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明治天皇:碧血怒涛卷(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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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火山喷涌

第二天(3月9日)公卿大夫们上朝,在御前讨论东坊城聪长在关白授意之下写成的敕答文稿。

起初,在座的一席人不知敕答文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愧对神明和列祖列宗……”

这语焉不详的语句令众人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联想,一时之间并未领会,其实就是“敕许”之意。

可是,片刻之间,众人的迷惑不解全都演变成了对太阁明目张胆的反对。

议奏久我建通责问道:

“这到底用意何在,委实令人难以理解。陛下所担心的明明是天下人心向背,这里写的却是难以作答……这分明不是陛下的本意。幕府专程派人前来请求陛下敕许,朝廷却不明确答复……这么一来,难免为将来留下后患。幕府也许从此以为事情无论大小,都不必奏请主上。即使禀奏主上,也得不到明确答复。那以后会怎么样呢?”

接着,万里小路正房满脸通红地附和道:

“主上果真没有任何意见吗?实在令人意外。我们必须仔细领会主上的真意,否则,国内便会出现分裂的危险。我深知,主上担心的是,一旦国家四分五裂,我们就无法战胜当前的危机。所以,这个文稿明显违背了陛下的本意。”

接着,德大寺和坊城都表示了反对的意见。然而,关白只是冷冷地在一旁听着,全然没有将众人的意见放在心上。

“诸位在此对朝政大肆议论,在此之前,难道忘记了主上的忧虑吗?尽管陛下的决定令人意外,不过,表示反对意见还须谨慎啊!”

于是,当天的讨论就此结束,第二天继续开会商议。

这时,关白比前一天显得更加强硬。他以文稿已事先得到主上同意为由,威胁说如果有谁反对它,就是不识时务,不懂得危机之深重。

到了这种时候,即便主上在场,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由于关白的一再坚持,众人同意了敕答的文稿,准备于14日老中堀田备中守正睦上朝时,由两位传奏将此决定转告堀田。

关白自认为,这样才能顾全关东幕府的颜面,是最为稳妥的办法。然而,已经开始喷发的火山并没有因为他强制做出的决定而重新熄灭。

朝臣们得知这一结果之后,怒不可遏,甚至有人大叫:

“让关白滚蛋,打倒关东的走狗。”

其中,侍从岩仓具视、三位大原重德等人因对此事感到不满,暗中集结起一群同党。

“如果这么答复,就如同告诉幕府朝廷毫无主见,全由关东做主。那么,不就宣布朝廷没有资格讨论政治吗?说什么都不能通过这个与事实背道而驰的决定,否则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搁?”

江户幕府不理智的答复已经引发了人们新的怒火。而到了11日,九条关白的敕答草案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使原先的火势变成了无法扑灭的烈火。

这一天,有人号召朝臣们于12日正午聚集在九条关白的门前传檄进谏,要求他撤销之前的决定。于是,包括中山权大纳言在内的八十八名准备上朝的朝臣如排山倒海之势冲向九条关白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