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趟过月亮河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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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四合的春天

在四月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我随采风团来到大竹县四合乡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一睹这里的山山水水,寻访这里的风土人情。

(一)

采风车开进了四合乡高洞村,只见一条宽敞的河流呈现在眼前,两岸杨柳青青,和风飘逸,河水清澈见底。我想在这偏远的乡村大地上,一条清清的河水流淌在春意盎然的大地之中,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

一座水泥公路桥横跨在河流之上,一大群闲人簇拥在桥上正围观河中的渔夫捕鱼,桥下几条打鱼船正在河中移动,一位老渔翁娴熟地划着船,船上还有几只黑色的大鸟。同游者说那大鸟就是鱼鹰,学名叫鸬鹚。鱼鹰的捕鱼本领与生俱来,能潜水的能力很强。鱼鹰的这种天性加上捕鱼人的特殊训练,使它们成为了不可多得的捕鱼高手。

另一位同游者说,鱼鹰就是我们本地常说的老蛙,当这一叫法一出口,一下子勾起了我往事的回忆。老蛙捕鱼,不就是儿时见过的水猵子捕鱼吗?于是我想起了白居易的一首诗《池上寓兴二绝》:“濠梁庄惠谩相争,未必人情知物情。獭捕鱼来鱼跃出,此非鱼乐是鱼惊。水浅鱼稀白鹭饥,劳心瞪目待鱼时。外容闲暇中心苦,似是而非谁得知。”诗中的獭,就是我们俗称的水猵子。其实水猵子与老蛙本就不是一回事,原来把它们搞混肴了,将鱼鹰与水猵子当成了同一动物。

河中划船的老人怡然自得的划着船儿,一会儿瞧瞧河水,一会儿收起鱼网,一会儿吆喝着老蛙。就在吆喝声中,让人惊叫的场面又一次出现:几只老蛙,一会儿钻进水里,一会儿露出水面,自由的穿梭,好不自在,当叼着小鱼儿时就自己吞下,当叼着稍大一点的鱼时,就翻上船献给主人,转身又钻进河里。几只老蛙不停地在水中表演,引来岸上游人一阵阵喝彩声。

(二)

在四合乡的大地上,在四月的春天里,游人的欢呼声和着浓浓的春的气息在这乡野间弥漫开来。观鱼鹰捕鱼的民风民俗还没有尽兴,导游又将我们带到了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民间传说之地——鲁班洞。

这鲁班洞所处位置地势力险要,在一个山峦之上,如果不登临山洞观看,根本看不出与其他山峦小丘的区别,它面向白水河半岛,一眼望去,辽阔的田野和村庄尽收眼底,弯弯的小河静静地流淌,涨起来的河水清幽美丽,在这春天里和着红黄绿的色彩,宛如一幅山村油画。

钻进鲁班洞内,人工雕琢的山洞,让人震撼。进洞的人们发出各种猜想,可谁也不能准确讲述山洞的历史,道出山洞的由来。洞里面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那么大的空间,墙上雕凿的痕迹依稀可见,完全在石头里面敲打出来的厨具、卧室、伙房、引水通道……无不因势象形,还有那被炊烟熏黑的角落,处处让人赞叹。山洞有两处入口,一处朝东,一处朝南,相互联通。好奇者们纷纷在洞口留影,可谁也没有用心去弄清鲁班洞的渊源与传说。只是被洞内的神奇感叹,被洞外的景色迷恋而叫绝。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向旁边锄地的一位老人打听有关鲁班洞的传说。老人介绍,相传鲁班路过此地,不料被山包下面的清澈河水,秀丽风景深深吸引。可是走了很久就走不出这个地方,原来这条河流从右边向远方流淌又从左边绕回原处,把一大片农田围成了典型的半岛。鲁班走累了想休息,可没有地方可以歇脚,于是想凭自己造房的本领就地建一间房子来,可什么材料也没有,怎么造房?这可难不到他,鲁班不但不用建房的材料,而且还不用木匠工具,便就顺势将山包旁边的一根竹子辟成竹片,说来奇怪,这竹片有着神奇的力量,比石匠的钻子还管用,他很快就把山石包凿成一个洞,可打洞的石头渣子送到哪里呢?他想了又想,又担心惊动附近的村民,于是便趁着月夜将石渣子送到离这里有十多里路远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堆放,石渣子堆完后,鲁班吹了一口仙气,于是河水滔滔,刹那间就成了一个滩口,因为有很多石渣子的缘故,人们便把它叫石子滩,那个地方就是后来的石子镇。山洞打成后,鲁班就在此居住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离开的路,从此遗留下这个山洞——鲁班洞。这段传说不管真实与否,但多多少少能让我们对山洞的由来找到一点点依据,我们带着一份神秘依依不舍地离开。

(三)

寻访四合的乡村风光,了解四合的历史风情,不下一番功夫还真没有收获。我们在一农家院落吃了一餐丰盛的农家宴后又来到了四合乡新规划的场镇建设和新农居建设之地。这里虽说偏远,但现代化的建设与全国各地一样,如发生共振一般,在这里奇迹般地呈现。

但看了文化广场的艺术墙的文字简介之后,才知四合乡一千多年前的繁华与美丽。四合场(古称金城),历史悠久,自南梁大同三年(公元537年)州治县治均设于金城以来,至南北朝、隋、唐、明、清历代皆为川东重镇。此地也称为潾山县。在寻访的过程中,我不断地想象着一千年前这里的繁荣场面: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州府衙门官员出行庞大的队伍,高举着回避肃静的牌子,那严肃而宏大的场面,千百年来似乎还在这片土地上演绎着那段辉煌的历史。站在新建的文化广场上,我仿佛听到了一千年前那敲锣声和一路高喊回避肃静声音……

据介绍,宋朝大诗人陆游和范成大曾到过潾山,并在此留下了许多千古绝唱。潾山县是陆游入川的第一县,在他到潾山县之后就写下了《潾山县道上作》这首诗,其诗曰:“微雨晴时出驿门,乱莺啼处过江村。挽花醉袖沾余馥,迎日征鞍借小温。客路一身真吊影,故园万里欲招魂。鬓毛无色心犹壮,藉草悲歌对酒尊。”范成大也在此写下了《潾山县》诗:“山顶嘘云黑似烟,修篁高柳共昏然。鸟啼一夜劝归去,谁道东川无杜鹃?”这些诗句至今金城大地上传颂。

四合还是有名的古驿站。“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那鲜味的荔子从涪陵出发经巴蜀大地的四合(金城)驿站,一路风尘仆仆北上京城进入皇宫。那些奢华的妃子们,何曾想到这千里送荔子的路途之遥远,当她们吃上鲜美的荔子时,可曾想过这一路风尖的艰辛!

(四)

四合纯朴的民风民俗让我钦佩,古老的民间传说让我感叹,悠久的历史文化让我敬畏,四合的形象在我心中升腾。如今四合乡的人民正在朝着三大目标而努力,“正在打造特色农业示范乡、历史文化示范乡、幸福宜居示范乡”党委书记如实地给我们介绍。正值春天的季节,四合乡的村民家家户户正忙着在自己的田地里种植“黑五类”(黑花,黑芝麻,黑大豆,黑米,紫薯),让特色经济作物为村民增加收入。勤劳朴实的四合人民,如同他们的先辈一样,在这明媚的日子里,正阔步走向新时代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