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梅字云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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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预知

和以往一样,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沈括与李字一两个人再次被拉入了一场凶杀案中。在赶往案发地点的时候沈括心中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别让他在遇到梅夫人,他已然被这个东西弄得神经有点崩溃了。看一旁的李字一那表情与自己一样,沈括就知道他现在心中比他还纠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话,第一次听到“梅夫人”这个称呼好像还是从李字一的口中得知的吧。沈括恍然就想起了那****着急的几乎要跳出茶楼阻止那场悲剧的婚礼,最终只是念出了“梅夫人”这三个字,最终,也没有办法阻止一切的发生,不是么?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么?”沈括低声的问李字一,似乎每一次只要是宫主的动作李字一总会提前预知什么一样。

李字一抬着头看了一眼天空叹了一口气,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接着说道:“暂时没有,不过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和平常那种压迫的预感很不一样。”李字一如实的答了。

听到李字一这么说沈括也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希望自己可以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这件事情才好。

开封城。有秀巷。

有秀巷最里面,有一家不大的店铺,外面挂着的帘子山水人物,楼台花鸟,针脚细密,不露边锋,绒彩夺目,丰神宛然,色彩丰富,层次分明。那是在平常,但是现在这帘子被寥落的卷了起来,屋外围着一群的人。

王牧带着沈括、李字一来的时候才让所有人散开了。王牧信任这二人也完全的交代给捕快让这两个人自由的勘察。走进这家绣店,两个人发现满眼都是红色,鲜红的嫁衣如同人血一般,在前屋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平静安详,她很美,目光柔情,淡淡的看着旁边的纺车。李字一看了看沈括,沈括摇了摇头,示意他这里先不要管,先去后面,后面是一个自己开的染坊,一口口的染缸里依旧是鲜红的红色,两个人一进入屋内就闻到了一股冲鼻子的血腥味,很多新来的捕快已经冲出屋子扶着墙吐了起来。那尸体就躺在了众多染缸的中央,被一块鲜红的布料盖着,散发出弥天的血腥气。

两个人强忍着胃中的翻腾,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分了一下工。沈括负责去看尸体,李字一在地点附近寻找证物。毕竟沈括曾经在衙门,当然现在也属于衙门中人,而且医术要比李字一强得多,对于尸体的了解自然会比李字一多一些。李字一看起来心高气傲有些任性,但是却有着一般男子比不过的细心。

秋日的一个炸雷响彻天际,让所有人就是一惊。但是王牧、李字一与沈括这三个人却按部就班的检查,但是心中却很着急,看样子要下雨了,如果真的下雨的话很多可能的关键证物就会被洗刷干净,现在要认真才行。想着两个人又低下了头,对于死者的安慰不是咒骂凶手和安慰亲属,应该是还他一个公道和真相。他们三个人一直坚信这一点。

又是一声炸响的秋雷,让所有人手中的工作加快了进程,一滴雨点忽的落在了土地上,幸好,大部分的工作已经做完。终于算是结束了不算是漫长的勘察工作,旁边跟随的捕快已经到一边吐了七七八八了,沈括与李字一还算好,只不过脸色略带着惨白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王牧他先带着一部分人去走访了附近的邻居,现在回来估摸着这边也应该结束了工作,果真就看到了面前这一幕,他不由的在心中赞赏起这两个有胆识的年轻人,尤其是跟眼前那群吐的不能自已的自己交的捕快相比较之后,他笑着走到两个人身边说:“这男的叫做赵梓涵,和他的夫人”说着指了指外面一直看起来很冷静的女子,“陶奕去年到了这里开了这么一间小店铺,专门做嫁衣也打猎过活,周围的邻居也说这小两口为人谦和有礼,不像有什么仇家一样,但是也有些奇怪,大家有时候坐在外面家长里短的自然的问几句聊一聊,但是只要提到两个人家里面的事情,或者是从哪里来他们便随便找一个理由匆匆的离去。”

王牧已经没有意识的把所有知道的消息都告知了这两个人,但其实这似乎有些不符合规矩,但是三个人却都不是很在意。沈括和李字一点了点头,见两个人没有什么疑问,王牧问道:“你们这边怎么样?”俨然已经把两个人当成自己的同僚了。

沈括叹了一口气,接过好心的捕快倒给的茶水赶紧喝了几口,他近距离的去看那个尸体的时间最长,自然嗅到的血腥味最浓,受的刺激也最大,他都有一种自己快窒息了的感觉,沈括大口的喘息了一下说道:“一进来虽然血腥味很浓,但是其实尸体上并没有多少的伤痕,嗯,除了看起来是被野兽咬伤的痕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伤。”

“哦?”王牧惊诧的挑了挑眉,这么浓重的血腥气他还以为这个人是失血过多死亡的,竟然几乎没有人为造成的伤害,“这死者本身有时候会上山打猎贴补家用,身上有野兽咬伤的痕迹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王牧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继续问道,“那他怎么死的。”

“初步判断应该是中毒身亡。”

“怎么说?”

