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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巴山夜雨涨秋池

京口有山,号北固,蜀帝聘吴主妹于斯。上有楼,观江北而镇之,亦号北固。楼外有亭,飞檐九重,东望钟山,又号北固。名士往来唱和,如过江之鲫。金圣叹过而书曰:东南斧地。以附庸辈多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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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兵与“顾家兵”合兵一处,“倪霸”老于战阵,背山而营,依水而寨,周顗自知不如,也乐得清闲。

小绍随他到大帐坐下,周顗批了一会儿公文。小绍酝酿着时机不错,忽然开口道:“我有要事与大人相商。”

周顗搁笔:“但说无妨。”

小绍却故作为难神色,环视大帐一圈。

周顗眉毛一挑,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两个心腹。

“我想和大人买件东西。”

“世子所欲何物?”

“一万两,买你的军功。”

周顗摇头道:“世子天潢贵胄,要军功何用?”

“非为我等,这军功我想送给中郎周札。”

周顗略一推算,便知其意:“你怀疑这些匪兵,是吴中旧姓?”

“不必怀疑,倪将军正在审问带头那人,片刻便知。”

“这倪将军想必也是辽东仙鹤吧。”

“哈哈,真作假时假亦真。或许吧。”小绍七分假三分真的打了个哈哈。祖逖兵法娴熟,又有杀气。更关键的是他对“少主”顾淳殊无敬意。周顗看在眼里,自然瞒不过。

周顗飞快的盘算:这反间计打在反贼的七寸上,分化瓦解之下,一些观望投机之辈便不会动作。今天三百伤兵,世子便拨了一千两抚恤,这么一桩大事,在世子看来应该远不止万两价值。汝南周氏家大业大,一万两不过锦上添花,不如卖个人情好了:“世子既怀仁心,本官不敢贪天之功。这功劳便记在周札名下,至于银钱便不必了。”

小绍却道:“即便不为你自己,那些大将也有些不便领功的。这一万两你还是拿去,代为抚恤一番,以免生了芥蒂。”

周顗也点头称是,又从辎重里支了万两白银,让顾淳以会稽顾氏的名义写了张欠条。这钱自然算在小绍头上。

行军三日,一行人终于到了义兴(今宜兴)郡府。

士兵甲上血迹斑斑,城门守卫大惊失色。顾淳和祖逖上前验过信物,便开了昆吾门。一众士兵入城,市民不明就里,但见周顾两面大旗。又看见阵中六百贼眉鼠眼的俘虏,便知是剿匪得胜归来。一时间夹道相迎,众将士也是得意不已。

到了府衙,门房说太守正在接待贵客。小绍有心将事情闹大,祖逖便声称有军机要事,带了五个健儿,一通棍棒打了进去。

孔侃正在中庭宴客,听得前衙乱声,便有些惶恐。正待打探,大门就被人砰然踹开。

祖逖首当其冲,小绍等三人鱼贯而入,却不意见到一个熟人。

“顾叔叔,你怎么来了?”

顾和脸色一变:“小绍,小淳,过来我这边坐下。”

祖逖一言不发,夺过一壶酒,坐在下首自斟自饮。周顗是认识顾和的,三人便坐在顾和旁边,孔侃叫人添了一席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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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岁今来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垒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