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诅咒—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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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百鬼(3)

“二弟妹,这话怎么说的?这屋里坐着的,难道都不是自家人,还有外人在不成?”秦陈氏也不笨,她自然知道秦曾氏是在针对自己。只是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为何,秦曾氏自一进门(嫁进秦家)就对她满是敌意呢?她从侍书的怀里接过跟玉娃娃般,满是灵气的小千屏,一边取下头上的一只牡丹红玉的发钗逗着,一边笑着反问。这一问,不可谓不高明。如果秦曾氏说“是”的话,岂不是与满屋子的大部份人为敌了?要知道,这屋子里坐着的,不是少部份的嫡妻,便是大部份的夫人、姨娘之类。所谓的“外人”,可不就是说还没生子的姨娘、夫人什么的啊。她们要是不是秦家人,还有谁是秦家人?如果秦曾氏说“否”,那不是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诋毁秦陈氏不会做人,自家人和外人也分不清楚什么的……后一条,做弟妹的“诋毁”自家大嫂,这可是不尊不敬,犯了女子必须遵守的《女戒》。说起来,要严重可就有多严重的。

秦曾氏也不蠢,这一听还不知道秦陈氏打的什么主意?她转眸笑道:“瞧大嫂说的,做弟妹的哪里是这个意思啊?这不是做弟妹的关心大嫂嘛,大嫂这么喜欢孩子,就怕大嫂一高兴过了头,就失了‘方寸’……做弟妹的知道大嫂的好,其他人不一定知道啊。你说,是不是三弟妹?”秦曾氏这话一出,将秦刘氏也给扯了进来。在整个秦家,她最看不顺眼的人,除了不得不敬着遵着的秦老夫人,所谓的大嫂秦陈氏,但是嫁给顶着书香门第之名嫁给“痴情种”的秦刘氏了。哼,有什么了不起,成亲四年,才生了一个女儿;当年所谓的“痴情种”也纳了妾……不过嫁了一个软弱没用的男人罢了,还有什么清高的,摆什么谱?秦曾氏不是一般的见不得秦刘氏的清高样。

秦刘氏呢,也不是清高。只是,她实在不喜欢“宅斗”。她这个人比较“嫩”,只要有得吃,有得穿,有得夫君疼爱,别人不为难她,她的日子便过得“舒舒服服”的。这样的姿态,确实容易招人“妒忌”啊。秦刘氏自己也觉得,她确实有人让人妒忌的资格。谁让她容易满足,而偏偏别人总是无法得到“满足”呢?

对于秦曾氏心里面的小九九,秦刘氏不清楚,她也不想清楚。秦曾氏与秦陈氏之间的宅斗,她没兴趣知道,也没举参与。当然,她也不笨,反而很聪明,聪明到一点线索就能看清眼前的形势。所以,秦曾氏一开口,她就知道——又来了,二嫂这是想将她拉入她的阵营呢。等着吧,呆会儿就轮到大嫂了……她摆出一副傻样,一脸茫然的说道:“啊?是的是的,我家小千屏确实很可爱呢,讨人喜欢得不得了,我每次见到她,都被她弄得毫无‘章法’,老是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大嫂、二嫂都有这样的体验吗?”

“呵呵呵……”秦陈氏笑了起来,“三弟妹可是怕我‘抢’了小十一不成?我就是再喜欢,也知道,小十一是你的心头好,哪里敢‘抢’?我喜欢小孩子,以后啊,三弟妹有时间,就多抱着小十一到我那儿转转就好。这么可爱的孩子,可不就得多几个人疼疼她?我家玉墨还小,多跟玉墨接触接触,也好给玉墨做个玩伴……三弟妹,你说可好?”

