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读史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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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女皇武则天的毒狠心肠和手腕

我在这里不打算说女皇的政绩,也不讲某些史书和文学书刊所披露的女皇的“艳史”,而只讲她是怎样登上皇帝宝座的。

武则天是并州文水(今山西文水)人,其父武士彟,相传以经营木材致富,因参加唐高祖李渊太原起兵授工部尚书,晋封应国公。后来又出任利州(治所今四川广元)和荆州(治所今湖北江陵)都督。

武则天十四岁时被送入皇宫,列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姬妾之一。唐王朝初期姬妾有十九级,武则天是十六级的“才人”。而“才人”同时有九人之多,她是九人中的一个,其位卑微是可想而知的。她在宫中做了十二三年“才人”,极少能得唐太宗的宠幸。尽管唐太宗一生有三十五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是她所生的。公元649年,武则天二十六岁那一年,李世民逝世,当时依照皇家规定,已故皇帝的姬妾都要削发为尼,在空门孤灯之下,寂寞地终其天年。这是一个绝望的安置,然而命运之神施给她恩典。五年后的公元654年,继任皇帝高宗李治,跟他的妻子王皇后到感业寺进香,在尼姑行列中李治和武则天见面依恋的表情,使王皇后看得一清二楚。因王皇后那时正跟李治的另一个姬妾萧惠妃争宠,于是她请求李治把武则天接回皇宫,想借用她的力量来打击萧惠妃。武则天的甜言蜜语使王皇后待她如同姐妹,竭力推荐给李治,而李治在当太子时就曾对武则天的美色垂涎三尺,现在既有王皇后撮合,那实在是求之不得的。那年李治二十七岁,武则天三十一岁,一个备尝风霜而年龄成熟了的美丽女人,玩弄一个没有处世经验的年轻男人,李治很快就变成了武则天的掌上玩物,对她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武则天之所以由尼姑而昭仪、而皇后、而称圣、而称天后、而称帝成为真正的天子,原因固然很多,但就她个人方面来讲,主要是她失去理智和人性以及独具毒狠心肠和手腕。她为夺得皇后的宝座,于公元655年把刚生下来的女儿亲手扼死,然后诬陷是王皇后下的毒手,结果一箭双雕,把王皇后和萧惠妃残酷迫害而死。接着,她又采取冤狱手段,排除了反对她立皇后的元老重臣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于三十二岁时正式册立为皇后,并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集团,不只参与朝政,甚至同高宗一起垂帘听政,朝臣并称“二圣”。高宗称天皇,武则天称天后,朝政全由她把持了。

这样,她还不满足,还想做个堂堂正正的真龙天子,称孤道寡。高宗多病,为确保李氏皇位,欲传位给儿孙。武则天早已是实际执政的皇帝,怎肯交出已经到手的皇权呢?因而围绕皇位问题。她又同丈夫、儿子展开了长期的角逐,矛盾日益激化。

武则天先以谋反罪杀了早立为太子的长子李忠(李治和后宫嫔妃生,因王皇后无子,要求作皇储)。武后亲生有四个儿子,长子李弘、次子李贤、三子李显、四子李旦。长子李弘性仁厚,已立为太子,高宗想禅位给他,武后迫不及待地于公元675年以药酒毒死年仅二十四岁的李弘。同年,高宗又立二十二岁的次子李贤为太子,并令其监国。李贤容止端重,好读书,有文才,处理政务也颇有才干,深得舆论的赞誉。据(全唐文)载,仪凤元年(公元676年),高宗曾手敕褒奖李贤,并赐物五百段。这说明高宗对皇太子监国是颇为满意的。但是,武后正欲逞志,太子贤能反遭嫉恨,遂于公元680年借故废其为平民。同年,二十五岁的三子李显立为太子,太子得子重照,高宗欣喜,遂打破惯例,立只两个月的重照为皇太孙,以使李氏皇统后继有人。三年后,高宗死去,太子继位,是为中宗,过了五十五天,就被废为庐陵王,禁于深宫。后来,重照年十八岁时,也被武后杖杀。公元684年,武后立二十二岁的李旦做皇帝,是为睿宗,却将其软禁起来。从此,事无大小,统由武后裁决,史称“武后称制”,时年已六十一岁。相传被废为平民的李贤流放到巴州(今四川巴中),有感于父皇的崩逝,母后的乖情,作了一首黄瓜诗,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这首诗传到京城,武后的使者就来到巴蜀逼他自尽了,时年方三十一岁。同时还诛杀了李贤的两个儿子。

武后残酷诛杀李唐宗室和大臣,以排除她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据有关史料记载:“唐之宗室,鞭杀几尽”,“所诛唐宗室贵戚数百人,大臣数百家,其刺史郎官将以下不可胜数”。武后同丈夫、儿子和朝臣长期角逐的结果,使她取得了胜利,终于在公元690年她六十七岁时,正式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改国号为周,改东都洛阳为神都,自己立号为圣神皇帝。经过十五年,在她八十二岁时,在一场宫廷政变中逼迫退位,不久死去。死前遗嘱归葬乾陵,去帝称后,遂被称则天武后。

武则天,虽则当了真正的天子,成为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女皇,但权欲使她丧失了人性,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除杀死亲生儿女、孙子外,还诛杀大臣无数。在她死后李唐皇族同武氏戚族展开激烈的厮杀,终于以诸武被屠、李唐复兴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