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想三国之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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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马腾敏捷地抱起丹落,向后一纵,躲开了这一剑。但蒙面人即刻跃起,苍鹰一样地从空中挥剑,直刺马腾。马腾怀里抱着丹落尚未站稳脚跟,就见对方的剑迅猛刺来,眼看自己无法躲避,只好半转身,用自己的身躯挡严了丹落。宝剑眼看就要刺入马腾魁梧的身躯,忽见一柄剑从一旁闪电般地刺来,插到了蒙面人的剑下,奋力向上一挡,蒙面人的剑便向上改变了方向。蒙面人扭脸一看,见一个清俊的少年站在一旁,模样与马超虽有几分相像,但比马超文弱了许多。她便好奇地问道:“你也是马超的弟弟?”

“我是他的三弟马休,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我的父母。”马休怒气冲冲地说。他就住在紧邻父母的东跨院里,平日就有夜间读书的习惯。今晚,他读书至深夜,刚要脱衣睡觉,隐约听到父母居住的院子里传出了说话和打斗声,他急忙从墙上取下佩剑,走出了屋门。一出屋门,就听到了母亲和那蒙面人的对话,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忙跃起,施展开马超教给他的轻功,发疯地赶往旁边这院。

一进院,正赶上蒙面人欲对父母下毒手,他冲上前挡开了蒙面人的剑。

蒙面人审视了马休一眼,冷笑道:“这可巧了。当年,马超杀了我的父母和幼弟,现在他的父母和幼弟也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杀了你们,就跟他扯平了。”

“我大哥没有杀你的父母,更没有杀你的幼弟,他们都是你们董家自相残杀的牺牲品,也是你祖父董卓恶贯满盈的恶报。”马休理直气壮地高声说,那文弱的外表中隐然透露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让马腾对他的三子再一次刮目相看了。

“你你胡说!”蒙面人羞愤地说,“我,我杀了你给我幼弟报仇!”说着,挥剑砍向马休。马休避开后,反手刺了蒙面人一剑,蒙面人轻巧地用剑格开了马休的宝剑。虽然只是轻轻一格,马休的剑居然被格出一个小豁口。马休和一旁的马腾都大吃一惊,他们都知道马休的手中剑并非寻常之剑,在这样轻微的触碰中居然被格挡出了缺口,如果是拚尽全力的两剑互砍,那马休的剑非断裂不可。尤其是马休特别后怕,刚才解救父母时,幸亏自己用剑挡的是对方的剑身,要是挡剑刃的话,那自己的剑非断裂不可,那样一来,就救不了父母了。马腾原本担心马休不是对方的敌手,现在一看,对方的剑远比马休的锋利,更替马休捏一把汗了,急忙提醒他:“休儿,她的剑十分锋利,你不要和她对剑。”

马休点了点头,和对方又战到了一处。只三招,马休就感觉出自己远不是对方的对手,整个儿太守府,只有他大哥才能制服她。他想现在是在保护父母,不是比武斗气,不能顾及脸面,把双亲置于危险之地了。于是,他边和对方缠斗,边高喊了起来:“大哥,有刺客,大哥,大哥”

一旁的丹落听到三子这样喊叫,止不住暗自怪怨自己发了蒙,忘了这样一个强援,急忙也冲前院高喊:“孟起,孟起,”

蒙面人听到他们母子这样喊,立刻流露出惊恐之色,对马休的攻击一招比一招凶狠,马休一时间险象环生。马腾见状,急切地命令:“休儿退下,让我来迎战。”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让您亲自跟****的后人动手。”马休倔强地说。

“那我就成全你。”蒙面人气哼哼地说,使出了繁复的杀招。马休的肩头中了一剑,鲜血泉涌而出。丹落心疼地流出了眼泪,张了张口,却没敢喊什么,生怕使儿子分心,内心只怪马超来得太慢。

蒙面人刺伤了马休,竟然起了恻隐之心,攻击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马休得以有了喘息之机,他内心却十分焦急,暗想大哥怎么还不来。就在此时,半空中响起了一个炸雷一样,传来了马超的声音:“大胆凶徒,敢来这里逞强,有本事你冲我来。”

蒙面人听后,一怔,忙扭头观瞧,就见马超从院门上飞了过来。他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裤,手里拎着勇士剑,背上背着一个羊皮袋。马休见状,松了一口气,向后退去。蒙面人却有些不甘心,举剑刺向马休。

“休伤我弟。”马超断喝一声,一扬手,打出了五粒石子,两粒打向了蒙面人的双眼,一粒打向了她的咽喉,一粒打向了她的胸口,还有一粒打向了她刺向马休的宝剑。蒙面人觉得自己万难格挡开这五粒石子,只好原地拔起。

等她开始下落时,马超已站到了她原先站的地方。马超又一扬手,打出两粒石子,蒙面人身子在半空中无法躲避,只好挥剑去格挡,马超却敏捷地跃起,伸手去扯蒙面人脸上的黑布。蒙面人既无法挡也无法躲马超这只手,只好任马超扯下了她脸上的黑布。

当马超看到她的真面目时,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洁青,怎么会是你?”说完,他像雷击了一样愣在了原地。尽管他对这一刻早有预料,可当它当真来临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洁青眼里也明显流露出绝望和无奈,她喃喃自语道:“你果然不是王起,也不是孟兴,你的真实身份就是马超,马孟起,那个被西凉人神话了的少将军。”

“洁青,我们非要刀剑相向吗?”马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目光澄澈地说,“我们之间有误会,我郑重地告诉你,你姑姑和姑丈都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相”

“你先听我说吧!听完了,你一定会后悔屡次救我的,你一定会觉得,像我这种人本应该死有余辜。”洁青冷冷地说,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她说这番话时,痛苦的心情。

