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烦恼,因心内不洁、不净而生。而快乐由心智自由、心平气和而起。禅义、禅理、禅心、禅智,有效地为芸芸众生困顿不安的心灵,打开一条解脱之道;禅人、禅事、禅思、禅语,无不蕴含着人生生命意义的最高智慧。禅,带给你思考,带给你启迪,带给你智慧,带给你成功,带给你平静,带给你安适,带给你充实,带给你愉悦,带给你幸福。从禅中感悟人生的智慧,可以超然于世,返璞归真,得心静,得真情,得生命的大自在。
佛经上说:“有智慧就有光明,没有智慧的人生是黑暗的。”禅是一面镜子,可以照亮人的心境;禅是一盏明灯,可以指引人的心路,能点亮心灵,开启人生的智慧。当代日本高僧铃木大拙说:“禅是见性的方法,并指出我们挣脱桎梏走向自由的道路……”心里有了禅,如同有了光明一样,能够照破内心的黑暗。这样,生活就能够自然、洒脱、自在,所以有人说:“若将禅心过生活,何愁烦恼不能了?”
修佛就是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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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去深山中的寺庙找禅师问道。
禅师问:“你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
那人说:“我是来修佛的。”
禅师答:“佛没坏,不用修,先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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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着相即是外道,众生都在修佛。”外在的道不是自己的道,即是他人的道,他人的道于自己是“盲人摸象”形式的道;内在的道是自己的道,即是自己内心(佛性)的道。谁在控制你?佛告诉你是你自己的心在控制你。修行不一定非要经过严格的出家修行生活,心内有佛才是最重要的。人是糊涂的佛,佛是开了智慧的人。只要做好了人,人人都可能成佛;反之,如果连“人”都做不好,还能成“佛”吗?故真正佛法是“出世不离世,入世不染尘。”修佛就是要认认真真做人,本本分分的行事,离开做人,休谈修佛,正所谓:
念佛无非念自心,
自心是佛莫他寻。
修行之本在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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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禅师见弟子整日打坐,便问道:“你为什么终日打坐呢?”
“我参禅啊!”
“参禅与打坐完全不是一回事。”
“可是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安住容易迷失的心,清静地观察一切,终日坐禅不可躺卧吗?”
禅师说:“终日打坐,这不是禅,而是在折磨自己的身体。”弟子迷茫了。
慧能禅师紧接着说道:“禅定,不是整个人像木头、石头一样地死坐着,而是一种身心极度宁静、清明的状态。离开外界一切物相,是禅;内心安定不散乱,是定。如果执著人间的物相,内心即散乱;如离开一切物象的诱惑及困扰,心灵就不会散乱了。我们的心灵本来很清净安定,只因为被外界的物相迷惑困扰,如同明镜蒙尘,就活得愚昧迷失了。”
弟子躬身问:“那么,怎么去除妄念,不被世间所迷惑呢?”
慧能说道:“思量人间的善事,心就是天堂;思量人间的邪恶,就化为地狱。心生毒害,人就沦为畜生;心生慈悲,处处就是菩萨;心生智慧,无处不是乐土;心理愚痴,处处都是苦海了……在普通人看来,清明和痴迷是完全对立的,但真正的人却知道它们都是人的意识,没有太大的差别。人世间万物皆是虚幻,都是一样的。生命的本源也就是生命的终点,结束就是开始。财富、成就、名利和功勋对于生命来说只不过是生命的灰尘与飞烟。心乱只是因为身在尘世,心静只是因为身在禅中。没有中断就没有连续,没有来也就没有去。”
弟子终于醒悟,禅师的话像暮鼓与晨钟唤醒了碎裂在生活碾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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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参禅的关键并不在于打不打坐,而在于你怎样去修心,只有心先行进入禅的境界,人才可能修成禅,即成佛。生于凡尘,能修得心平气闲神静着实不容易。常人皆希望忘却烦恼,寻找内心的平静,但却始终放不下现实的欲望和杂念,所以也没法使内心清净。然而唯心静才能去俗念,方能得慧性,成正果。修禅先从静始。一个人的心灵本来很清净安定,只因为被外界物相迷惑困扰,如同明镜蒙尘,就活得愚昧迷失了。禅坐的最终目的,是将我们的生命投注于禅坐之中,目的就是希望把动荡的身心、虚妄的世界坐断消灭,在永恒无限的静坐中,将清净的本心,流入无限的时空,从而达到不迷不悟、完全解脱的境界。
