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狼人的月夜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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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狼人传说的由来(2)

随着欧洲第一批殖民者踏上美洲的土地,开始对美洲进行殖民之后,美洲的印第安文明被扼杀殆尽,欧洲文化随之传入,欧洲凶残血腥的狼人故事也传遍世界,而欧洲中世纪开始的猎巫运动,更是将狼人视作一种邪恶的象征。

在探讨了神话传说中的灵魂转世的观念、人性中残暴的动物性一面以及狼在不同文化中“亦正亦邪”的意义之后,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将“人”与“狼”互相转变的逻辑:因为灵魂是可以在人和动物之间转移的,这就为“人”与“狼”之间的变形提供了可能;而在所有的动物中,为什么选择了将人变成狼,则是因为狼身上具备了人们两种相反的情感:崇拜与憎恶。

4狼人真的是狼吗

当我们说到狼人时,有时指的是传说中的那种能变身为狼的生物,但随着时代背景的不断变换,狼人不仅指的是那种传说中的生物,它变得越来越富有内涵,在现代社会,“狼人”往往已经非“狼”,而是另有所指了。

在很多地方,我们都说到狼人在变狼之后,具有了狼一样的特性,它最大的特征就是变得狂暴、不受控制,仿佛是一种原始力量的发泄,与高贵、克制的吸血鬼成了鲜明的对比。

狼人与粗暴行为的联系,有心理学上的依据。正如前面所说,人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保留有一些最原始的野性的,而变狼症的发生,是一个人的人性与这种原始野性斗争之后,原始野性战胜人性的结果。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内住着一只野兽,当野兽睡着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当野兽被唤醒了,他就成了野兽。“变狼妄想症”有时候被认为是创造出来用于描述对无人类意识的变态杀手的恐惧。

所以,当一个人的行为规范不符合社会规范,过于粗鲁、放荡时,人们会用“狼人”来形容他的这种行为。16世纪的时候,在邻近法国海岸线的格恩济,有一些青年挑战当时的社会戒律,他们破坏宵禁,在夜间四处游荡。于是,人们称他们为“狼人”。法国历史上着名的GillesGarnier案就是最好的例证。1572年,在法国一个名为多尔的小村庄,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两名男孩和两名女孩遭到攻击死亡,死状惨不忍睹。人们很快将目标锁定了一个名为GillesGarnier的隐居修道士,有人在一个星期五的时候发现他正要吃一个男孩。

GillesGarnier因此被抓,他当众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承认那几个儿童都是他杀害的,他不光喝了他们的血,还吃了他们的肉。令法庭瞠目结舌的是,GillesGarnier有时还会捎上一块人肉回家,与自己的妻子分享。在当时狼人传说盛行、人人“闻狼色变”的时代,GillesGarnier被认为是狼人,施以火刑处死。但是现在人们再度回顾起这个案件,会发现这其实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GillesGarnier是一个疯狂的、无法自制的食人魔。

在20世纪初的时候,美国曾出现过专门针对儿童的食人魔。这个名叫AlbertFish的连环杀手先后杀死了5名儿童,手段极其残忍,人们称他为“紫藤狼人”。

AlbertFish出生于华盛顿一个有着很长的精神病史的家庭中,AlbertFish尚在年幼阶段,就被父母抛弃了。

他被送至一个孤儿院,在他的记忆中,那是一个极其野蛮残暴的地方,他每天都身处在一个充满兽性的环境里,极少受到教育。长大之后,AlbertFish也是以体力为生。在人们的印象中,他是一个瘦小、温和、值得信赖的人,但是一旦他与那些受害者待在一起,“他体内的那只野兽苏醒了”。这是一个天生的杀人恶魔,最后,AlbertFish被处死,但是他却将自己的死刑视作一种极大的快乐——这已经完全不是一种人类的思维了。

月缺月圆,是一个轮回不变的周期,狼人会随着月相的变化而出现身体上的变化,从新月到满月,仿佛是一次能力的积蓄过程,到达满月时,能量达到了一个顶点。满月下,狼人体内的野兽似乎也在不断地积蓄能量之后达到了巅峰,开始爆发。能量释放之后,月亮渐渐消瘦下去,积蓄积累能量,直至下一个满月。

除了狼人以外,与月亮相关的就是女性了。自古以来,月亮就一直代表着女性,人们往往用、“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语来形容女性之美。在希腊神话中,月神狄安娜(Diana)是一位身材修长、十分柔美的女神,她既是野兽的保护神,也是处女的保护神,所以,人们常以月神之名来指代“贞洁处女”。从月亮清冷、皎洁的形象中,人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温柔、娴静妩媚的女子。

在远古时代,人们认为在女人和月亮之间,有着一些共通的地方,比方说都有着“膨胀”的倾向,都可孕育生命。

而且,女人还有着跟月亮相同的生理周期。在《圣经》中,因为夏娃当年偷吃了禁果,于是上帝罚她的后代中的女子每月要经受流血之苦,还要经历怀孕、分娩等各种苦楚。

到一个温婉的女子从这个角度,我们会发现,变狼症与女性的生理周期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在远古的传说中,变狼症也被视为是上帝施加于一个家庭或者是种族、部落的惩罚,同女人要受苦一样,狼人不得不每月遭受一次变身的痛苦。

