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趟过月亮河的梦
25789100000032

第32章 替父坐牢的故事

我的爷爷是一位替父坐牢的大孝子。

据说,爷爷的父亲——我的曾祖父,因与门前那一沟田里庄稼被牲畜吃了与邻院有权有势的汪家起了争执,在抓扯之中误伤了人家。人家仗势欺人就告了官,因此曾祖父要坐牢。当时曾祖父年事已高,而且体弱多病,经不起坐大牢的折磨。官家来抓人,要送进县城牢房里去。那时爷爷还年轻,才十多岁,加上正赶上要过大年了,全家人急得没有办法。天资聪明的爷爷勇敢地站出来说,愿意替父坐牢,当时的官差觉得没有别的办法去交差了事,也就同意把爷爷抓起来,送到了大竹县城的大牢里。

爷爷是曾祖父娶了多门妻子中生下的唯一的儿子,而且是其老来得子。爷爷因此从小就得到宠爱,有些娇惯,也从没有干过农活做过家务。曾祖父是当时靠真才实学考中的老爷,虽也有顶戴官帽,但其与人为善,不攀龙附凤,从不巴结权贵。当地的权贵恶人也没有把有顶戴官帽的曾祖父放在眼里。

被关在大牢里的爷爷实在太年幼,在牢里遇上了好人,也得了狱卒的照顾。后来恰逢县太爷巡房,见到一个少年坐在牢里,再加上爷爷长得还俊,就好奇地询问他是为什么坐牢。爷爷给他讲了实情,县太爷听后很是震惊,能替父坐牢的人是大孝子,不但不能治罪,反而要当榜样宣扬,于是当场赦免释放。爷爷替父坐牢的故事从此传颂,他的孝顺美名也在乡里传承。

就因为爷爷天资聪明,曾祖父就特别看重他培养他,对他也严格要求,加上他读书发奋,后来爷爷考上万县师范。再后来的他成为大竹、开江等地有名的教师、官员。

我的爷爷叫吴兴明,字子鑑。生于1897年正月初三,系大竹县永兴乡麻柳村人。****开始那年他上吊自尽。爷爷与当时永兴场的钟团长系结把亲兄弟。钟团长就是大竹民谣里“清河场的饭(范绍增)吃不得,石桥铺的梦(孟浩然)做不得,永兴场的钟(钟河清)敲不得”的钟河清。他曾在孟浩然军长、周执经旅长、余开元家里教过私塾。据说当时大竹县赫赫有名的几大家族的子女几乎都接受过爷爷的教育。

余开元,就是大竹有名的地下党员,爷爷就是在那里接受了新的思想,尽管他当过国党的区分部书记,但他在党的外围组织里为共产党做了大量工作。

我爷爷的故事很多。他的很多事至今还是迷。关于他在国民党员中担任什么职务?与地下党员有哪些关系,做了哪些工作?以至于他上吊自杀的原因,一个又一个的迷团一直解不开……

要解开爷爷的迷团,我只得下功夫,从长辈们的龙门阵中,从县上的一些史书中,去找寻那些神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