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越、老、柬、缅四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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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贫穷,是另一种风景篇幅(1)

跌落浮世的乡野

有人对于名号的感叹是,有人敢排第二,就没人敢拿第一。老挝是亚洲排名第二的贫穷国家,在很多人眼中当之无愧是世界上最穷国家之一。

在老挝旅行,随时随地当百万富翁,手里钞票一大卷。“拿根皮筋捆着钱去旅行”是在老挝的消费方式。每天花掉几十万是很正常的事,吃饭十几万、住宿七八万,再加上交通费、零食费、门票费用,奢侈点上百万,节俭点也会好几万。即便被高价宰客,也不必耿耿于怀。

越来越多人将原始淳朴当作风景,贫穷就是这些风景最好的注脚。如果大量孩子和成年女性衣不蔽体,触目惊心的山区的贫瘠算是风景的话,那么在老挝北部,这里比比皆是。很多孩子赤脚或裸身走在公路边。多数地方并不通电,茅草房风雨飘摇。没有想象中的山区少数民族风情,更多的是贫穷闭塞。

如果说老挝是世外桃源,那么,老挝北部则是桃源中的桃源。早期老挝的北部山区村庄并不喜欢与外界交流,大多是自闭状态,因此也保存下完好的山地文化与民族风情。尽管现在与外界交流的频率增加,但有些部族仍不喜欢过多地交流,闭塞使其充满了神秘色彩,也让游人能充分体验探索与发现的乐趣。老挝北部的少数民族有种罂粟的传统,著名的金三角便处在北部地区。在北部地区旅行,治安是必须要考虑的因素,其次是旅游环境,但北部迷人而原始的民族风情仍然吸引了大量的具有探险精神的旅行者。

租辆自行车,骑行去乡下,感受原生态的万荣风情。

乡间小路纵横交错,像迷宫一样,骑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地图上标识出来的主路。我怀疑自己迷路了,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骑,路过一个村子,村里除了成年男女,孩子们几乎都光着身子到处乱跑,满身泥灰,苍蝇和蚊虫、细菌无时无刻不在侵扰他们。走进屋里,一张木制的通铺便是全家人的床位,厨房没有菜,炉上的锅里空空如也,很难想象孩子们到底哪顿吃饱过或哪顿吃好过。然而,贫穷并不影响快乐,孩子们天真灿烂的笑容比电视里训练有素的广告明星的招牌笑容更具有感染力和吸引力。

村里没有人能讲英语,也没有能识字写字的人,我无法了解更多。乡村与城市的强烈对比使人猝不及防,面对自己猎奇的心理顿感面红耳赤。从来未预料,从浮世跌入乡野,会“摔”得很惨烈,因为连眼睛里的泪水也止不住快要溢出。我想,旅途中能够给人震撼最深的除了自然风光,还有人文风景,而赤裸裸的贫穷最能击倒善良的人们,只是在事过境迁后,人们宁可忘记贫穷带来的刺痛,而记住刺痛之外肤浅的快乐。

梳理好情绪,告别了快乐的孩子们,沿河骑行竟找到一条通往塔佛康洞的路。万荣的溶洞内都供奉有佛像,塔佛康洞那尊与众不同的青铜佛像必定有一段可书可泣的故事,但乏善可陈的资料中竟然找不到任何与那尊佛像有关的介绍。

溶洞附近有条小河,河面上横亘着一棵大树,顽皮的孩子或游人爬上大树,顺藤而下,扑通一声跳进河里,绿得泛滥的水面绽出无数水花,也带来许多快乐。小河是孩子们的乐园,茂密的树叶遮住强晒的阳光,孩子的欢笑穿透云霄。笑声穿越贫困与富裕,带给孩子无忧的童年。

沿着公路,骑回万荣,又路过了一些村庄,村里的人们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游客,家境好些的拿出自家酿制的老酒或点心请客人品尝,家境不好的带着几分尴尬,面带微笑,同样热情地邀请客人到屋里小坐……这便是万荣人的朴实的善良,腼腆的纯真,何时何地相遇他们,感受到的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

