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成就98辉煌的事业,就必须首先确立远大的志向。立志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只有立志才能激发人的进取心,才能产生奋发向上的动力,一切事业的成功与失败都取决于此。
一鼓作气,志在必得
无论你心中做何考虑,都应有敢于寻根问底的精神,这样才能达到目标。刘墉是如何做的呢?他在任湖南巡抚时,适逢乾隆查禁“违碍书籍”,刘墉作为督抚大员亦参与了这项活动。特别在尹嘉铨(官至大理寺卿,正三品)为父请谥并从祀文庙案中,刘墉即依据军机处开列的尹嘉铨着作书目,在湖南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缴活动。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全国范围内的文字狱高潮本已开始出现回落,但直隶地方却风波再起,发生了一桩让人十分费解的大狱——尹嘉铨着书案。
这年三月,乾隆帝巡幸五台山,在回京的路上,停留保定。退休家居的原大理寺卿尹嘉铨趁机递折为其父尹会一请谥,并请皇帝准许尹会一从祀文庙。尹嘉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举竟招致了杀身之祸。
尹会一究竟是何种人物呢?他出生于直隶博野县,乾隆初年任河南巡抚,官场中有比较好的声誉。他又是雍乾之际有名讲道学的人,曾写过不少论述天理性命的着作。此人尤以纯孝着称,为官时凡有善政,必定归功于母亲;回乡家居,就连搞一些设义仓、置义田、兴义学之类的慈善事业,也要说成是母亲的授意。母亲去世的时候,尹会一已年过五旬,仍然头枕土块,躺在席子上睡觉,严格按照所谓“寝苫枕块”的居丧古礼,人们非常敬畏。当时人都认为他与康熙朝三位讲道学的名臣——陆陇其、汤斌和张伯行不相上下。
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道学家父亲身边的尹嘉铨,耳濡目染也跟着讲起道学来。长大后步入仕途,把承接道统作为己任,得意时甚至宣称自己是孟子后身,直接孔子真传。尹嘉铨在官场中没有发展,恰恰在于他总是不忘大讲其道学,而当时讲道学与“圣意”不符,有悖于时代的潮流。偏偏这个尹嘉铨吃不透时尚,退休还乡之后仍一味醉心于做个道学家。这次借乾隆翠华西幸,车驾途经故乡,便恭恭敬敬缮具两件奏折,让其第三子候选教谕尹绍淳送到保定行在。
三月十八日,乾隆先看了他的第一件奏折。尹嘉铨在奏折中说,家父生前孝行感人,承蒙皇上赐诗夸奖,现已离世三十余年,请照乾隆元年特谥陆陇其“清献”二字之做法,按御制诗内字样,也赐家父一谥。尹嘉铨当时想的是,为父请谥,成则博孝子之名,即或不准,也不会因此而得罪。这点私心未能瞒得过乾隆,他平素对道学家的好名就颇不以为然,对假道学更是嗤之以鼻。大臣死后该不该赐谥,赐什么字为谥,是一件十分郑重的大事,毕竟它关乎死去大臣一生应做何评价,所以须由内阁议定撰拟,皇帝亲自圈定。如果尹嘉铨为博取孝名而请谥,那还成何体统?想到这里,乾隆提起朱笔在尹嘉铨奏折折尾写道:“与谥乃国家定典,岂可妄求?此奏本当交部治罪,念汝为父私情,姑免之。如再不安分家居,汝罪不可免矣!”
未料到尹嘉铨还有一折!这个折子先以本朝陆陇其一人从祀文庙开篇,然后引出家父生前曾有汤斌亦应从祀的心愿,到结尾才指出,不仅汤斌,而且范文程、顾八代、李光地、张伯行也都在汤斌之亚,还有家父尹会一,也统通应请准一同从祀孔庙。乾隆读到这里,龙颜大怒,在尹折上奋笔疾书:“竟大肆狂吠,不可恕矣!”