即心即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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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州法海禅师礼拜后向六祖慧能禅师求教道:“请大师为我讲解什么是即心即佛?”慧能禅师答道:“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我若照此说下去,那永远都说不完。”
慧能禅师又说:“请听我一偈:
即心名慧,即佛乃定。
定慧等持,意中清净。
悟此法门,由汝习性。
用本无生,双修是正。”
法海禅师听了这话,非常欢喜,立刻悟入。他明白了什么是“即心即佛”,并领会了六祖所指出的定、慧双修的入门途径。于是拜在其门下做徒弟,参禅悟道。
后来他也做了一偈,赞许道:
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
我知定慧因,双修离诸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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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即心即佛”意即“见性成佛”。禅宗讲究相信自己,每个人都有佛性,所谓不假他求。也就是说,佛,不要向外去寻求,佛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你能明心见性,你自己就是佛。心性如一,佛性平等,自信自立,这是修行者的思想基础。慧能大师在此所言的“即心即佛”就是让人自己认识自己的本心,通过体证达诸佛理。
心在何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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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慧可禅师翻山越岭来到嵩山少林寺,拜谒达摩祖师,向其求法,并请为入室弟子。然而,达摩整日面壁静坐,不理不睬,不动不摇,任神光百般乞求,始终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神光为了求得大道,下定决心:达摩若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站在洞外,永不离去!
时值风雪漫天,过了很久,雪深及膝。达摩看他确实求法虔诚,才开口问他:“你久立雪中,想求个什么?”
神光道:“和尚慈悲,请为我开甘露法门,广度群品。”
达摩祖师斜了他一眼,缓缓地说:“诸佛的无上妙法,是天长地久,行难行之事,忍难忍之情,累世勤奋,旷劫精进而修得的。你凭着这么一点小小的恭敬和殷勤就想得到?哼!你站在膝盖深的白雪中算得了什么?若想得我的心法,除非天降红雪!”
神光听此诲励,为了表明自己誓死求法的决心,抽出戒刀,猛然砍向自己的左臂于达摩座前。
达摩说:“诸佛求道为法忘形,你今断臂,求的又是什么?”
神光答道:“弟子心痛难安,请祖师为我安心!”
达摩祖师听神光说自己心痛难安,怪目圆瞪,倏地将一只大手伸到他的面前,大声喝道:“把心拿来,我为你安!”
神光愕然地说:“师父叫我拿心,可是,心在哪里呀?我找不到心啊!”
达摩大吼一声,“已经为你安好啦!”
他这一吼,如同晴天霹雳,在神光面门前轰然炸响,徒然震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神光顿觉心中迷雾散尽,慧日当空,艳阳高照,寂照万方,终于豁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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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我们的烦恼本空,罪业本无自性,识心寂灭,没有妄想动念处,就是正觉,就是佛道。如果能够保持一颗平实不乱的真心,佛性当下就会开显。
人能看、能听、能想,而这些都是心的本能的表象。将这些见识之类的东西剔除掉,剩下来的那个能识、能见的“能”就是心。找不到心,是现代人的悲哀。身心不得安定,是人生苦恼的根源。认识自己,是“定”,如果舍脱贪嗔痴妄,心里面恰如有一方安稳不动的磐石,不受一切诱惑的欺骗,任何时候都能站在合情合法的定位上,则自然明心见性。
心离一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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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通禅师初参石头希迁禅师时,石头禅师问道:
“哪个是你的心?”宝通回答道:“见语言者是!”
石头禅师不以为然地说道:“有见有言即是妄心,在言语的上面还见不出你的真心!”
宝通惭愧,日夜参究,什么才是自己的真心?经过十天以后,宝通禅师又回来请示道:
“上次的回答不对,今天,我知道什么是我的心了。”
石头禅师问道:“什么是你的心?”
宝通回答道:“扬眉瞬目。”
石头禅师继续问道:“心不是扬眉瞬目的动作。什么是你的心?”
