拉穆地区是最重要的一个。这里曾出土中国9~10世纪的瓷器,这是迄今整个东非海岸发现的最早的中国瓷器。此外,这里还曾发掘出大量16世纪、特别是17、18世纪的中国古瓷,其中绝大部分是青花瓷。当地自古以来也有在居室墙壁、墓穴四周饰以中国瓷器的风俗,用以表明主人的身份或地位。

目前生活在肯尼亚沿海一带的中国人后裔,是郑和船队水手的后裔?还是此后中国水手的后裔?现在仍是一个谜。为了彻底揭开这个谜,并全面研究中国与东非的历史文化联系,肯尼亚国家博物馆希望与中国有关专家联手进行对帕泰岛上的中国人村落遗址进行考古研究和在拉穆群岛附近海域寻找并打捞中国沉船工作,以解开“中国人”之谜。

一、非洲的“中国女孩”夏瑞福

姆瓦玛卡·夏瑞福(Mwamaka Shariff)出生在肯尼亚海滨小岛上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从小姥姥就说她是中国船员的后裔;她的命运因为东非“郑和遗迹”的探寻而彻底发生了变化;她的人生道路也在人们纪念郑和下西洋600周年之际延伸到遥远的中国。

在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的大力支持和推动下,夏瑞福已经获得中国教育部特批的公费留学名额,接受中国政府奖学金的资助到中国读大学。

谈起寻根之旅和求学良机,夏瑞福无法掩饰内心的兴奋,“我非常高兴,朋友们和家人也都为我感到自豪,中国是我的故乡。”

夏瑞福的家在肯尼亚拉穆群岛中帕泰岛上的西尤村。距离肯尼亚首都内罗毕有上千公里。在如此偏远的一个小村庄,为什么会有中国人的后裔呢?

原来,在五百多年前,两艘中国商船在帕泰岛附近海域触礁沉没。水手们纷纷乘小船或游泳死里逃生,来到帕泰岛上的上加村定居下来。后来,岛上发生部族冲突,上加村成了一片废墟,村民迁至附近的西尤村并一直繁衍至今。中国水手当年上岸时带来的瓷器、丝绸等,后来要么用来与当地人交换生活用品,要么便成了传家之宝。

夏瑞福的家里就有一只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中国古碗,是由她姥姥传给她妈妈的。“小时候,姥姥就常给我讲关于中国沉船的故事,并说我们就是这些中国水手的后裔”。

如今,这只古碗成了她们是中国人后裔的见证之一。

当时,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得知拉穆群岛有着丰富的中国历史文化遗存及海滨一带的部分肯尼亚人,自称是中国古代水手的后裔后,便派外交官前往拉穆群岛,就有关中国与东非沿岸早期交往情况进行实地考察,并希望直接找到古代中国水手的后裔。两名外交官在后来的考察报告中写道:

“在村长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几名自称是古代中国水手后裔的人。他们虽然无法拿出证明其祖先是中国人的直接物证,也无法确定祖先何时乘船到此,但仍坚称自己是中国人的后裔,因为这是其世代相传的家训。当地村民称他们为‘瓦上加人’,意思是自上加村而来的人,借指他们的祖先是从上加登陆的中国水手。

“‘瓦上加人’已经完全融入当地社会,目前共有4户,约四五十人。在我们接触的几名‘瓦上加人’中,多数肤色较当地人浅,面目特征亦与当地人不同,但与中国人已有很大差别。只有一对母女的五官及头发颇像中国人。母亲今年60岁,有5个子女。当日在家的女儿17岁,在邻岛上中学。”

报告里说的在邻岛上中学的女儿就是夏瑞福。

使馆的考察报告引起了中国媒体对“非洲中国人后裔”的关注。新华社非洲总分社派出4名记者前往拉穆、帕泰岛的西尤村及上加村采访;《人民日报》驻非洲的记者也前往拉穆女子中学,采访了在那里上学的夏瑞福。

中国人多次访问拉穆,也引起了肯尼亚当地媒体的注意。2004年4月,肯尼亚第一大报《民族日报》下属的《海滨快报》也详细报道了夏瑞福一家及肯海滨一带中国人后裔的故事,并配发了夏瑞福母女及当地发现的一些中国文物和遗迹的照片。

2004年12月19日—22日,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郭崇立在拉穆群岛考察途中,专门会见了夏瑞福。返回使馆后,郭大使要求主管教育的官员积极与中国教育部联系,为夏瑞福争取公费留学的名额,并得到了积极回应。2005年3月19日,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正式向新闻界宣布,只要夏瑞福拿到高中毕业证书及应有的推荐信,中国教育部将特批给她一个公费留学名额,接受中国政府奖学金的资助到中国读大学。

作为中国人后裔,可以到中国留学、“返乡”寻根,无疑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日前,夏瑞福已正式获得了公费留学中国的名额,已就读南京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专业。

夏瑞福成了新闻人物,她家所在的西尤村如今也以仍有中国人后裔存在而备受关注。该村位于帕泰岛腹地,交通闭塞,几乎可以说与世隔绝。那么——

二、是谁发现了“中国人后裔”?

