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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暗影中的偷袭者

“对,就是它了!”乔源用不容置疑地语调说道。

在随后进行的资料查询中,一个曾经陌生的海岛及其岛上灯塔的面目,在我们眼前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玉龟岛,距栈海前海沿岸约25海里,面积0.576平方公里,最高海拔31.2米,岛上遍布浅灰色花岗岩,因形似玉龟而得名。

因缺乏淡水资源,该岛最早无人居住。一百一十年前,德国人在岛上修建了一座塔高24米的灯塔,塔身全部采用坚硬的花岗石做为基础,外墙涂有白色的防潮灰浆、顶部还镶有铜质的屋顶。因为选料坚实耐用、建筑精良考究。所以历经百年风雨,该灯塔时至今日仍然可以正常使用。

如今,随着海运航船信息化程度越来越高,这座灯塔的实用性正在一天比一天减低,但它所承载的历史价值却越来越大……

我们正盯着电脑屏幕聚精会神地看着,意外却在一瞬间忽然发生了——

我先是听到身旁的乔源“唔”了一声,接着身子就软软地向地上歪倒了下去!我吃了一惊,急忙扭头去看,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向我迎面扑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一块手帕忽然蒙到了我的口鼻之上!我惊觉一股奇怪的气息涌入鼻腔,接着嘴中一甜、脑中一阵昏迷,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

就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的一刹那,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越过我的头顶,来人在我书桌前停了片刻,似乎弯腰撬走了一件什么东西。接着,脚步声又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少顷,一阵旋钮被扭动的轻微声响过后,似乎有什么气体从一个管道中哧哧作响地冒了出来……

“晓萌、晓萌!”

不知过了多久,我耳边隐隐传来了乔源的一阵呼唤声。我像是从一个可怕的梦魇中沉沉醒来,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因一阵阵剧烈的头痛而蹙紧了眉头。这时,我只觉自己的身子不知被谁扶着半坐了起来,接着嘴边一凉,似乎有什么容器轻轻碰了碰我的唇边。

“喝点儿水吧,润润嗓子。”乔源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了。

我人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但嘴巴还是顺从地张开了,这时,一股带着奇怪呛人气息的液体一下子从口中涌进了我的嗓子眼儿!一阵剧烈的恶心向我袭来,我只觉胃部一阵痉挛,一弯腰“哇哇”地大声呕吐了起来!

“好了好了,吐出来就好了!”乔源一边轻轻帮我拍着后背、一边安慰我道。

“哇!好什么好,瞧吐了我这一身!毁了毁了,我刚买的皮鞋哟……”旁边又传来另一个男人有些懊恼的声音,隐约间听起来像是老孟。

“呵呵,谁让你在水里泡那么多烟丝的,晓萌一下子哪能受得了这个?”

“得了吧,我觉得还是你肥皂放多了。”

此时的我无心关注其他,只是闭着眼、可着劲大口大口地狂吐不止!过了好一阵,我才觉得身上好受了一些,于是慢慢睁开了双眼——果然,帮我捋背的人是乔源,而捏着鼻子、端着脸盆正在接我呕吐秽物的人正是秃头老孟。

两个男人见我醒了过来,都长长地吁了口气。待乔源扶我重新躺好之后,我抬眼环顾四周,发现我正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而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

“我这是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地自语道。

“怎么了,你和老乔让那个王八蛋用乙醚给麻翻了知道吗?”老孟骂骂咧咧地说,“娘的这还不算,他还去你厨房里打开了的煤气阀。要不是我赶来及时的话呀,直接就可以给你们俩办理后事了!”

“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我吃惊地问,“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已经锁好门了吗?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老孟摆摆手说:“那还用说?人家肯定是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正在那啥那啥的,于是便趁你们不备搞了一次突然袭击呗!”