“好啊好啊。”秦刘氏高兴的点头,“小孩子家家的,就喜欢玩。等孩子再大一点,可不得放着她跟做姐姐的孩子一起玩……不过我家小千屏比大嫂家的玉墨要小三岁,到时候,还得劳烦大嫂家的玉墨照顾。要是小千屏做错了什么,还请多担待一些。”

“三弟妹说的什么话?自家子妹,哪里有这么多规矩?放心好了,我会将小千屏当自家孩子疼爱的。到时,玉墨去你院里找小十一玩的时候,三弟妹不要忘记多疼玉墨几分就可以了……”

“大嫂家的玉墨一定很可爱,可爱的孩子哪里能不招人多疼爱几分?大嫂放心吧,就是二嫂见着了,也会多疼爱几分的。是不是啊,二嫂?”秦刘氏傻样。

“是是是……可惜,我是没有女儿啊,要不然……唉……三弟妹可要抱着小十来多来我的院子逛逛。这没有女儿的人啊,就是羡慕别人家的女儿。”说着,秦曾氏就向秦陈氏伸出了手,“大嫂啊,你自己可是有女儿的人,抱了小十一这么久,都让我眼馋了好一会儿了,你就发发散心,让我这做弟妹的抱抱好了……”

“想要女儿的话,还是赶紧自个儿生一个,要不然,见人家的,就眼‘馋’得厉害!”秦陈氏到是没有库难秦曾氏,将小千屏递了过去。那只牡丹红玉的发钗也没有从小千屏的手里拿回来。

秦曾氏一抱进怀里,就惊呼了一声:“哇!小十一果然很可爱呢,瞧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小嘴,长大了一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儿……也只有像三弟妹这样的玉人儿,才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羡慕啊!”说到这里,秦曾氏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了那个自进屋后就一直低垂着头,做柔顺状的乔姨娘。这个女人可插进了秦家有名的“痴情种”与秦刘氏之间,那手段绝对是有的,要不然,怎么“打败”秦刘氏呢?她可盯了好一会儿了,淡淡的荷花叶水云袖裙,头上发髻向左微垂,单独戴了一朵白色的玉色雕花,婀娜的立在那里,宛如一朵水中的莲,到是显得如水一般娇美,很是能不能让男人生起怜惜之情。再看秦刘氏,梳着一个“惊鹄髻”——将发拢上反绾,成惊鸟双翼欲展之势,生动而有趣。于正中间戴着一套精巧的蝴蝶钗,金银交错,珠连垂下,额间的额坠微动,清淡如水一般的五官,灵气十足的眸子;再加上一袭白茫茫的翠烟衫,百蝶千舞成缀的百褶裙,身披蝴蝶袖、蝴蝶袍角的透明色的白雾水薄烟纱,削成的肩,凝脂的肤,幽兰的气息,整个人显得尤如天上的仙子般,是另一种美丽,让人移不开神来。

秦曾氏有些惊叹,秦刘氏这一趟回来,似乎比以往更加的美丽动人了几分。如果说以前的的秦刘氏还是一幅名家成名之前的练笔之作,那么现在的秦刘氏则必是那幅令名家成名的惊世之作。虽说,这样的美人不能不说是令她妒忌的,可是她更想知道的是,就算乔姨娘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之一,和秦刘氏出尘气质一比,也不过是凡尘的一朵水莲,乔姨娘又是怎么“插”那二人之间,成功的得到秦邦思一眸的呢?

跟着,便见秦曾氏开了口:“这位便是乔姨娘吧?来,抬头让我看看。”

秦姨娘一副怯怯的样子,向秦邦思投了一眸后,才微探出身子,向秦曾氏一礼后,抬起了头。那如画的脸盘上,一对如水的眼眸,满是狐狸精的媚色。

秦曾氏一看,心里便有些堵。前段日子,她的夫君秦邦杰可不就是被青楼的两只狐狸精给迷了去,折腾来折腾去,要死要活的要纳了两人进门。最后还是公公秦老爷气得拿出了鞭子,说要打断他的狗腿,这才让他息了心思。这两天,好像又迷上了一个叫“月夫人”的暗娼,有两天都没回来了。所以说,她是最讨厌这种狐狸精的。幸好,这只狐狸精是老三的,要是之前就被她家夫君看见的话,夫君十有八九就求了秦老夫人,要纳进门来。