“你怎么会说出如此话来?”马超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你一直以为我是张记绸缎庄老板的女儿,实际上,我对你们,包括贺英和妙雪都隐瞒了实情。”洁青带着一脸无奈,苦笑着说,“事实上,张记绸缎庄的老板只是我的舅舅。我的真实身份是董坤的独生女儿,我的祖父就是臭名昭着的董卓。”洁青沉重地喘息了一下,“你要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恐怕早和我刀剑相向了,用不着拖到今天。”

马超先大吃一惊,但细一想,从种种迹象上看,洁青的确像董家的至亲,以前没有察觉,要怪自己粗心大意了。他定了定神,平静地说:“即便你是董坤的女儿,我们之间也没有到了非要刀剑相向的地步。你父亲为人本分,跟你祖父”

“可你还是杀了他。”洁青怒气冲冲地打断了马超的话,“杀了他倒也罢了。他有可能成为你们夺取西凉控制权的绊脚石,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年幼的孩子痛下杀手?”

“没有,我没有。”马超激动地瞪大了眼喊道,“你父亲是被你大伯董乾亲手所杀,你母亲挟制了你幼弟,试图救下你父亲,可她挟制你幼弟后,发现你父亲已被你大伯所杀,悲愤之下,杀死了你幼弟,自己也”

“你住口,不许你再往我们董家人身上泼脏水。”洁青气愤地说,“有人亲眼看到你亲手杀死了我的父母,还残忍地像摔死一只猫一样地摔死了我的幼弟。”洁青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

“谁?是谁在往我身上泼脏水?”马超气得有些发抖,“我可以和他对质。”

“你真要和她对质吗?”洁青审视着马超问,语气明显有所缓和。

“当然,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和他对质。”马超坚决地说,又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嗯,见了面,你自然会知道。”洁青迟疑了一下,这样说。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马超说着,就要向房顶上跃。

“等一等。”洁青伸手拦了一下,看了一眼马超单薄的衣服说,“你,你还是加一件厚实一些的衣服再去吧!小心着凉。”

一旁的马腾夫妇以及马休听了这话,都明白了,这个满腔仇恨的绝色女子对马超怀着怎样深厚的感情。丹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开口说道:“董小姐说得对,孟起,你还是去加一件衣服吧!”

“不必。”马超说着,向房顶跃去。马腾虽然已回到西凉城,尚处于休息期,军政大事依然由马超处理。今晚,马超处理完公务已近亥时,他回到了他居住的前院,吃完晚饭,又按自己给自己规定的铁律:将九十九招圣心剑法舞了一遍,才去睡觉。此时的他已身心俱疲,头一挨枕头,就酣然入睡了。他居住的前院离父母居住的中院最远,因而,中院里发生了剧烈的打斗,他都浑然不觉。还是他的卫兵听到了中院急促的呼喊声,将他叫醒。他一听到母亲和弟弟急切的声音,立刻预感到发生了不测,只着了贴身的衣服,从墙上取下勇士剑和羊皮袋,就飘出了房门,直奔中院,这才有了他与洁青的相会。

洁青见马超已飘然上了房顶,轻叹了一口气,也向上跃起,轻轻巧巧地飞上了房顶。马休关切地也要去追马超,马腾却冲他摆了摆手,无奈地说:“休儿,你追不上他们,由他们去吧!”马休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留在院中的这一家三口都明白,他们俩的事只能由他们俩解决。

马超飞跃到府墙上时,稍稍停了一下脚步。他扭头看到洁青姿态妙曼地飘然而至,不由得想到,自己还是受了洁青的启发,才下决心学习轻功的。洁青内心的感觉更是纷乱复杂。她回忆起了,自己教马超轻功时,他连最起码的法门都不知道,而现在,他的轻功居然比自己高出一筹。她还不免回忆起,他们俩一同从李傕府逃离时,自己拉着马超的手飞越李傕府,飞越无数民房,最后还飞越了西凉城的城墙,来到了城外。那时的自己胸中充溢着无尽的幻想和幸福,哪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俩会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她不免黯然伤心。

“朝哪个方向走?”马超猜度着问洁青。

洁青没有回答,向西飘荡而去。马超紧紧跟随。

直到来到韩遂的府门前,洁青停下了脚步,马超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仍不敢相信地问:“难道是妙雪告诉你,是我亲手杀害了你的父母还有幼弟吗?”

“哎,你怎么知道是她说的?”洁青警觉地问,眼里又冒出了痛苦的火花,“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啦”

马超气愤已极,不由得仰天发出了苍凉的笑声,喃喃自语道:“苍天呀,难道我当年救错人了吗?难道我当年不该救这条毒蛇,这条美女蛇吗?”

“就因为你当年救了她,她就不能说真话了吗?”洁青冷冷地质问。

“我最希望的就是她能说真话,说真话”马超眼里冒火地喊道。

洁青看到马超愤怒的样子,脸上流露出迷惑不解。她思忖了片刻,又烦躁地挥了挥手说:“一切等你们见了面,对了质,自然会有分晓。走吧,我们这就进府去找妙雪。”

马超急切地刚要跟洁青一起跃起,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站到了原地纹丝未动。他想到,自己毕竟不是五六年前那个懵懂少年了,是当半个西凉家的少将军,而妙雪也不再是明远客栈的千金,是韩遂的宠妾,身份特殊,自己这样夤夜越墙造访,还衣衫单薄,一旦被人察觉,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便对洁青语气坚定地说:“我不能进韩府,你还是把妙雪叫出来,我们在府外对质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进韩府?”洁青揣测着问。

“我和妙雪都身份特殊,我夤夜造访,会惹闲议的。”马超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