这一问题至今尚没有定论。据说,早在十多年前,一个西方国家的记者到拉穆旅游度假,在饭店就餐时偶然听一个服务员说自己是中国人的后裔,职业的敏感使其随即进行了调查采访,并报道了东非海滨生活着中国人后裔这一消息。

1994年,美国女作家李露晔出版了她为郑和撰写的传记《当中国称霸海上》,书中叙述了自己在肯尼亚邂逅的传奇:一个黑人告诉她,自己是肯尼亚帕泰岛中国商船遇难幸存者的后裔。

李露晔为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撰稿长达10年,1988年时访问过英国汉学大师、《中国科技史》总编李约瑟博士,后者当时请她协助修订《中国科技史》中的航海技艺部分,从那时开始,李露晔对研究郑和产生了浓厚兴趣。

1999年,美国《纽约时报》记者纪思道沿着李露晔指引的方向探访了肯尼亚拉穆群岛中的帕泰岛,并撰文介绍了他在帕泰岛上采访中国人后裔的经过。他还提出一个大胆推想:这些自称有中国血统的人,很可能是郑和部下的后裔。

纪思道当时是《纽约时报》东京分社的社长,精通中文,并且也对研究郑和有着极大兴趣。但是,他为什么会想起到帕泰岛去探寻中国人后裔呢?他在文章中说,一是因为曾在一些学术性刊物看到过介绍东非与中国历史渊源的文章,二是数年前曾听一个肯尼亚人谈起过拉穆群岛上的中国文物与中国人后裔,三便是李露晔的书中给了他启发,促使他下决定前去偏远的帕泰岛采访。

纪思道的文章产生了很大影响,也为后来前去拉穆群岛探访的诸多人士提供了线索。

三、郑和传递的中国力量

从1405年至1433年,郑和率领船队七下西洋,足迹遍及亚非3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辟了到木骨都束(今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和麻林地(今肯尼亚马林迪)等重要航线56条。

在肯尼亚和索马里,有许多被当地人称为是“中国人”的家庭,这些人就是当年留在非洲的郑和船队中国水手的后裔。当地至今还流传着当年中国人传下来的织布技术、中医,甚至还有中国人独有的娱乐方式麻将。

据说,当年郑和船队有一些中国水手留在东非,他们给当地带来了中医、中国的建筑技术以及织布工艺,这些技艺代代相传。

在西尤村,当地人谈起中国在当地的影响,都说中医的影响最大。几百年前就一直这样,如今村里还有一位名叫法基伊的“中医”。由于当地人普遍贫穷,大多看不起病,法基伊经常用自己的“中华医术”免费为大家看病,在村民中有口皆碑。

法基伊说,“自己的祖先都有中国血统,头发和皮肤也与中国人一样。“我们家的人头发直,皮肤白,村里人都叫我们‘中国人’。”法基伊的家族可以说是“杏林”世家。他说:“我家的医术是祖传的。我的祖父、父亲和叔父都是从父辈那里学的中医。我起先跟父亲学医,父亲去世后,又跟叔父继续学。”

法基伊说,由于家族与中国的特殊关系,他十分留意中国的情况,“如果能有机会访问中国,去那里深造中医,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法基伊表示,他不但要继续提高自己的中医水平,还要将这门祖传的医术祖祖孙孙传承下去。

在肯尼亚,人们对中国人的后裔称为“瓦奇纳(即斯瓦希里语的Wachina)”。在斯瓦希里语中,“瓦(wa)”是代词,指“他”或“他们”,“奇纳(china)”指中国。在帕泰岛,中国人都姓中国,说明他们不忘祖先的故土——中国,牢记自己的根。

在非洲,也有一种与中国玩法相似的麻将牌也是骨头做成的:白色,长方体,较薄而不能立放。牌面上有“筒”、“万”和“风”,而没有“条”。牌虽简易,但在玩法上,却与中国麻将大同小异。在远离中国的非洲,居然也有中国的麻将牌和中国的打法,令人叹为观止。麻将起源众说纷纭,“郑和说”为其中一个重要版本。据传,明朝初期就有麻将。到郑和下西洋时,由于航海时间长,水手们生活枯燥,渐生思乡之愁。为使水手排遣愁闷,打发时光,郑和不仅准许水手们打麻将,而且还对麻将做了改进,并在玩法上做相应规定。

从非洲人会玩麻将的事实推断,极有可能是当年郑和船队的水手们将其传给了异域之民。这些不容否认的事实表明,不仅中国的织布技术、瓷器艺术和中医留在了当地,而且麻将这种中国特有的民间娱乐方式也融入了非洲人的生活。郑和船队那些中国水手的后裔则早已与当地人、当地社会融为一体,成为整个非洲大家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