乾隆当天即召见军机大臣等,将经朱批的尹嘉铨的两个折子交由他们,同时做了如下的指示:革去尹嘉铨顶戴,立即锁拿解京,交刑部治罪,查抄其博野原籍赀财,还有北京家产。乾隆帝还特别交代:查抄时资产物件尚在其次,如发现狂妄字迹、诗册及书信等务须留心搜检,据实奏出。
军机大臣得到旨意后立即办理。首先传谕直隶总督袁守侗派出臬司郎若伊等前往博野逮捕尹嘉铨,办理查抄事宜,其次拟写两份上谕:一是“明发”,通过内阁传谕中外通述尹嘉铨治罪的原因;二是“廷寄”,即命令在京大学士英廉“即速亲往严密查抄”尹嘉铨在京家产。以上两件旨稿由乾隆帝亲自审核后,一件发交内阁,一件由兵部封发,并当作“日行六百里”的急件,星夜驰送北京。
三月二十日,未等天明,大学士英廉便执行从军机处寄来的谕旨。按照旨意,他把书籍信件作为查抄的重点。从二十日到二十二日用了两天时间,在尹家诸屋中共查出书三百一十一套、散书一千五百三十九本、未装订书籍一柜、书板一千二百块,以及书信一包共一百一十三封。英廉把如此之多的书信集中到一间大室之中,专门委派两名“曾查办过书籍之事”的翰林逐细搜检其中的“狂妄字迹”。
三月二十七日乾隆回銮圆明园,次日大学士三宝等会同刑部开始审问尹嘉铨。从审讯的重点中,人们逐渐了解乾隆发动这桩大狱的原因。
原来,乾隆要剥掉尹嘉铨的道学外衣的目的,是让他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并不是反对道学。对于提倡三纲五常、维护帝王独尊的道学本身,乾隆是不会反对的,岂止不反对,称得上尊崇备至。不过仅仅尊崇而已,却不允许大小臣工效仿程、朱、陆、王,也大讲其道学。他从历史经验中知道,讲学之风一开,最终就会危及帝王的统治。宋儒明儒聚众讲学,好发议论,议论不同则分门别户,门户之争就会引发朝臣朋分角立,朋党互相水火,党同伐异,则不以皇帝的是非为是非,结果小则紊乱朝政,严重时还会倾覆宗社。
基于此,乾隆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古来以讲学为名,致开朋党之渐”,因而在打击朋党的政治斗争中,大力压抑讲学之风。他训诫大小臣工、读书士子对道学只要埋头潜修、躬行实践就可以了。所以当时谁要以道学先生自居,大讲其道德仁义、修身养性,轻则受到社会舆论的嘲讽,重则招致祸殃。尹嘉铨却出人意料地冒了出来,自己讲学倒还罢了,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奏请皇帝尊崇一大堆不伦不类的道学名臣,试图煽起讲学之风,乾隆如何能不赫然震怒?他命官员从假道学一路问下去,寻要究源,不在于把一个尹嘉铨搞臭,而是以此败坏一切讲道学人的声誉,防止因学术见解不同而使朋党死灰复燃。
值得一提的是,尹嘉铨如果仅仅是假道学,还不至于被问成大逆不道之罪。这不要紧,负责查阅书籍的翰林们还从尹嘉铨所着各书中签出“狂妄字迹”一百三十一处。恭呈御览后,乾隆认定下面几条最关紧要,授意承审大臣严加审问。
第一,尹嘉铨在其着作中写道:“朋党之说起而父师之教衰,君安能独尊于上?”在他看来,朋党往往以门生与座师的关系为纽带联系在一起,反朋党的结果势必削弱“父师之教”,反而不利于皇帝专权。乾隆帝断定他有意和皇考世宗(雍正帝)的《御制朋党论》唱反调,况且“古来以讲学为名,致开朋党之渐”,尹嘉铨主张“父师之教”,提倡讲学,反以朋党为是,不知是何肺肠?