“老孟,少胡说啊!”乔源嗔怪着把老孟推到了一边儿去,“我刚才已经去门口查看了,没有发现撬门的痕迹,这就意味着,昨晚袭击我们的人有你房间的钥匙!”

“啊?这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我们这座楼是报社宿舍,除了保卫科有一把备用钥匙之外,连清扫楼道的阿姨都没有钥匙呢!”

“这已经就说明问题了。只要报社里有人对你的房间钥匙感兴趣、又有一定的职权方便,那么瞅机会配一把钥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我平时在单位也没得罪什么人呀,这人为什么要来我房间害我们呢?”

老孟插口道:“图财害命,你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图财害命?”我赶紧环顾四周,“乔源你发现我屋里丢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吗?”

“你原来屋里的东西倒没丢,但那四幅旧油画不见了。”

“啊?原来那人也是为了瓦尔德诺的财产而来的?”我吃惊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报警?”

“报警的事儿暂缓一下,等得到更多的线索再说吧。”乔源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石英钟,转头对老孟说,“既然晓萌已经安然无恙了,现在天色已亮,我建议我们俩马上赶赴玉龟岛去查个究竟!”

还没等老孟答话,我一翻身下了床:“我也去!”

乔源和老孟见状劝了我半天,说我现在身子虚弱应该好好在家调养。我执意不从——在这个世纪之谜即将揭晓的前一刻,我这位女主角怎么可以缺席呢?

在路边小吃店简单地吃过了早餐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乘坐乔源的车飞快地向前海码头赶去。一路上,老孟不停地抱怨昨天半夜乔源的告急电话来得太突然,害得他摸着黑驾车一路狂奔而来,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那辆已经遭遇几个小哥“碰瓷”的长城越野给开到路牙上撞瘪了车胎。

我听后先是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又不解地问乔源:“对了,我昨天晚上被歹徒迷得人事不省,怎么你却没事儿人似的,还能给老孟打那个求救电话呢?”

“说实话,我其实一开始也着了他的道了。”乔源坦率地说,“但因为五年前那次失败的鼻炎手术之后,我曾经服用了一些特制的药物止痛,久而久之,就对一些麻醉类药品产生了免疫,所以……”

“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当年给你主刀的那位糊涂大夫,好好地感谢他八辈祖宗呢!”我颇感侥幸地接口道。

三十分钟后,我们一行三人抵达了前海码头。今天是个阴天、海面上的雾气也比较大,往日熙熙攘攘的游人不见了踪影,连停在岸边等候游客的游览快艇也只剩下了两三艘。当我们提出要去对面25海里之外的玉龟岛时,肯接这单生意的快艇老板则只剩下了一个。

“一口价,来回三百块啊!”那个小哥一边放缆绳、一边嘴里嘟囔着,“要不是我哥们儿刚才也接了这么一个活儿、我想去找他做个伴儿的话,谁愿意在这种天儿跑这么远!”

我们急忙向他道谢,可临要上船才发现,那艘小快艇居然只能坐两名客人的!大家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让老孟留下了。

当快艇载着我和乔源乘风破浪地驶离前海码头时,就听老孟在岸边悻悻地喊:“你们要是再出什么事儿的话可记得早点儿打电话,不然我可不能飞过去救你们了!”

我笑着骂老孟真是乌鸦嘴。这时就听乔源跟前面驾驶的小哥搭起腔来:“听你刚才说你哥们儿也接了这么一个活儿,怎么,今天早上除了我们要去玉龟岛,还有别人去吗?”

“是呀,他好像就拉了一个人。”小哥答道。

乔源闻言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已经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

晨雾还没有散尽,坐在破浪前行的快艇上,望着远处正在逐渐显现出绰约身影的那个海岛,我的心情也随着颠簸的海面而忐忑不已——那里真的有我们想要探寻的那个重大秘密的谜底吗?