宝通道:“如果这样则没有心啦!”
石头禅师提高声音说道:“万物原来有心,若说无心尽同毁谤。见闻觉知,都是妄心,但若不用心,又如何悟入?”
宝通禅师终于言下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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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心”者,离一切相,离文字相,离语言相,离一切动作(扬眉瞬目)相,更要离一切虚妄心缘相。禅宗云:“处处缘起,处处假相,处处虚妄,处处虚空。”天地万物缘起缘灭的生灭相,皆由人心所产生,一切都在刹那变化中。为什么禅师们经常说无心才是禅心呢?《宗镜录》说:“心能作佛,心作众生,心作天堂,心作地狱。心异则千差竞起,心平则法界坦然,心凡则三毒萦缠,心圣则六通自在。心空则一道清净,心有则万境纵横。”四圣六凡,都从心起,而且只在当前一念,若不念念制心,念念透脱,岂能契会真如实相!
前念不生,后念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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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规”,马祖禅师和百丈禅师是禅门的两大功臣。
百丈怀海曾是马祖禅师的侍者。每次施主送斋饭来,怀海一揭开饭盒盖的时候,马祖就拈起一块烧饼,问大众:“是什么?”每回都如此。就这样,怀海在马祖身边待了三年。
有一天,百丈怀海陪马祖散步,听到野鸭的叫声,马祖问道:“什么声音?”
怀海答道:“野鸭的叫声。”
过了好久,马祖又问道:“刚才那个声音到哪里去了?”
怀海说:“飞过去了。”
马祖过来把怀海的鼻子狠狠一扭,百丈怀海负痛失声。
接着马祖说道:“何曾飞去?”
怀海一听,立即省悟,但他一句话也不说,却回到房里痛哭。禅友问他为什么如此痛哭,怀海照实告诉大家马祖老师把他的鼻子扭得疼痛难忍。
禅友们不解地问道:“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怀海说:“你们去问老师好了。”
禅友们问马祖大师,马祖却说怀海自己知道,禅友们再回头来问怀海,怀海却哈哈大笑,禅友们感到很惊讶,便问道:“先前哭,现在笑,是何理?”百丈怀海自言自语:“先前哭,现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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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前念不生,后念不灭,就可以看到你的心性了。念头起过后,你不要去追。它已经过去了。这个念头虽然过去了,但你这个心是否就不存在了呢?前念虽然过去了,但你自己还在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有个东西没有过去呢?在禅宗看来,浩瀚世界本来就没有空间和时间的分别,野鸭飞过仅是一种虚妄的象征而已,怎可说什么飞过来、飞过去?百丈怀海由于执著于虚妄和差别意识,故难以开悟;马祖的这一捏,乃是大机大用,把时空的分界当下粉碎,破除其迷执,使百丈怀海顿悟其禅旨。百丈怀海回答道友“先前哭,现在笑”,这是说,时空观念一变,永恒的本体显现,我与世界都不一样了,这便是当下认识自我:
前念起妄,后念应觉;
觉即不住,见亦不存。
无心无我即是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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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的三藏法师自诩神通,他来到慧忠禅师面前,与他验证。
慧忠谦抑地问:“久闻您能够了人心迹,不知是否属实?”
三藏法师答道:“只是些小伎俩而已!”
慧忠于是心中想了一件事,问道:“请看老僧现在身在何处?”
三藏运用神通,查看了一番,答道:“高山仰止,小河流水。”
慧忠微笑着点头,将心念一转,又问:“请看老僧现在身在何处?”
三藏又做了一番考察,笑着说:“禅师怎么去和山中猴子玩耍了?”
“果然了得!”慧忠面露嘉许之色,称赞过后,随即将风行雨散的心念收起,反观内照,进入禅定的境界,无我相、无人相、无世界相、无动静相,这才笑吟吟地问:“请看老僧如今在什么地方?”