第二,尹嘉铨仿效南宋朱熹的《名臣言行录》,也编一本《名臣言行录》,把清初以来的名臣像高士其、高其位、鄂尔泰、蒋廷锡、史贻直、张廷玉等人都收入其中。乾隆帝认为,以本朝人标榜本朝人物大不正常,列入名臣的,他的子孙自然感激,未能列入者,他的子孙就会抱怨,一旦结为恩怨,门户、朋党之风就会应运而生。
此外,朱子编《名臣言行录》适逢宋朝南渡衰微之时,而今国家全盛,乾纲独断,哪来“奸臣”和“名臣”这个说法。乍听起来很令人费解,细细品味又不难明白乾隆帝的用意:朝廷上有奸臣擅政,自然反衬皇帝的昏庸无能,若有名臣,也证明皇帝不很够格,未能大权独揽,所以还得由名臣来辅佐。
第三,尹嘉铨在所着书籍中把大学士、协办大学士称为“相国”,这原本是当时人们习惯用的说法,无关宏旨,乾隆帝却挑剔说,宰相之名自明太祖时已废置不用,本朝自皇祖(康熙)、皇考(雍正)至朕亲政四十六年以来,太阿在握、权柄不移,有哪件事曾依靠大学士的襄赞?他还通过这件事郑重告诫后代子子孙孙,都要以他为榜样,不许倚靠他人的帮助。在尹嘉铨的着作中,乾隆还挑出不少问题。像尹嘉铨模仿孟子“为王者师”的说法,在书中记载有“为帝者师”四个字,乾隆嘲笑他学识浅薄,让大臣们评论,尹嘉铨“能为朕师傅否”?尹嘉铨自称“古稀老人”,“古稀”二字出自杜诗“人生七十古来稀”,不是帝王的专利,不巧乾隆也恰逢七旬大寿,自诩“古稀天子”,又写了《古稀说》诏告天下,把“古稀”垄断了。
年逾七十的尹嘉铨不知眉高眼低,也冠以“古稀”,结果被斥为“妄”。像这样的莫须有罪名还有许多,不过是为杀尹嘉铨多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乾隆四十六年四月十七日,大学士、九卿等在反复审讯后,奏请将尹嘉铨照大逆律凌迟处死,亲属照律缘坐。理由是他“妄比大贤,托名讲学,谬多着述,以图欺世盗名,又欲妄列名臣,是非颠倒,隐启朋党之渐,并且妄称‘古稀老人’,种种狂悖不法,实堪切齿”。
乾隆命加恩把其凌迟改为绞立决,并加恩免其亲属缘坐。同时命各省查缴销毁尹嘉铨着述共八十二种,他在各地的碑崖石刻及拓本也全部铲削磨毁。各省查缴销毁尹嘉铨文字作品的工作,从乾隆四十六年三月开始,到当年十二月才告一段落。
刘墉正是按军机处罗列的尹嘉铨着作书目,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了大规模的搜缴活动的,只不过他搜查的范围比上述的八十二种更广一些。根据他在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所上《奏为重缴应毁遗书事折》,他这一次上缴书多达一百五十九种共三千四百余部,并表示“现加意查缴,以期净尽,此后如有续缴书籍,照旧校阅解缴”。并称“湖南省志及府州县志书悉经磨勘,凡应行芟节之处,俱逐条删削抽换另刊”。
不难看出,刘墉在乾隆大规模大范围查缴、销毁所谓“违碍”“悖逆”书籍活动中,是承风秉旨、尽职尽责、竭诚效忠于乾隆,积极贯彻其文化专制政策,参与实施打击文人学士的一系列恐怖活动,才留下了无法推脱的罪责、无法弥补的历史遗憾。
这里所说的一鼓作气,是指一定要把棘手的问题搞得明明白白,这种办事的方法往往是见效极快,但是常会招至许多矛盾。而不怕矛盾的人,是令人尊敬的。
夫志当存高远
关于立志,刘伯温有一段经典的话:
“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情欲,弃凝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忍屈伸,去细碎,广咨问,除嫌吝;虽有淹留,何损于美趣,何患于不济。若志不强毅,意不慷慨,徒碌碌滞于俗,默默束于情,永窜伏于凡庸,不免于下流矣!”