夜幕升起,南松河边的万荣街上已经炊烟四起,洗浴的女子毫无羞赧地在河边搓澡,远处重岩叠嶂雾色渐起,漂流归航的人们湿淋淋地走回旅馆。街口热闹的场景仍在交替更新,有的人急匆匆搭车走了,有的人欢快地来了,万荣的神秘在他们眼里谢幕或揭幕,一切井然有序。拉客的小伙子又开始操练他的几国外语……或许,这便是万荣天使般的面孔,可以诱惑、可以典雅、可以浪漫也可以纯美。

小心,地雷

经历过太多战争的柬埔寨,直到1993年才进入和平重建时期。而在此之间,政治局势动荡多变,历经王国(施亚努)时期、高棉共和国(朗诺)时期、赤柬统治(波尔布特)时期、金边政权(韩桑林)暨三派联合政府时期、全国最高委员会(四派领袖)时期、驻柬机构(UNTAC)时期乃至目前的联合政府时期。这意味着老百姓一直在动荡的战争时期生活,也注定了在柬埔寨旅行时,还要注意脚下战争遗留下的危险。

地雷是柬埔寨最令人恐怖的“特产”。目前柬境内仍埋有近千万枚地雷和大量未爆炸物,地雷的蕴含量占全世界的百分之十,完全排除至少还需要10年时间。20多年来,柬共有约5.7万人因触雷伤亡。所以,在柬埔寨旅行,一定要注意防地雷。除了城市街道外,其他地方不要乱闯,特别是在乡村山野,只走有人走过的路,绝不越雷池半步。旅游景区,会在危险地带设立“小心地雷”的红色警戒标志。看到这个标志,绝对要收敛自己的冒险欲和好奇心,因为在这些地方好奇心的代价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有可能是一条命或一条腿。

我到达暹粒,心里只想着世界奇迹之一的吴哥窟。暹粒汽车站外,早已人满为患,挤满当地三轮车夫和摩的司机,他们的手里举着写有旅馆名字的牌,大声地叫喊着。嘈杂的车站尘土飞扬,人们作鸟兽散地四处走开,仿佛每个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唯独我还背着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暹粒的车夫拉客是出了名的作恶,一不小心便会被拉去不知名或偏僻的小店,尽管没有什么危险但总是处处不够方便,且也得不到什么好价格。想来想去,凭直觉叫了个拿着黄色笑脸招牌的车夫,去了有名的微笑旅馆。

拐过两个街口,进入一条小巷,才豁然开朗,旅馆所在的街区是有名的红灯区,里外反差很大,一墙之隔便是贫民区与欧式花园洋房,置身旅馆里总使人感觉不真实,有说不出的别扭。

在微笑旅馆只住了一夜便搬了,找了很多借口:出门不方便、晚上回旅馆不够方便、离购物区也太远,等等,而真正的理由却是那份别扭——走出巷口便能看见许多穿戴妖艳的女子站在电线杆或简陋的理发店前拉客。

在主街上找了间旅馆,安心住下,出入不再感觉难堪,也更看清楚暹粒。

街边停着推拉车的流动书摊,上面书写着“我不乞求,我想工作”的字,摊主多是孩子或断腿的人,经营着明信片和书的生意,价格比别处贵,生意却更跑火,那书摊其实是验证游人慈悲心怀的试金石。但这种书摊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拥有的,更多的是不得不在街头行乞的人。同样是孩子和断腿的人,他们只能乞讨,而生活又是另一副模样。灯红酒绿的街巷,屋里是一个世界,有如天堂,可以坐着听音乐,喝小酒,聊风花雪月;屋外则是另一个世界,宛若地狱,到处是等剩饭剩菜,捡烟头酒瓶,要零钞小钱的残肢者。乞丐们通常不聚堆聊天,那样不容易讨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