沈括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虽然已经确定有人刻意把他摆成这样而且也经过清理了,不过身体中毒这些症状依旧存在,而且很明显,似乎凶手根本不想隐藏一样,不过是什么毒,我太久没有接触了,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

“会不会是断肠草?”李字一静静的听着,忽然的问道。

“断肠草么?”沈括想了一想说,“咱们再去看一眼尸体。”

因为外面下了雨,于是捕快们把尸体搬到了后面的柴房里,三人走到柴房的时候雨已经疾驰而下,一下下的打在了地上,重合成一片的湿漉,那血色的红布被雨水打湿后显得更加恐怖。

沈括与李字一两个人一起蹲在了他的身边。沈括低声地说:“实在抱歉又要打扰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们一把,让我们帮你找出真凶。”

虽然三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依旧觉得说一下自己好受一点。

沈括沉了一口气,再次的检查起来,刚刚的匆匆检查主要是看他身上有没有致命伤和主要死因,而现在与李字一查看他的衣服上能不能告知他们他是不是死于断肠草。而沈括则打算当一次仵作。

没有人提出把人带回县衙在做推论,毕竟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会不会因为时间过久再错失什么重要的东西?沈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杨牧想了想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让仵作把工具递与了他。

又是一个漫长的时刻,腐朽的味道加上血腥气让原本来陪在旁边的一个个捕快不管外面还下不下着雨都冲了出去。想不了这两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人竟然比府衙的仵作更坚定啊,说起来自家大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分,王牧亲自替两个人点上了灯。就在这个时候,沈括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是断肠草。字一你有什么发现。”

“发现没有,但是又多了很多疑惑。”李字一早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坐在了一边。

“疑惑?比如。”沈括了解李字一,如果他说了是疑惑的话,那么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了。

“比如最简单的一个就是他是左撇子,但是却可以隐藏了。比如谁没事干种了那么多的断肠草。”李字一微微的推开了一点点的刚刚关上的窗户,外面清新的泥土的味道涌了进来,他伸手指了一下自打他们来了就没有动过位置的那个女子,“他们真的是夫妻么?”

“周围的邻居说他们两个人相近如宾,从来没有吵过架,他们提过两个人刚成亲两年吧。”王牧摸着下巴说道。

“那就很奇怪了,这两个人是分房睡的,而且……”李字一靠在开着的窗户上,手伸出去接了几滴水,继续说,“而且一直都是分开住的。做饭也是自己做自己的。就好像是合住而不是夫妻一样。”

“还有什么?”沈括不自觉的加上一句。

李字一瞥了他一眼,听着外面大雨落地的声音掩盖过自己的声音,他说:“就是这最后一点不值得玩味么?”

“的确应该问一问才对。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王牧笑着问。

“不太符合规矩吧?”这个时候沈括才想起这个问题,毕竟因为他原本就是捕头查案完全是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只不过,似乎不小心越权了吧,现在是在开封。李字一狠狠的给了沈括一个白眼,这话家伙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么?沈括叹了一口气,好吧,已经这样了那就去吧。

三个人一起走到陶奕的面前,这个女子依旧端庄而美丽,静静的看着他们,淡淡的微笑着,不知道是本身就不在意,还是因为被刺激过头了变得异常冷静了。

“赵夫人节哀。”王牧先是安慰了陶奕一句,然后让所有捕快先离去了。

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本身就不算大的屋子现在显得异常的拥挤了。外面的雨声徘徊在耳侧不能离去。

陶奕不卑不亢的看着三个人,问了:“喝茶么?”

这一句话问的三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陶奕长的很白,甚至可以说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了,但是唇确实极其的艳丽,若是黑天看到一定会被吓到,即使她是如此的美丽。

一瞬间沈括就反应过来了说道:“不用了,赵夫人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其实你们可以叫我陶奕。”陶奕想了想说道,端庄而美丽的眸子轻轻的扫过了三个人。

三个人一时间被弄得有些哑口无言,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毕竟三个人都是极度尊重女子的人,更无法对这个刚刚丧夫的女人大呼小叫的。

“好吧,赵梓涵他平日里有什么仇家么?”

“有。”陶奕回答的很干脆利落,连想都不想的说。

“这仇家叫什么?”王牧继续问了下去。

陶奕想了一想,舔了舔唇,那殷红的唇瓣润上了一层光泽,显得魅力炫目,让人无法离去视线:“我和他不是夫妻,是仇人。”

“什么?”这下子三个人更是不懂了,这个小女子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