狼人的另一个特点,正如我们前面提到的,在很多影视作品和小说中也都曾提到的,那就是它可以通过咬伤来实现传播,被狼人咬伤的人,最终都变成了狼人。这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一种人类极为熟悉的疾病——狂犬病,狂犬病也是通过咬伤他人而使他人得病的。

当然,随着狼人在各类文艺作品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创作者往往也赋予它不同的含义,狼人这一形象在现时期已经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和文化内涵。在后面的章节中,会提到狼人在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电影中所代表的含义。

知识链接

食人魔(ogre)

食人魔是西方奇幻文化中的一个种族,是广义上地精类生物的一支,与熊地精、兽人、狗头人等有亲族关系。根据精灵典籍,很早以前精灵国度的边境就有怪物侵扰,这个怪物有可能就是食人魔,所以,食人魔的历史应当与精灵一样古老。他们既丑陋又贪婪,而且还很残暴。

所以,食人魔还被用来形容残暴的人类。食人魔是群居性动物,对外部环境适应能力强。食人魔是个杂食性的种族,最喜欢吃精灵、矮人、半身人的肉。

现实中,也有食人魔的存在。2010年,俄罗斯两名食人魔杀死了一名16岁的少女,并将她的尸体肢解,和马铃薯炖在一起煮成一锅“人肉马铃薯”大嚼。无独有偶,早在2001年的时候,德国也出现过食人魔。德国法兰克福郊区罗滕堡镇居民阿明·迈韦斯在网络上招募“自愿被杀死吃掉的志愿者”,成功地招募到一名男子,并最终将其肢解杀害。阿明·迈韦斯将整个杀人肢解的过程拍摄下来,记录了他如何肢解、并烹食,以及将剩余的肢体和器官冷冻的场景。

5狂暴战士,披着狼皮的海盗

一旦狼人的观念被接受之后,狼人的存在也变得合理。任何神话传说的背后,都必然有一种现实的依托,当人会变身为狼的观念广为人们所接受之后,很多与狼人接近的事物,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这种观念的体现,就会被贴上狼人的标签。

在远古时期,有一些人与狼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这些人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就成了现实中最早的狼人。

在北欧神话中,有这样一群战士,他们因蒙主神奥丁的庇护,拥有熊的精神、狼的力量。在战场上,只要披上熊皮或者狼皮,熊或者狼的力量就赋予了他们,他们会陷入极端的兴奋和忘我的状态之中,再也感觉不到恐惧和疼痛,以超强的意志疯狂杀敌,直至战斗而死。他们被称为巴萨卡(Berserker),也就是狂暴战士,据说,一旦一个狂暴战士陷入疯狂的战斗状态,只有天界的众神才能与他抗衡。

巴萨卡并非只存在于北欧神话中,在维京人(Viking)中,就有一帮巴萨卡,他们随着维京人的足迹踏遍了欧洲沿海,给当时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维京人也即北欧海盗,生活在1000多年前北欧的挪威、丹麦和瑞典等地,是最后一支威胁欧洲的蛮族部落。“维京”是他们对自己的称谓,其实当时的欧洲人更愿意称他们为Northman,即为北方来客。“维京”一词在北欧语言中有双重含义:一是旅行;二是掠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维京人的生活就是在旅行中掠夺沿途地区的财富。

许多世纪以来,维京人一直处在自给自足的农业社会,农牧业是他们的主业,辅之以放牧、农耕和捕鱼、制造磨刀石、冶铁等。自公元6世纪起,维京人开始沿着波罗的海深入俄罗斯,与当地人进行贸易。自公元8世纪起,维京人突然干起了海盗的勾当,扬帆闯入欧洲沿岸,从此开始侵扰欧洲沿海和英国岛屿。

他们的第一次掠夺始于793年,他们洗劫了不列颠着名的林迪斯法尼岛修道院。在此后的3个世纪里,他们的足迹遍布欧洲大陆及北极等地区。

维京人的这种突变,人们猜测是由于他们◎富庶的修道院等成了维京人劫掠的目标西方三大最热传奇形象系列82在与欧洲人交易的过程中,为欧洲人的富裕所震撼了,加之维京人海上技术的发展,便于他们撤离;也有人猜测,是由于农业技术的发展,使得维京人口过度膨胀,以及法兰克人抢占了维京人在东欧的贸易份额,激起了维京人的报复。

维京人新的航海和造船技术让他们有恃无恐,他们往往迅速地登陆制服目标,然后及时撤离。也许是他们从商时,各地的财富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往往把目标对准那些富裕的城镇或者修道院,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往往在前来救援的武装力量赶到之前,就已将城镇和修道院洗劫一空扬长而去。日耳曼、法国和英国海岸及河边地区的人民饱受维京人的侵扰,对他们又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在一段关于维京海盗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当时生活状况:他们在斯堪的纳维亚的老家散布开来,他们会以龙船(因为在这种小船的船头和船尾雕上龙头而得到这个称号)横渡海洋并突然作出攻击。他们会先作出突袭然后洗掠,在任何庞大的抵抗部队能作出攻击之前就会自行撤退,不过他们的行为却逐渐变得更为大胆。到了后来,他们甚至占领并定居在欧洲重要的地区。身为异教徒的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害教士和掠夺教会的财产。一般人都会惧怕于他们的无情和残暴,他们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当时,他们是卓越的工匠、水手、探险家和商人。

巴萨卡(berserk)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