“怎么是长得这副狐狸精样?”秦曾氏的语气里也不见得多喜欢,有些嫌弃的别开了眼。

“过来,也让我瞧瞧吧。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国色天香,让秦家有名的‘痴情种’也破了不纳妾的先河……”对这个乔姨娘,秦陈氏也是好奇的可以。

“见过大夫人。”

秦陈氏一见,眸色便闪了一下:“容貌到是出色,就是不知道规矩怎么样。乔姨娘,虽说我是大房的人,不是你三房的,但我怎么都是三弟妹的大嫂。你是使了什么手段爬上了秦家三爷的床,我不管,进了三房的门,见了三弟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就要都给我收起来。是妾就做好妾的本份,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尽给三弟妹添乱。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三弟妹不出手,我也要卖了你。秦家,最不缺的就是‘姨娘’!”秦陈氏的话是温温谱谱的,没什么出奇之处,话里的内容可就满是敲打了。

“奴婢不敢。”

“大嫂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乔姨娘,要是三弟妹受了一点委屈,我可不会看在三爷的面上,就饶过你。我定会给三弟妹出气的。所以说,妾就是妾,做好妾的本份就好。”秦曾氏也毫不相让,敲打了一翻。

“奴婢不敢。”

“好了好了,”这时,秦老夫人插话了,她摆摆手,让乔姨娘走到她的面前去,十分亲热的拉过乔姨娘的一只手来,“大乔啊,你也别怪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她们啊也只是心疼老三家的。按着规矩,小妾进来,当家主母都是要敲打一翻的。你放心,你是我这送出去的人,你的规矩学得怎么样,我是很清楚的。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都很清楚。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她们都不会为难你的。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婆婆说得是。”秦陈氏笑道,“婆婆教出来的,规矩自然是好的。只是,这敲打的规矩不能错。也别怪我敲打你了,乔姨娘。”

“奴婢不敢。”

“是,婆婆。”秦曾氏也笑道,“我这不是按规矩来嘛。乔姨娘既然进了三爷的门,就赶紧趁着年轻,给三爷多生几个孩子,给秦家开枝散叶……”

“奴婢不敢。”

“是,婆婆。”秦刘氏微笑着,不多说。哼!是给她的夫君找的小妾,不是给她们夫君找的,她们到说得轻松。只要自家夫君不去招惹这个女人,三房也不过是多双吃饭的筷子,三房还养得起。但乔姨娘要是敢招惹她夫君,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她可跟秦邦思说开了,她要做“妒妇”。想到秦邦思听到她要做“妒妇”时,眉开眼笑的样子,更是让她没有将乔姨娘放在心上。对于一个夫君都不在意的人,她有必要放在心上吗?

这情形一看就知道,秦老夫人对乔姨娘有多维护了。这份维护,让乔姨娘的心里满是欢喜。她知道,在整个秦家,内宅之事,是秦老夫人当家。只要秦老夫人点了头,那么就没有什么不成的。果然,选择做秦老夫人的人,是没错的。

对于乔姨娘心里有多么的暗喜,小千屏不知道。到是秦老夫人的行为,让小千屏心里的不满上了好几个台阶。就算乔姨娘没啥威胁性,但一只苍蝇硬在喉间,还是很不舒服滴。

此时,再让小千屏老实的呆在秦曾氏的怀里,就多少有点不高兴了。她扭了扭小身子,“啊啊”的朝秦刘氏伸出如玉的小手臂来——安慰自家娘亲去。右手中的牡丹红玉发钗上,那串红色的珠子短链晃啊晃,很是漂亮。

“小十一这是怎么了?”秦曾氏的注意力一下子回到了小千屏的身上,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小千屏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含义,就听到帘外再次传来了侍琴的声音。

“见过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