倘若立志不坚定,没有持久的信心,思想信念不果断勇敢,盲目地受限于忙忙碌碌的世俗之中,悄无声息地被束缚在情欲之内,长期处于庸俗低下的小圈子里,那就难免于低级下流了!
刘伯温的《郁离子》,值得一读。这是他修养成“高人”的经验之谈。他日理万机,无暇去论个人修养问题,只是百忙中抽空暇为子侄甥儿辈敲关抓节般指点一二。没有废话,但说的全是要领。简单地说,全文有下列几个要点:志存高远,追效圣贤,绝欲弃滞,领受顿悟,忍去广除,志强恒毅,思念慷慨,出低拔俗,超脱下流。这不失为一套成功的仁人志士的修养经,好多地方透露出“超人”的观点。
俗话说:明师出高徒。难以想象,糊涂庙里能供奉聪慧的神灵,糊涂庙里只能有糊涂神,这才合常理。刘伯温被朱升誉为“天下奇才”。
这个“奇”字,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除个人拼搏、努力、聪明、善于学习外,还有好的师承因素。他的优秀的启蒙老师是庞德公、司马德操,军事老师为酆公玖,而教他天文地理等的教师是当时脱离红尘的一代高人北极教主。如此才能正确解释刘伯温之所以成为“天下奇才”的真正奥秘所在。
有超人之志,方有超人之行,方求超人之师,方得超人之智,方成超人之才。言超人者,不过是超平常人之所行也。平常人,吃、喝、玩、乐、六欲七情缠身,八姨七姑宴请,酒肉宾朋满座,终日花天酒地,又岂能成才?欲做超人者,就要克制欲念,弃烟废酒,抓紧一切时间修身养性做学问。“通往成功勤和苦,修养品德俭与廉”。
据载,刘伯温在向北极教主学习天文地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神学知识时,是颇费了一番苦心的。北极教主乃一代高人,平生所学,不轻易传授他人。虽有酆公玖先生大荐,他也要对刘伯温进行严格考验。原因是我国古代教育,得先知道被教育者的心性,然后决定弃取与因材施教。
刘伯温是如何做的呢?他先是长跪不起,表明其诚意。心诚则灵,北极教主稍为之动。接下来就是体能考验:采黄精。“唯刘伯温虽年小而所采最多。”
北极教主暗暗思忖道:“此子可教。”于是,就把他留了下来。在北极教主那里,刘伯温付出了非常人所能及的刻苦努力,表现了异常优良朴实的品质与天才。如此才真正打动北极教主,决意教他成才,倾其所知,罄囊而教。试问:留恋红尘,一味贪图安逸享乐,吃喝玩乐狐朋狗友相征逐,可能吗?
因此,在这封书信里,刘伯温告诉他外甥的全是经验之谈,是科学的、经得起实践考验的真理,被誉为“修养经”“成才状”“圣贤路”……要成才,就要效仿此法,这也是中国传统的教育思想。有明师的指点,再加上个人的刻苦与天才条件,才能铸造出出类拔萃的人物来。刘伯温就是如此成才的,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十年磨一器,廿年磨一人。杰出人才之成,岂易事哉!
由此可见,刘伯温的《郁离子》,立意高远,开篇第一句“夫志当存高远”立即破题亮出观点。其后各句,都是至关重要的纲领条件,为成才所必要,其实都有具体内容在其内涵中。所以,我们可以说《郁离子》的思想内容含量是相当大的。这些高度概括的东西,是刘伯温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与古圣先贤的光辉经验,取其精华读书实践自然糅合而成的。
“自己损害自己的,不要和他交谈;自己放弃自己的,不能和他交往。”孟子如是说,说话无礼不讲道义,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自暴”,做事不仁不义,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自弃”。安于现状的人,自己安心于笨拙,不思改变,所以说自暴自弃的人,不值得与他谈论事理。如果不甘心笨拙,勤奋学习而且努力实行,期望能到达知识广博的境界,那么“我想要仁,就达到‘仁’了”,又怎么会有志向而事情不成功呢?刘伯温把立志看作是改变气质的金丹良药,而梁启超也说他“一生最为可贵的立志不流于俗人”。这正是说他得到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