三藏神通过处,只见青空无云、水潭无月、人间无踪、明镜无影。
三藏使尽了浑身解数,天上地下彻照,全不见国师心迹,一时惘然不知所措。
慧忠缓缓出定,含笑对三藏说:“阁下有通心之神力,能智他人一切去处,极好!极好!可是却不能探察我的心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三藏满脸迷惑。
慧忠禅师笑着说:“因为我没有心迹,既然没有,如何探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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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无论你的心迹藏得有多深,只要存在,别人就可以探察到。只有心无外物,才能让人无所察觉。南怀瑾先生说过:“人,悟到了真正的无我,修行到了真正的无我,就是佛了。”这个佛,无我,自然无众生,无寿者,这就是佛的境界。所以,做到了无我就是佛的境界,一切凡夫都是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一切观念的执著,都是因为有我而来,那么真正的无我就是佛的境界。
懒融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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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山的法融禅师一心修行,见人不理不睬,人称他为懒融。
一天,禅宗四祖道信禅师途经那里,便入山探访懒融。费了好大的工夫,四祖才找到他。懒融把四祖当作一般游客,和往常一样,不理不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四祖也不觉得奇怪,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懒融答道:“观心!”
四祖又问道:“什么能观心?所观的心又是什么东西?”
懒融好久无言以对。此时,才意识到面前的不是普通的游客,便诚心顶礼,请四祖开示。
四祖说:“要修成一颗铜墙铁壁一般的佛心,只需随心自在就好。”接着又叮嘱道:“不要特意去观察它,也不要压抑它。”
法融问:“如果内心起了情境,那该怎么办?”
四祖说:“‘境’不分好坏、美丑,如果心存美丑、好坏,就是内心不净。只靠天天打坐是成不了佛的。面对不同的情境,你心无挂碍,根本不去管它,那么你将修成晶莹剔透的佛心。”
这时,一只老虎来到法融身边趴下,四祖见了,心中一惊。
法融见状,就笑话他道:“你还有这个(恐惧)在吗?”
四祖反问:“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法融又无法对答,便请四祖坐下。
四祖在法融入内取茶时,在法融的座位上写了一个“佛”字。当法融回来将要坐下时,一看“佛”字时悚然震惊,认为怎可坐在佛上?这可是大不敬的事。四祖也笑着问道:“你还有这个(分别心)在吗?”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法融恍然大悟,不再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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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佛陀说:“知一切法,即心自性,成就慧身,不由他悟。”要明了世间极其深妙的道理,还得从观心反照做起,除此别求,愈求则愈远。生死勘不破,就有恐怖;荣辱勘不破,就有得失;贵贱勘不破,就有分别;生佛勘不破,就有颠倒。我们生活在灯红酒绿的世界,追逐名利,被名利追逐。沉溺物欲的大海,却难以抓住心灵的浮木。也许会拼命地寻找自我,找回本我,就像在胸前挂一颗玉佛,就像在庙中焚香,其实,能切实的证悟,才能正确地把握精神生活的价值。
心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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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学僧请示南阳慧忠国师道:“禅,是心的别名,而‘心’是在佛不增、在凡不减的真如实性,禅宗祖师们将此心易名为‘性’。请问禅师,心与性有什么差别呢?”
慧忠国师直截了当地答道:“迷时则有差别,悟时则无差别。”
学僧进一步问道:“经上说:佛性是常,心是无常。为什么你说没有差别呢?”
慧忠国师耐心地解释道:“你只看到表面的语言文字,没有看到语言文字背后的深意。譬如寒时结水成冰,暖时融冰成水;迷时结性成心,悟时融心成性,心性本同,依迷悟而有所差别。”
学僧终于契会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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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来缠去
在佛教里,心性的别名很多,如“本来面目”,“如来藏”、“法身”、“实相”、“自性”、“真如”、“本体”、“真心”、“般若”、“禅”等,这无非是用种种方法要我们认识自己。迷悟虽有差,本性则无异。心与性,其体本为一,但因迷悟而有差别,就如一潭水,当风起时就出现了波浪,此好比“心”,风不起时呈现的即是一潭平静的水,这好比“性”。我们的自性本自清净,但因风起,而有迷惑,所以修行的过程,首先即是驱除外境的纷扰,而还归本来的清净。这只是第一步,其实最终还是需要达到不被外境所动,心本自清净,正所谓常处闹市而心本静,虽雷霆大作,而心常寂!