四十分钟后,我们乘坐的快艇已经驶进了玉龟岛停泊码头,而眼前大约几百米远的山顶处,一座白身铜顶的圆锥形灯塔正在缭绕的云雾中若隐若现。答案就在眼前了!想到我们可能马上就要破解这个一百年前的财富之谜,我的心中不由激情澎湃起来。

快艇靠岸停好之后,乔源率先跳上了岸,接着伸手把我也拉了上去。我们马不停蹄地沿着一道石砌的石级开始登山向灯塔迈进。没过多久,我们已经走到了玉龟岛灯塔的入口处。只见眼前环绕着灯塔基座而建的一组德式建筑,倒与沈家老宅颇有几分相似,我见状不由与乔源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除了第一幅油画中的海岛之外,看来第二幅油画中的德式建筑也有了!

乔源见四周无人,便轻轻推开了灯塔底部的大门,我跟在他的身后,沿着一道铁质的旋转楼梯慢慢向上攀登着。我一边走一边不解地问:“咦,这里面怎么会没人呢?”

乔源没有答话,只是伸出手来示意我噤声。

就在我们在灯塔内绕行了六七圈、我都走得有点儿头晕腿沉的时候,前面的乔源回头悄声招呼我说:“注意,我们已经来到灯塔的顶楼了!”

说完这话,他率先一步踏到一个平地上去了。我闻言后一阵兴奋,急忙紧走几步跟了过去。等我们来到顶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灯塔四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凝目远眺,只见眼前尽是辽阔无垠的天空和碧波荡漾的海面,那幅水天一色的壮丽图景看后不由令人胸襟开阔、叹为观止!

正在这时,乔源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敌情一般愣了一下,接着,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又指了指前面的某处——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屋子中间有一个蒙着黑布的大家伙,这下面想来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凸透镜形状的航标灯了。只见那个大家伙的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而就在此刻,一名身着深蓝色海军便装的青年男子,正歪斜着身子趴在桌上昏迷不醒!他的身旁,还放着一个茶壶和两杯没有喝完的茶,一道氤氲的热气从茶壶嘴中袅袅而升。

“啊,这人怎么了,睡着了吗?”我疑惑地问。

乔源没有马上答话,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人身边观察了一阵,然后拿起他没有喝完的那杯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接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他让人下迷药了!”

“什么?谁干的?为什么?”我吃惊地问。结果还没等乔源作答,我们忽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砰——砰砰!”

我闻声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了乔源一眼。乔源走到右侧窗边向外张望了一下,轻轻推开那个通往阳台的小门,回头压低了嗓子对我说:“走,去阳台看看。小心呀,外面风大!”

我点点头,拉着乔源的手,小心翼翼地跟他来到了灯塔顶层外面的一圈维修阳台上,望着脚下笔直的塔身和陡峭的山崖,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心中也不由有些紧张,于是赶紧伸手握住了阳台外侧的铁质栏杆。

这时,头顶的敲击声又在进行了。我连忙抬头看了一眼灯塔顶部,忽然发现那个铜质的盔形塔顶上方,镶嵌着一个两米左右直径大小的、生着些绿色铜锈的装饰铜球。而令人震惊的是——就在那个铜球的一侧,有一个人影赫然在列!

只见那个人的一双腿和两只脚正蹬在阳台栏杆的边缘上,而他的上半身则已经趴到了那个铜质的塔顶之上。那个一时还看不清面目的人,一手拿着一只扁铲、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锤子,正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在奋力凿着那个铜球,而眼前已经被他凿开、并掀起了一大块的铜皮之下,露出了黄澄澄的一层金属物,在此刻初升阳光的映衬下,正在闪着一片熠熠的金色光芒!

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不禁目瞪口呆!

乔源显然也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震惊了,脸上露出一副惊愕而疑惑的样子。愣了半天,他才指着那个球形铜顶,语调干涩地开了口:“晓萌你看,这不就是那第四幅油画中画的那个圆球吗?原来瓦尔德诺财产的终极秘密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